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婉清看着害她父母断手断腿的罪魁祸首,气得浑身发颤,恨意更是疯涨,拿起桌上的东西重重砸在他头上!“需要我将你们发给我的视频播给你看吗?”“你连畜生都不如,又何谈跟我赎罪?!”“时亦寒,你配赎罪吗?别在我面前恶心我,要真想赎罪就去坐牢啊,在我面前装什么无辜!”时亦寒脸上的血色瞬间全无。他任由头上的鲜血流淌,又抬起磕出血的额头,试图让钟婉清心软。可他忘了钟婉清早就不记得他了,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满心满眼爱他的女孩。现在的钟婉清对他只有恨。更何况,他不过就是流了一点血,又有什么能值得别人心疼的。钟婉清受过的伤害可比他要残忍多了。时亦寒苍白解释,“我不是有意的,是沈怜梦一直在欺骗我,是她……”钟婉清打断他的话,冷嘲道:“那又如何?是她逼着你伤害我父母的吗?是她逼着你让我去自首的吗?”“应该都没有吧,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是我的错?我们认识吗?”每句质问都好像将他凌迟的刀,让他鲜血淋漓,痛苦不堪。沈怜梦从未逼过他。这一切全都是他主动做的。时亦寒张了张嘴,再也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反而郁结于心喷了口血。秘书追过来时正好看见这幕,“时总,你的身体还没恢复。”见钟婉清一副冷眼旁观的姿态,秘书又冷着脸对她说:“钟小姐,时总知道自己被骗后喝到胃出血,现在还没有恢复过来,您就不能对他客气点吗?”钟婉清觉得秘书说的话实在好笑。“又不是我逼他喝的,关我什么事?”“想让我客气一点,那就赶紧去死啊,我要是心情好,说不定还能帮他把骨灰撒了。”时亦寒痛心疾首地又咳了几口血。听着钟婉清一句又一句刺痛他心口的话,悔得恨不得回到当初掐死自己。有时亦寒在身边,钟婉清连呼吸都觉得难受。她待不下去,拿好杯子转着轮椅离开。时亦寒却不肯放她离开,像是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一样死死抓着轮椅,“婉清,我会找全国最厉害的医生给他们医治。”钟婉清冷漠地看着他。“别喊我婉清,恶不恶心?”“找到了又怎样?能把我妈的手我爸的腿还回来吗?!”“松开,不然我报警了。”时亦寒被她满是怨恨的目光刺痛到,熟悉的话如回旋镖让他痛哭流涕。他不想放手,苦苦哀求,“给我一次机会。”钟婉清说得决绝,“绝不可能!”没有机会了。婉清永远都不会原谅他了。最后一丝希望破灭,时亦寒的心口剧烈绞痛,痛苦地跪趴在地痛哭起来。他知道错了。他才是罪该万死的那个人。可他无法接受婉清对他只有恨,无法接受如今这个结局。钟婉清毫不犹豫地转着轮椅走了。秘书看着陷入绝望地时亦寒,犹豫着说:“时总,钟小姐不原谅您是因为您伤害了她父母,如果她父母能够原谅您,说不定还有机会改变钟小姐的想法。”时亦寒绝望的双眸渐渐亮起了光芒。“钟父钟母从前就喜欢我,他们只是忘记了我和婉清地关系。”“如果我能认错求得他们的原谅,让他们知道我并非有意而为……婉清也会原谅我的。”他嘴里喃喃着。也不知是真以为这个办法可以,还是在欺骗自己。

