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让我信你?”
“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了你,也博不到一点信任?”
“……”
瞧着闻溪神色,魏循笑意散去,“我给你的聘礼单子你一眼?都没看?过?”
闻溪如实摇头,只那日见过魏循让人抬着一箱又一箱的东西进来,但没看?过礼单。
魏循这下?是真大怒了:“你竟是如此不上心?我所有的钱财,房地,庄子,店铺,都转到你名下?去了,就连这个永亲王府的房契,上面也是你的名字!”
那些还是他一字一句写上去的!盖了他的印章,即便日后和离,这些东西也只会是闻溪的,他知道闻溪或许担心,自然也知道镇国将军府的人不放心他,毕竟,他的名声?算不得多好。
是以,这是他给闻溪和镇国将军府人的诚意,让闻溪放心嫁给他,也让闻寂之放心把闻溪交给他,结果,闻溪竟是一眼?没看?,真叫人想要弄死她。
“你还笑得出来?”见闻溪竟然笑了,魏循咬牙,攥着闻溪的手越发收紧,闻溪忙往后扯,轻笑道:“再用力?,真就划花了,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
“好了,别生气。”闻溪轻轻拍他胸膛,“我觉得,今早我在马车上说的那句话或许可以作废了,现在,我要重?新说。”
“哪一句?”
“我不会永远都是永亲王妃。”
闻言,魏循眉心狠狠一跳,死死盯着闻溪红唇,等着她的下?一句。
“我或许可以一直做你的王妃,但有一个条件。”
“什么?”
闻溪目光微凝,忽然就想到了那一夜,魏循从?城外回来,她咬牙再次与魏循低头,也是这样的,魏循以一个条件帮她,那个时候,他脸比路边的石头还臭还冷,今日,她说一个条件,他的神色竟是有点急切和欣喜,闻溪轻轻抬手捋去微微散落的发丝,倒没有幸灾乐祸,或是居高临下?,只是忽然又想明白了点儿。
“我们既已?成夫妻,亦有夫妻之实,但你知道的,我不会和旁人分享夫君,可你的身份却不允许你只有我一个妻子,我也暂时没什么要传宗接代的想法,你的身份也不允许你没有。”
“那我绝育喽。”魏循几乎是毫不犹豫说出这几个字来。
不能生子的男人,谁敢嫁!
闻溪眼?睫一颤,压着心头跳动,又问:“那如果有一天,你皇兄要我父兄的命,你会怎么做?我要你如实告诉我。”
她知道,魏循并?不是真如外面说的那般如此的讨厌魏安,关键时刻,他是会护着魏安的,可她就是要魏循完全且绝对的站在她身边才?行,不然,他就一定会成为第二个谢观清。
她也不逼迫,只看?魏循如何说,他选了魏安,也是理所当?然,毕竟血缘至亲,只是,闻溪不信他而已?。
但如果,他真的选了她,闻溪还是不会信魏循,放弃血缘至亲选择她,乃是狼心狗肺,今日,能舍弃至亲,来日,便能舍弃她。
闻溪好整以暇看?着魏循,倒是好奇他会如何说,如何做。
魏循垂眸,似是在思索,过了会儿,才?开口:“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但如果有一天,真的发生了,我便夺了那江山赠你。”
夺江山赠她?闻溪愣了一瞬。
魏循抬眼?看?闻溪,轻抚她面颊:“但我要魏安活着,这件事,我没跟任何人说过,即便说了,也无人信我,我知道,你会信我,所以我愿意同你说。”
“我是不喜欢他,但我要他活着。”
闻溪眼?眸又涌上极淡笑意,“江山赠我?怎么赠?你要反他吗?”
“那玉玺,其实是魏安给我的。”
此事,只有他们二人知道。
闻溪讶异,玉玺竟然是魏安给魏循的?
“我回汴京的第二天他就给我了。”魏循道:“他以为我不知道。”
魏安送给他很?多东西,他从?未看?,只是随意扔着,他身边有魏安的人,传过去,魏安便以为他不知道。
是以,冬狩遇刺时,他让陈公?公?跟他说,他曾给他一物,让他保管好了,其实说的就是玉玺,当?时,他以为,魏安的意思是若有人生乱,他亮出玉玺,可名正?言顺。
后来才?知道,魏安竟是试探他和群臣。
“你府中有你皇兄的眼?线?”闻溪皱眉:“谁?”
“元墨。”
“……”
“你的贴身太监?你知道怎么还让他近身伺候?”
这岂不是魏循每天做了什么魏安都知道?
“能让他知道的事,都是我想让他知道的。”
闻溪眉头一松:“你皇兄既是把玉玺给你,那他定然也是信你的,你们二人为何不能心平气和的说话呢?他又为何还要如此待你?让你为谢观清顶罪。”
“那是太后的意思。”魏循道:“魏安后来找我,说自己不算知情,可我知道,如果他清醒,也会如此做,因为他想活,他与我道歉,还派人去止谣言,我没接受,只跟他要了一件东西。”
“什么?”
魏循没说话,他骗闻溪,魏安和太后选中了闻昭,闻溪才?什么也不做,嫁给他的,此事,也是闻溪想的太多了,才?让他有机会,魏安虽然会疑心镇国将军府,但不会用女子来制衡,这是南越历代君主所承之志,不用女子换取和平。
所以,魏循很?怀疑,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闻溪经?历了什么不好的事,这才?让她产生惧怕,总是担忧镇国将军府,可这几年,他不在闻溪面前出现的时候,都在闻溪身后,她发生的每一件事,他都知道的。
不应该会发生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可若没有发生,闻溪怎么会时而变得如此胆小,这么怕魏安伤害镇国将军府,不敢信他。
想了想,魏循还是轻声?问:“这几年,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可以告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