第23章(1 / 1)

郝古毅则感到奇怪,隔天出门不再遇见会咬人的狗,就连在后院子围墙挖洞的大黄狗也失踪了好几日......

他养的鸡安全无虑,唯一要担心的是--葵若变成鬼,会把勒死。

所以他很听话;渐渐习惯与适应葵会乱塞东西的毛病,他只要忍忍,屁股疼个几天就不疼了。

还有葵记不住他的名字,总是叫他小老鼠;他同情葵的脑子比他还傻。

葵说话会凶巴巴,反正他也搞不清楚葵在凶些什么,不用搭理。

经常,葵在中午或晚膳后就出门,半夜会变成鬼上床--他每晚都被鬼压,睡到天亮时候,身体都麻掉了......

花葵转移阵地过着昼伏夜出的生活--只有在夜晚才会回到摘星楼,听老鸨或是属下报告楼内所发生的琐碎事项。

偶尔,客人与客人之间会引起无谓的纷争,他是放心老鸨和属下的交际手腕以客为尊,两边皆讨好、安抚,倒也没引起什么解决不了的事件。

而他在摘星楼免不了和一些缙绅权贵们饮酒作乐;话题通常和经商有关,许多生意上的消息因商贾们酒酣耳热之际而泄漏。

他掌握了不少商行的经济状况和货物来源,这对自己颇有益处。

他做事一向有目的;也不干吃力不讨好的事,除非必要--「铿铿铿--」

花葵手持铁槌敲钉子,蹲在破洞的屋顶修缮每逢下雨便会漏水的问题。

搁下铁槌,他居高临下的往后院子瞧--

小老鼠又蹲在母鸡窝前,等着花花母鸡孵出小鸡......几乎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

俊美的脸色微变--红与黑的色彩交错。

他在这里晒太阳、做苦役,小老鼠倒是挺情逸致。

「真他奶奶的......」蠢老鼠就怕母鸡不孵蛋;怕老废物喘得上气不接下气;还真是一点儿也不担心他会不会渴死......

花葵站在屋顶上,提气嘶吼:「小老鼠,去给我倒茶来!」他叫得快要倒嗓;喉咙干燥,肝火上升。

吓!

郝古毅抬起头来,赶紧把手指放在唇瓣「嘘嘘嘘......」了几声。

他的花花母鸡也吓了一大跳,鸡脚边有三颗蛋,他算算--郝古毅比划着手指,小嘴碎念:「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大大大......」总共过了好几个前天......到底是几天?

清秀的脸庞略显苦恼,颦蹙眉,看着十根手指头,搞糊涂了......

「你究竟在干嘛--」

花葵又吼,无视于左邻右舍,包括正在附近和老太婆话家常的老废物会如何看待--长相俊美无双,看似风流倜傥的花大爷--站在屋顶颐指气使的鬼叫。

那好大的气势......

「呃,」郝古毅以手遮阳,眯起眼,看不清葵的坏脸色,再垂首瞧花花母鸡仍是乖乖的孵蛋。

「呵......」他展露笑颜,身边围着几只长大不少的鸡,想着它们很会吃,鸡饲料快没了,葵会买......

花葵从屋顶跃下,无声无息的来到蠢老鼠的身后,低头凝视那黑鸦鸦的后脑杓,低沉浑厚的嗓音响起--「你在发什么呆?」

仰起来的脸承接一股怒气散发而出,会买鸡饲料的葵瞬间变成了鬼......吓!郝古毅时一屁股跌坐在地,脑袋瓜撞上鬼的双腿,放大的瞳孔映入愈来愈凑近的鬼脸很难看--犀利的眼一眯,煞气四射--

「今天晚上,煎两颗鸡蛋给我。」花葵下命令。

啊!

郝古毅一瞬张大了嘴,惊叫:「不可以!鸡蛋里面有小鸡,你不可以吃。」

花葵挑眉问道:「是么,我不能吃鸡蛋,你确定?」

郝古毅点头如捣蒜。马上解释:「我算过,小鸡快要孵出来了,会好可爱。」

「求我,我就不吃。」花葵敛了厉色,坏心的念头顿时消弥满怀怒意,跟他谈条件。

「求什么?」郝古毅一脸呆傻的问。

花葵露出一抹淡笑,心思正在盘算该如何让呆头呆脑的蠢老鼠让自己很愉快--「我今晚不出门,想听你说悄悄话。」蠢老鼠在床上该改词,才有情趣。

郝古毅不明所以,傻傻的问:「要说什么悄悄话?」是不是像很多人一样,会在他的附近小声的说着他是傻瓜?

花葵脸上的笑容扩大,贼兮兮又神秘兮兮的说:「晚上,我再教你。」

郝古毅点点头,单纯的思想猜不出葵会教他什么?

花葵拉起他的身子,没忘催促道:「快去倒杯水给我。」

郝古毅听话的说:「好,我先去洗手。」他怕没洗手,葵又会变成鬼,会杀了他的花花母鸡。

花葵凝视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厨房转角,怒意早已飞到九霄云外,现在就算看到一群鸡,想到老废物都不觉得碍眼......

***

郝古毅抱着竹筒坐在床上算钱,压根忘了葵要教他说悄悄话。

「一、二、三、四......十七、十八......二十......二十五......」他现在只有卖半天的油,收入减少,愈算愈不舒服......胸口会疼......

他扣掉油价成本,所剩只有三十一文钱。

「怎么办......不够给爷爷买药......」他好烦恼,一个子又一个子的将钱放回竹筒内,皱成一团小肉包的脸庞难掩忧虑。

花葵进房,大剌剌的踱至床边,妖美的眼眸落在蠢老鼠的身上,那一头发湿渌渌,也不晓得该擦干。

「你抱着竹筒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