第二十章

钟婉清回去时,正好看见姜时权着急忙慌地过来找她。见她没事,姜时权脸上的忧色才消去,自然地拿走压在她腿上的杯子,“怎么不等我醒了再去拿东西?我看见你没在病房里还以为你出事了,幸好是我多虑了。”钟婉清心里一暖。“太麻烦你了。”姜时权无奈地笑了笑,“婉清,你这是把我当外人了?”钟婉清愣了一下,连忙摇头,“没有。”姜时权说得很诚挚,“我不只是你的师兄,也是你的追求者,你就让我好好表现一下。要是这点麻烦都嫌苦,我还怎么配喜欢你。”早在他们读研时,姜时权就追求过钟婉清。他的爱不过分张扬暧昧,也不委婉含蓄,反而温和得恰到好处。那一段时间,学校都在磕他们的cp,快要被他们甜疯了。钟婉清不记得自己当时为什么会拒绝姜时权了。他的表白不算多浪漫,钟婉清却不受控地红了脸,心脏也加速跳动。可一想到什么,钟婉清的心又瞬间凉了下来。她瘸了条腿,又尿失禁,全身都是狰狞的伤疤,连个正常人都做不到,又怎么值得姜时权喜欢。她现在就是个残废。就算姜时权早已联系到国内最具权威的医生,她也不一定能恢复正常。钟婉清压住心中的酸涩和自卑,“师兄,你换个人喜欢吧,喜欢我会很累的。”姜时权在她面前蹲下,眼底下的爱意做不得一点虚假,认真跟她说:“婉清,无论你变成什么样,我都很喜欢。”“你愿意让我成为你的男朋友吗?”钟婉清怔怔地看着姜时权。周围仿佛都停了下来,耳边只有姜时权的表白和自己的心跳声。许久,她笑着点了点头。“我愿意!”姜时权也压不住嘴角的笑意。“我找了人过来照看伯父伯母。”“他们应该快醒来了,我先推你回去吃饭,正好再过来的时候给伯父伯母带两份粥。”有姜时权在,钟婉清几乎什么都不用操心。他会贴心地替她安排好一切。钟婉清心里暖暖的。去父母病房前,钟婉清想换掉病服。她怕父母醒来看见她穿着病服会担心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受的伤。既然姜时权不觉得她是麻烦,钟婉清直接让姜时权帮她换了衣服。看见姜时权耳尖发红,钟婉清没忍住逗他,“师兄…时权,没想到你也会害羞啊。”姜时权对她总是一副如沐春风、温柔体贴的样子,倒是罕见他害羞。“嗯。”姜时权应完声,耳尖更红了。这让钟婉清的脑子里忽然想到上学时听见的离谱传闻。有人说姜时权亲她把自己给亲红脸了。有人说她在和姜时权玩四爱,姜时权这种温柔挂的最适合她在夜晚征服了。还有人说她借着学习的名头偷偷把姜时权弄哭了。……全都没发生过,也不知道这群人是怎么传的。钟婉清看着近在咫尺的姜时权,脑子里还回想着那些人说的话,脸直接红透了,赶紧低声催促,“我们走吧。”还没等他们进病房,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争吵声。“干嘛呢你?”“这里面是你的病房么你就进?”时亦寒仿佛没听见他说的话,自顾自地跪在钟父钟母的面前。他故意露出头上的伤,将姿态放得极低。“之前是我信错了人,发疯干了蠢事,伤害了你们。”“伯父伯母,能不能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第二十一章

姜时权加快了脚步。钟婉清进来时正好看见他又在用同样的招数想要求得她父母的原谅,瞬间恼了,“时亦寒,你给我滚!”时亦寒浑身僵了下,却仍跪在原地不起,无辜又痛苦地看着病床上的钟父钟母。好似非要得到钟父钟母的原谅才肯罢休。钟母见女儿坐在轮椅上,以为时亦寒在他们晕死后又找到女儿折磨了,对他生不出半点心软,“时总,您信错人跟我们无关,我们受不起您的道歉,也希望您以后不要再针对我们了。”钟父也冷眼骂道:“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你这种人赶紧回去做你的时总吧,别在这里折磨我们了!”时亦寒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冷了。他怔怔看着钟父钟母充满怨恨的目光,最后一丝希望也被残忍地击碎。他们也不肯原谅他了。钟婉清见他还不动,低吼催促,“听见没有?赶紧滚!”时亦寒最听不得钟婉清对他满是刺的话,每一句都能够刺痛他,浑身颤了颤,身形也失去了力气,不敢挺直腰板,更不敢抬头去看钟婉清。姜时权看了眼朋友,和他一起将时亦寒拽了出去。“时亦寒,以后别来纠缠婉清了。”“将婉清送进疯人院的那一刻,你就该想到你不配得到婉清的原谅。”“如今这种结局,是你亲自选的!”时亦寒胸口酸涩难受,也迟钝地反应过来姜时权都说了些什么。他发了疯似的抓住姜时权的衣领,急切问他:“你怎么知道我将她送进疯人院了?”“姜时权,你还记得我和婉清之间的事情对不对?”姜时权嗤笑道:“记得又如何?需要我一一告诉你婉清这半年来在疯人院都是怎么被折磨的吗?”“每一天,她都在遭受非人的暴力折磨!”“如果不是婉清身上的女主气运还没完全被沈怜梦夺走,早在她来到疯人院的第二日就被那帮疯子折磨死了!”这些也是在他觉醒后调查得知的。看见那群疯子为炫耀特意发在外网上的照片,姜时权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时亦寒双手瞬间失了力,身体摇摇欲坠,颓废绝望地跌坐在原地。“是我该死。”姜时权σσψ让朋友回去后,自己回了病房。钟母心疼地看着钟婉清,“你怎么坐在轮椅上了?是不是被时亦寒伤着了?”“没有,是之前不小心受的伤。”钟婉清看见父母被包扎的伤口,绷不住情绪,哭得像极了幼时做错事的小孩,“对不起,是我害了你们。”钟母心疼地想给她擦眼泪,却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自己的十指已经断了。停在空中顿了顿,她改用手肘去擦,故作轻松地说:“傻孩子说什么糊涂话呢,这是妈妈不小心伤着的,和你无关。”“你爸那双腿早就伤了,医生跟妈说过没有痊愈的希望了,如今截断了也好照顾些。”“再说了,现在科技发达了,不是还有假肢嘛。等妈挣了钱,就给你爸戴上假肢,你爸还能重新站起来呢。”钟父也在一旁说:“你妈说得对。”“等你和时权的婚事定下来,说不定到时候还能去参加你的婚礼。”钟婉清哭得更凶了,眼泪止不住往外流。她知道父母在哄她好让她不要自责,也知道自己该止住泪水。可她偏不争气,泪水流个不停。而时亦寒像个见不得光的老鼠躲在门外偷看。那些泪水仿佛都砸在他的心口上,让他悼心疾首,也让他意识到自己做过的事有多狠毒。他断了钟母的十指,断了钟父的双腿,害惨了他们一家,怎么配得到他们的原谅。又怎么配求得婉清得原谅。时亦寒一脸惨白地离开了医院,去了看守所。“我要单独见沈怜梦!”

