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记得当时面对沈诚那么多同行的围观,他是怎么解释的:“她是我学生,最近压力比较大。”

她也记得当时一个地中海的男人接的什么话:“沈老师手下都是漂亮学生啊。”

沈诚没再搭茬,把她扶进车里。

他以为到这就结束了,温火闹一阵也就算了,没想到她喝的酒是后劲儿大的那种,到她寝室外,她也不下车,还跟他生气:“呵。”

沈诚想拿自己水杯给她倒点水喝,她一把抢过去,就这么用了他的杯子,喝完她还哼:“沈老师手下都是漂亮学生,言外之意就是那人见过你其他学生。他为什么会见过?”

她不等沈诚搭茬,接着说:“那肯定是你带她参加过你的活动。为什么会带她参加活动?那必然是你们前一晚睡了。你可以跟她们睡,为什么不能跟我睡?”

沈诚皱眉:“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她就抱上去了,看上去有点委屈:“沈老师,你跟我睡觉好不好?我好久没睡过了。”

沈诚当下打了个电话,了解到她家地址,直接把她送回家了。

她早上醒来头晕脑胀,问过温冰才知道昨晚她被人丢在了门口。

具体发生了什么她记不太全了,但她知道昨晚上她睡着了,而且睡得很好。从那以后,跟沈诚睡觉就成了她的目标。

为了跟他睡觉,她干了太多缺德事,但她不后悔,她没道德,不管别人死活。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没有道德,就不会被道德绑架,她就是知三犯三,她就是要跟沈诚睡觉。

为什么?

因为她有继发性失眠症,PRL也好,Science advances也好,各种期刊,无数发现,都是她用千百个亢奋且痛苦的夜晚换来的。

她还可以再熬几年,但她还有太多想完成的事,她不想死的那么早,所以她要睡觉。

有人说做学术,要么是疯子,要么是傻子。

温火呢,就是看起来像个傻子,其实是个疯子。

突然,沈诚捏住她的脸:“你嘴干了,我帮你。”

温火回神时已经被沈诚吻住了,她麻木的回应着,然后就被他咬了一口。她骤然弹开,摸着嘴唇,看着他。

沈诚拿开她的手,抹掉她嘴唇上他咬出的血,吃进嘴里,说:“我没对你发过火,你就当我没脾气?”

温火很冷漠:“我得罪你了?”

沈诚掐住她的腰,往自己身上压了压:“吴过靠近你不怀好意,你对他欲擒故纵也没怀好意。”

温火眼皮动了下,没说话。

沈诚毫不留情地拆穿了她:“吴过的导师是杨引楼教授,你一年前本来是要上他的课,阴差阳错上了我的。你现在又反性,想要通过吴过接近杨引楼,是要告诉我,你当时勾引错人了,想修正这个错误?”

温火知道以沈诚的智慧,很容易猜到吴过请她吃甜筒,加她微信的目的。但她实在没想到,他还能猜到她允许吴过靠近她的目的。

她确实想接近杨引楼,却不是沈诚想的那样,可她还是顺着他的话说了:“是又怎么样?”

“你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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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

温火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醉了,还是沈诚醉了,这次他从加拿大回来,总觉得跟以前不太一样。

沈诚之前去了加拿大,待了两个月。那两天在国贸那边的见面,是他们两个月以来唯一一次。说实话,还有一点尴尬。

本来,温火跟沈诚的相处是温火更主动一些,因为她有所求,而沈诚没有。

沈诚走那些日子,温火发现她可以睡着了,虽然睡眠质量跟正常人还是有差别,但纵向比已经很可观了,所以她对沈诚的态度冷下来了。

加上他们在两个月之前发生了一件不太愉快的事,她也不太主动想理他。

后来秋明韵提了一嘴,温火才知道沈诚回来是奶奶死了,那天晚上喝酒可能也是因为这件事。

即使温火现在已经不需要沈诚了,那她也投桃报李,愿意继续跟他做爱,再偶尔对他显出崇拜。换句话说,只要沈诚保持互不相干的姿态,温火就可以当做那件事没发生过,然后跟他以礼相待。

但显然,沈诚今天有火,非要干涉她一下。

‘你敢’这两个字,算是彻底拔掉了她的气门:“那我就让沈老师看看,我到底敢不敢。”

沈诚提醒她:“杨引楼四十岁了。”

温火淡淡地说:“沈老师,您也三十多了,杨教授跟我岁数差得多,您就跟我差得少了?谁还不是老牛吃嫩草?别五十步笑百步了。”

沈诚皱眉,一个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你现在在我的车上,你跟我耍脾气?”

温火抬眼看着他:“我以前也是这样跟你说话,你是忘了吗?”

沈诚看着她醉酒的眼睛。

温火在他身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说:“别人当二奶好歹还有钱,我只会被你绑在吊床上,被你粗鲁地弄。我真的烦透了你那些游戏,对上床之前一个小时的灌肠时间恶心至极。也不觉得那些兔子、狐狸样式的肛塞可爱,更不爱穿开裆裤和透明雨衣。什么口塞球和乳夹,我一点都不想用!”

沈诚慢慢松开她。

温火又面无表情地整理起自己的衣裳:“我勾引了你怎么样,我爬上了你的床又怎么样,我后悔了,我想及时止损了不行吗?”

狐狸尾巴没藏几天就露出来了,这才是温火,绵里藏针。

沈诚把她扯回到副驾驶,眼看前方:“你跟我装这两个月的小绵羊,是在表达对我的不满吗?”

“你想多了,我只是觉得之前太主动不太好,我就应该恭恭敬敬地叫你一声沈老师。‘沈老师,对不起。’‘沈老师,可以吗?’这么说话多乖啊,多好啊。”温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