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是什么?」妖美的眼一眯,犀利的散发两道杀气。这年约四十出头的木匠好个狗眼看人低是么?

木匠铺的老板一提到卖油的傻子,他可是斤斤计较,就怕接了生意会是白做活。

「谁不知道卖油的傻子是穷光蛋一个,一天卖油能净赚几个子?在这市集附近有一家制油的铺子,光是上门的顾客就不少,而傻子的油是向那家铺子批的,不论怎么卖都是比铺子的油还要贵上少许。他只能靠着四处兜售,这一天下来,赚得是零零散散的钱,生活上又有个爷爷要扶养,他们爷孙俩穷得很,这傻子在市集菜贩那儿常捡些不要的菜叶回去,平日连吃都有问题了,哪来的银两修缮屋顶。花爷,您是不是记错了住址?」木匠铺的老板为花爷解释那傻子困苦的生活概况,脑中反覆思量,都不会相信花爷跟卖油的傻子会有啥牵扯。

他记得那附近有座大宅院,凭花爷的身份,说不定就是那栋大宅院的主人。

以前,听不少人道起--

那栋宅子住着大户人家,光是妻妾与儿女就占了不少人口。后来,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宅院的人口在几日之内通通离开,也陆陆续续搬光所有的家当,这宅子一空就是好些年光景,经过日晒风吹雨打,少了人气的宅院是很容易败坏。

木匠铺的老板迳自猜测--花爷该不会是买下那栋空宅院,所以一时弄错了住址。

「你认为是我糊涂?」花葵挑眉问道。

木匠铺子的老板连连说道:「不敢、不敢。花爷岂是糊涂之人,那卖油的傻子才是。」

花葵闻言,额上的青筋瞬间凸起,手掌「喀」的一握,捏碎了木匠铺老板所招待的一只茶水杯。

扬手一放,「叮叮当当」的声响在铺子内听起来格外刺耳。

木匠铺的老板当场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

花葵「哼!」了一声。「咱们的生意不用做了。」

木匠铺子的老板怔了会儿,不明白花爷拂袖而去是为哪椿?!

「不是要修缮屋顶吗......这住址明明弄错......」他喃喃自语。仍无所觉祸从口出--造成往后的生意渐渐惨淡......

花葵受了一肚子鸟气,索性也不回摘星楼。

在市集绕了几圈,买了钉子、铁槌和几块木板材料直接扛回破窝去。

沿路摆着一张很美的臭脸,满脑子想着那只臭老鼠蠢的教人看不起--真他奶奶的......他叫臭老鼠别出门卖油,自己倒是干起苦差事。

待回到破窝,花葵已是气歪了脸。随手将几块木板丢在地上,「磅!」的制造出不小声响。

吓!

郝古毅在门口惊然受吓,呆滞了一会儿,才有反应。他手抱着一堆杂草跨出屋外,抬头仰望天色,自言自语:「刚才打雷了吗......小鸡要通通关起来,才不会跑出来淋雨。」

花葵瞧他满身脏兮兮的都是泥,人是干什么去了?

「你杵在门口发什么呆?还不滚开。」他没好气的命令。

郝古毅撇过脸来的刹那,很自然的脱口而出:「呃,鬼又回来了......」

花葵的脸色一瞬铁青,怒瞪很不知死活的臭老鼠,浑厚的嗓门一吼:「还不去倒茶来!」

郝古毅赶忙将手上的杂草一丢,旋身跑进屋内,倒了一杯水后,耳畔传来低沉的嗓音--「你的手这么脏,怎不去洗干净?」花葵来到他身边提醒。

郝古毅这才惊觉双手都是泥。「我去洗手。」

花葵顺手抄起杯子,往门外一丢,将脏杯子摔个粉碎。

他一脸阴沉的跟在臭老鼠身后,见臭老鼠在水缸边舀水洗手,花葵调回视线,人消失在厨房--赫然传出老母鸡拉拔着嗓门的尖叫,仅是几秒,声音骤然停止--「匡啷--」

郝古毅握在手中的水瓢落地,他惊叫:「啊,有大黄狗......」他回头的刹那,一道人影伫立在厨房通往后院子的门口。

花葵扬手一抛,老母鸡的尸体不偏不倚的丢在臭老鼠的脚边。

吓!

「我的鸡死翘翘了......」

郝古毅垂首看着地上的老母鸡,再抬头望着鬼不说话的模样--泪花花的眼瞬间模糊了视线,他蹲在地上抱起老母鸡软软的身体,抽抽噎噎的开口指控道:「你......你把我的......老母鸡......弄死翘翘了......」

「死掉就算了。」老母鸡被他一把给扭断颈子。花葵无视于臭老鼠伤不伤心,蠢傻瓜竟然敢叫他鬼......

「我叫葵,不是鬼。」

郝古毅把老母鸡紧紧的揣入怀里,低着头不愿多看鬼一眼。他伤心不已的不断开口坚持道:「你是鬼......你是鬼......是可怕的鬼......」他讨厌鬼......

花葵没再理会臭老鼠尽是说些蠢话来令人恼,仿佛魔音穿脑似的受不了蠢傻瓜不肯闭嘴,他临走前撂下警告:「以后,你敢再叫我鬼,我就杀光你所有的鸡!」

第六章

摘星楼

章腾来了好半晌,迟迟未见花爷见客。

老鸨告知花爷昼伏夜出的习性已改,近日的形踪令人捉摸不定。

他问其得力的属下卓锦文,得到的回答是花爷近来有事缠身,泰半时间不在楼内。

主子一反常态,忘了与人有约么......。卓锦文暗自思量--花爷的形踪透着古怪......为什么?

楼上的小倌儿早已纷纷窃窃私语,传出花爷有新欢。

不过,无人敢去探究,即使花爷回来,只要没事吩咐,谁也没胆子去花爷私人的厢房打扰。

章腾是坐立难安,卓锦文则是一派自若的等候。约莫一盏茶的功夫过后,章腾终于盼到花爷回来。

脸上一扫焦虑的神色,他站起身来招呼道:「花爷。」

花葵暗自压抑一股无处发泄的怒气,瞬间变幻的脸色露出一抹虚伪的笑--「真对不住啊,章老板,让您久等。」花葵撩开衣袍下,霸气十足的坐姿瞬间压盖过对方一派文人般的气质。

老鸨领着两名丫环前来换茶送水,搁下几碟小菜与茶点后,一行人必恭必敬的退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