第二十二章

沈怜梦见到时亦寒有些惊喜,自然得抱上时亦寒的胳膊。“亦寒,你是不是来带我出去的?”“你都不知道,这里的条件太差了。这些天,我吃不好也睡不好,还总人欺负我。”“幸好还有宝宝陪着我一起等你,也不算太惨。”沈怜梦除了瘦了一点,不见任何狼狈,也有脸跟他抱怨?比起婉清受过得罪,她过得简直不要太滋润了。想起姜时权说过的话,时亦寒心中跟着一痛,猛地将沈怜梦甩到墙上,死死掐住她的脖子。“当初为什么选择攻略我?!”如果不是沈怜梦横插一脚,纠缠着他不放,他也不会和婉清变成如今这副样子。他该死,沈怜梦也该死!沈怜梦没想到时亦寒竟是来质问她的,让她空欢喜了一场,羞恼地吼道:“你这是要为了钟婉清杀了我?时亦寒,等我真死了,你可别后悔。”“到时候,我绝不会原谅你!”时亦寒根本不在意她的威胁。沈怜梦的原谅?他需要吗?时亦寒的力气很大。不过片刻,沈怜梦的面色就涨红了,呼吸也愈发困难。她感觉自己快要死了,意识到时亦寒是真要掐死她,态度不得不软了下来,“是系统让我攻略你。”时亦寒又加重了力道,“你在骗我。”沈怜梦早就知道时亦寒有多疯,死亡的感觉让她彻底怂了,不敢再说半分虚假。“不是系统,是…咳咳。”沈怜梦的脸通红发紫,窒息的感觉让她再也说不出来一句话。时亦寒粗暴地甩开她。沈怜梦艰难地大口喘息,继续说:“是…是我想要攻略你。”“你是这个世界的男主,有钱又有颜,还很钟情,钟婉清不过空有一副美貌,如果不是作者将她设定成女主,她凭什么能够拥有你。”“既然我看文猝死后能绑定系统穿到这里,那我才应该是女主,凭什么不能攻略你。”“我对你的爱才是真的!你和钟婉清之间的感情不过是被作者设定过的,难不成你甘心成为一个傀儡吗?”所以她就来拆散他和婉清?她凭什么?胸腔处翻涌的怒火几乎将时亦寒淹没。他满脸阴翳地看着沈怜梦,怒吼道:“那是我的人生,用得着你来指手画脚?”至于傀儡,他根本就不在意,他在意的只有钟婉清!是作者设定的又如何?难不成他和钟婉清的那些过往都是假的?时亦寒离开时,冷漠地跟一旁的管教说:“争取在判决之前把她肚子里的孩子处理点,我要她死!”管教谄媚着点了点头,一脚踹上沈怜梦的肚子。她痛苦地捂着肚子吼道:“时亦寒,你不能这么对我。”“你明明也喜欢我,不然为什么在我假死后会发疯?还为了我将钟婉清送进疯人院。”“就算是为了给钟婉清报仇,该死的人也不光只有我,还有你!”时亦寒确实该死。如果不是他,婉清也不会受到那么多折磨。脑海里各种回忆乱混在一起,让时亦寒头痛欲裂。身侧突然有束刺目的光打了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车撞飞。陷入昏迷的同时,他的意识好像被什么困住了。他看见无数个字从黑暗中浮现组建起来,讲述着他和婉清的甜宠爱情故事。他们从青梅竹马到白头偕老,一生顺遂。时亦寒想一直陷在这种美梦中。可天不遂他的愿。一个月后,时亦寒醒了。他目光涣散地看着房顶,泪流满面。守在一旁睡觉的秘书听见动静后立刻醒了,“时总,你终于醒了。”“我睡了多久?”“一个月。”已经过去一个月了。“婉清她知不知道我……她怎么样了?”时亦寒本想问婉清知不知道她出车祸了,会不会有一丝动容?话到嘴边,时亦寒又想起残忍的现实。秘书看见时亦寒憔悴的脸色,犹豫了下还是说了,“钟小姐她…下个月就要和姜时权举办婚礼了。”

第二十三章

权威医生国外出差回来时,姜时权带钟婉清去做了检查。她的身体损伤太严重,当初又未能及时医治,即便还有医治方法,医生的把握也不大。好在钟婉清和姜时权都没放弃。手术很成功。伤口恢复得差不多后,钟婉清都在做康复训练。钟父钟母的情况也稳定了。姜时权专门找人给他们定制了假肢。刚开始的时候还不习惯,过了一段时间,钟父钟母才有些适应。他们每次看见姜时权都很满意,知道钟婉清和姜时权打算结婚后更是笑得合不拢嘴,又增加了练习,现在已经习惯用假肢生活。钟婉清也可以正常行走了。只不过,要是走得快的话还是会有一些瘸。剩下半个月,钟婉清和姜时权去海边拍了婚纱照。所有人都在祝福这对新人。得知消息赶来的时亦寒只敢偷偷藏在远处。钟婉清穿着梦幻的婚纱,脸上是他半年未曾见过的明媚笑容,微微仰着头,乖巧地任由姜时权亲吻。看得他眼眶发红,悔不当初。如果不是他当初被沈怜梦那些下三烂的招式勾的心痒,后来又被沈怜梦故意诱导的栽赃陷害伤害了婉清,跟婉清拍婚纱照的人是他才对。在原本的走向里,他半年前就已经和钟婉清结婚。没过两个月,钟婉清查出来有孕。九个月后,钟婉清会为他诞下了一对龙凤胎。可如今的他,连让钟婉清温声对待的资格都没有了。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时亦寒远远看着,又哭又笑。憔悴的面容和长满的胡茬让身旁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疯子,吓得赶紧跑了。钟婉清总感觉有道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难受。四处看去,却没看见任何异常。姜时权注意到,挡在钟婉清的面前,喊来摄影师,“我们回室内去拍吧。”距离婚礼还有两天,钟婉清和姜时权去取了定制戒指和定制婚纱。离开后,姜时权将钟婉清送回钟家。钟婉清站在门口,笑着跟姜时权挥手,“我等着你来娶我。”明天要去酒店确认一遍流程,确保婚礼当天不会出错,姜时权不想钟婉清太累,便让她在家里休息休息。“好。”姜时权也扬起笑容。目送姜时权离开,钟婉清回去了,半路上却收到了一封陌生短信。【钟婉清,你以为姜时权是真心爱你的吗?】【他爱的人是我。】钟婉清不知道对方是谁,但她相信姜时权,正准备将陌生账号拉黑删除,对方又来了几条信息。上面全是陌生女人跟姜时权的合照,看起来还很暧昧。还有他们亲吻在床上的照片。【如果他真的爱你,在你受伤的时候干什么去了?】【他有告诉你吗?】钟婉清的心被狠狠揪起。她冷了脸,回:【你到底想说什么?】对方回得很快。【那半年他都跟我在一起。】【想知道姜时权为什么会娶你就来女子监狱找我。】【我可以告诉你全部真相。】

第二十四章

钟婉清知道对方不怀好意,还是去了。她直接问:“你是谁?”“短信里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沈怜梦没有急着回答,反而在注意到钟婉清的身体情况后,脸上的妒恨更明显了。“姜时权把你的病治好了?”钟婉清没说话,只冷冷地盯着沈怜梦。沈怜梦咬了咬牙,说:“看来姜时权只是治好了你,却什么都没有告诉你。”“你失忆了,准确地来说应该是你被这个世界格式化了记忆,和时亦寒有关的一切全都忘了。”听见时亦寒的名字,钟婉清皱了皱眉。沈怜梦却露出了笑容,将她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包括时亦寒和钟婉清还是未婚夫妻关系时,就跟她上了床。还有她假死后,时亦寒是如何为了她折磨钟婉清的。看见钟婉清脸色变得难看,沈怜梦压抑痛苦了两个多月的心情瞬间好多了,切入了钟婉清最感兴趣的话题。“在你备受折磨的这半年里,我遇到了姜时权。”“我们互相生了爱意,就如我给你发的照片那样,我们是恋人,该做的事情全都做了。”“后来,时亦寒知道真相后后悔了,不仅让人打死了我的孩子,还想让我去死。”“幸好在判决之前,姜时权找到我让我怀了孕,免了死刑。”“他娶你只是为了替我报仇而已。”“是你毁了我的一生,所以姜时权也要毁了你的一生。”说着说着,沈怜梦的脸色都兴奋了起来。她死死盯着钟婉清,迫切地想要看见钟婉清知道真相后痛不欲生的表情。可惜,她没看到。钟婉清反而笑着问她,“就这些?”沈怜梦愣住了,“你为什么不难受?为什么不哭?”这跟她想得完全不一样!“既然你说要毁了我,为什么还要告诉我这一切?还特意选在我和他结婚之前,让我和他结完婚不正如你得意了吗?”钟婉清是好奇那些照片。但她还不至于傻到这个人说什么,她就信什么。沈怜梦给了她解释:“因为我爱他,我不想他为了我牺牲自己的人生去娶你。”“也不想让我们的孩子认仇人当妈。”钟婉清看着她平坦的腹部,冷漠地戳穿了她。“胡编乱造这么多不就是怕我过得比你幸福吗?”“这肚子里的孩子是管教的还是狱警的?”听见最后一句质问,沈怜梦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失去了理智地扑到玻璃面前。她恼羞成怒地瞪着钟婉清,怒吼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这就是我和姜时权的孩子!”钟婉清已经可以简单地确认她脑子有病了。姜时权从未离开过她身边。而这疯女人想要利用孩子躲过死刑,只能找看守所的管教或者这里的狱警。钟婉清没什么想问的了。沈怜梦彻底疯了。她冲着钟婉清又骂又笑。“钟婉清,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作者将你设定为女主,你也配让时亦寒和姜时权爱上你?他们被剧情控制了,他们就是作者手底下的傀儡!”“是我在拯救他们,让他们摆脱被控制的命运。”“可惜他们全都不领情。”“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过,你以为你识破了我说的谎话又能如何?”“姜时权不可能娶你的。”“你就是个烂货!被千人骑万人压得烂货!”“我忘了告诉你了,你被关进疯人院的那段时间里,除了失去子宫,尿失禁,瘸了腿之外,还被那些人玩烂了!”“那些照片我早已找人发给姜时权,他不可能会娶你这个烂货的!”“我现在才是女主,他们都应该跟我在一起才对!”钟婉清浑身都僵住了。沈怜梦却得意地继续说:“姜时权已经看见了,你说他会不会骂你是个缺男人的贱人?在婚礼上公布你的丑事?你还有脸跟他结婚吗?”钟婉清知道姜时权不会这么做。可她不敢想象姜时权知道了这件事。脑子混乱间,钟婉清又听见沈怜梦惊喜地喊:“时权,你来了。”她抬头,看见了姜时权。

第二十五章

钟婉清一时间僵在原地不敢动弹。她死死地攥紧了拳头,任由指尖将掌心掐出血来。沈怜梦一脸得意,“时权,你应该看见那些照片了吧,钟婉清这个女人水性杨花……”姜时权理都没理她,心疼地大步跑到钟婉清的面前,稳稳抱住她。“婉清,对不起,我来晚了。”“别害怕,有我在呢。”“我带你回家。”钟婉清松开双手,任由姜时权将她抱起来离开这里,紧紧埋在他颈窝里,闷声说:“你还会娶我吗?”“为什么不会。”姜时权将她放在车上,十分认真地说:“我爱你,也只想娶你。”他对钟婉清的爱永远都不会变。而沈怜梦所说的那半年,不过是她单方面的纠缠罢了。所有的信息都是假的。温柔的告白压下了钟婉清心中的所有不安。姜时权将钟婉清送到家门口后才离开。钟婉清进门后看见里面堆满的东西,“这些都是什么?”钟母说:“我们也不知道是谁给送来的,问了时权,时权说不是他送的,收货人全都是你的名字。”钟婉清想到了一个让她讨厌的名字,沉默了下,“明天我找人全都扔了吧。”钟父钟母自然同意。只是钟母看着那些东西没忍住跟钟父嘟囔了几句,“说来也奇怪,最近总人送东西过来,问了快递员也不知道是谁,莫名其妙的。”“还有你那工作,那些人说话明显跟骗你一样,求着你入职,干了没几天直接让你变成老板了。”这些话,钟婉清没听见。她以为自己会很难入睡。可一想到姜时权,钟婉清意外睡得很快。第二天一大早,她就让人将那些东西全部给扔了。时亦寒远远看到,早已痛到麻木。他知道钟婉清猜出了他,也正是因为那些东西是他让人送的,钟婉清也才不要。像是在告诉他,无论他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曾经犯下的错误。身旁的手下小声问他,“时总,那以后还送东西吗?”“不用了。”时亦寒心中苦笑一声,去了附近的酒吧,疯狂灌酒想要麻痹自己。秘书过来接他回去的时候,时亦寒已经醉σσψ了。他摇摇欲坠地挂在秘书的肩膀上,看见面前出现的台阶,不知道想成了什么,突然跪了下去,不停磕头。一边磕头还一边数。“一,二,三,四,五,六……”“我该赎罪,婉清,我是罪人啊!”“我不配得到原谅,我该死!”秘书吓死了,去拉根本拉不住,打电话给时母,刚说明了情况,时母就骂道:“不用管他,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时母虽不记得钟婉清,但她听说时亦寒为了沈怜梦那个贱女人无辜伤害钟家。后来也不知道怎么又说自己对不起钟婉清。秘书只好看着时亦寒磕完一百个响头,但到底还是找来了医生给他包扎伤口。时亦寒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不仅是酒精让他头痛欲裂,额头上磕烂的伤口也让他难以忍受。他浑身发凉,惨笑道:“原来是这种感受。”酒醒后,时亦寒去了趟女子监狱。他没想到沈怜梦为了活下去,随便找了个男人搞出了孩子,还想毁了婉清。那些照片,他也看见了。知道自己错了之后,时亦寒没敢去疯人院查,因为他害怕看到更让自己恐惧的。所以在看到那些照片的时候,时亦寒万念俱灰。他再也不敢乞求婉清的原谅了,他不配!时亦寒在探监室待了半个多小时,沈怜梦才被预警带过来,身上肮脏极了,肉眼就可以看出刚被男人羞辱过,腿间流的血根本止不住。黯淡无光的眸子就看见时亦寒的瞬间变得抓狂了起来,她扑到玻璃窗上,如厉鬼般嘶吼:“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那些男人把我的孩子弄没了,我会死的!”“时亦寒,你这个疯子,畜生!”时亦寒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这是你的报应。”沈怜梦疯狂大笑,“报应?哈哈哈哈,时亦寒,这些事情明明都是你干的,是你害惨了钟婉清,凭什么让我偿还?”“你以为害死我,钟婉清就会原谅你了吗?你这辈子和钟婉清都没可能了,她恨你!她恨死你了!”“你以为这样就很深情了吗?你连姜时权都不如,即便他被你的人打到觉醒之前,他都一直爱着钟婉清,不管我怎么撩拨勾引,他全都拒绝了。”“时亦寒,你真让人恶心!”时亦寒心口绞痛,喃喃说道:“所以我也该死。”离开前,时亦寒又跟买通的狱警打了声招呼。沈怜梦死了,接下来死的人就该是他了。钟婉清和姜时权婚礼那天,时亦寒去参加了。他没有邀请函,装成服务员混了进去。婚礼开始,他躲在角落里看着钟婉清穿着婚纱春风满面地一步步走向高台上的姜时权。湿润的双眸模糊了眼眶,让他做了最后一场美梦,仿佛台上的新郎是自己,而钟婉清说着我愿意嫁的人也是他。可惜,梦很快醒了。两人交换了戒指,新郎吻了新娘。时亦寒也离开了婚礼现场,回到别墅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