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1 / 1)

闻溪和魏循缓缓走来,闻溪眉眼淡淡,而?魏循,还是一如既往的张扬而?冷漠,只是在偏眸看向闻溪时?,又露出?些许柔和来。

魏安把玩着酒杯,心中暗骂这?小子还没对他?露过?这?样的神色,昨夜,因着魏循的张扬,有不少朝臣齐聚羽宸殿,参魏循,如此与民同乐,如昭告天下般,实在是不敬,有谋反之心,要他?责罚,被他?以?去晦气三字打发了。

大?概是因为他?没有去永亲王府,太后也未去,也没有让人?前去永亲王府送礼,外?人?才猜测纷纷,所以?大?胆参他?,可却无人?知,昨夜,这?个九五至尊,乔装成一个贵公子,偷偷出?宫,去了古楼大?街最出?名的酒楼,订了个雅间,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将自己喜欢的人?娶回永亲王府。

昨夜,酒楼之上,魏安看着魏循,他?没有平日里的暴躁冷漠,他?在笑,在开心,这?让魏安不禁想起了幼时?,小的时?候,魏循就是这?样的,是个很温柔的小少年,对谁都好,尤其?对他?。

回想这?些年,魏循一直在讨厌他?,他?知道为什么,因为太后在二选一时?没有选他?,因为幼时?,所有人?都围绕在他?身边,而?魏循一直以?来都只有自己一个人?。

所以?,魏循回来后,他?也时?时?愧疚,面?对他?的各种不敬也时?时?忍耐,可也时?时?控制不住脾气,骂他?,甚至想要弄死他?,可每当夜深人?静时?,他?都会做一场梦,梦里,魏循唤着他?皇兄。

梦醒了,他?整个人?也清醒过?来。

那是他?的亲弟弟啊,他?怎么能对他?有什么想法呢?小的时?候魏循护着他?,长?大?了,不应该是哥哥护着弟弟吗?但到底,他?还是做的不够好,让魏循讨厌他?至久,甚至利用过?他?那么几次,还都被魏循知道了,他?无法解释,做便是做了,身为帝王他?没有办法,而?魏循是他?亲弟,也应该为他?做些事,是以?,有的时?候他?并不觉得自己错了,只是回眸看向站在冷风中的魏循时?会有愧疚来,但没办法低声哄他?,只能给?他?送点东西,而?今魏循身边有了闻溪,应当会比过?去的每一年都要开心,想到此处,魏安也放心不少。

闻溪上前,同他?行礼:“弟媳见过?皇兄。”

魏安看向闻溪,扯了扯唇角,以?前只以?为是一个张扬温暖的小姑娘,直至那日问神台一见,竟有那等本事,若是早知,他?或许会更早一点信任镇国将军府,日后,她也定能好好辅佐魏循,而?如此之人?,想必也更能容人?些,魏循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妻子的。

“坐吧。”魏安摆了摆手,目光落在魏循身上,他?从不跟他?行礼,魏安心头轻叹,还是由着他?了。

“谢皇兄。”

闻溪在席间看见了闻淮和闻寂之,但没有闻昭的身影,倒是见到了闻瑶和她身旁的沈渔。

听闻,经过?上次御花园之事后,忠勇国府便与忠义?侯府结了亲,在闻瑶与璟嘉世子成婚后的第?三天,二人?也草草成了,是以?,她与闻瑶现在是妯娌,闻溪不禁皱眉,当初太后不是说不让她和忠义?侯的嫡次子再入宫?

“魏安允的。”魏循声音在一旁落下。

闻溪轻轻颔首,本想去女子席位落在,便听魏循道:“坐我身边。”

“……”

闻寂之和闻淮就坐在魏循后面?,闻溪便也没拒绝。

“阿爹,阿兄。”闻溪坐下后便看向闻寂之和闻淮。

二人轻轻颔首,冲她笑。

宴会正式开始,宫婢将美酒佳肴呈上然后退下,众人?都知道今日宴会为何所设,是以?,纷纷起身:“臣等恭贺永亲王,永亲王妃大?喜,祝王爷王妃百年百合,白头偕老。”

“多谢。”魏循端起酒杯,轻轻与闻溪酒杯相碰,然后饮下。

随着丝竹之声响起,舞姬缓缓而?来,舞姿优美,歌声悠扬,为宴会平添了几分雅致与欢乐。

魏循倒是没什么兴趣观舞,他?偏眸看着闻溪,见她垂眸,不知在想什么,有些出?神,眉心微凝,“在想什么?这样出神。”

闻溪回神,摇头道:“没什么。”

只是抬眼看向对面?的一众女子,今日这?宴会真正目的,不难猜出?。

“出?府前,你都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吃点。”魏循说着,就给?闻溪夹了块东坡肉,“今日天气不错,一会儿,我们去古楼大?街逛逛,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

闻溪笑:“你打算给?我置办首饰还是衣裙?”

竟然被她猜到了。

闻溪看着魏循不说话,摇头道:“这?些东西我都不缺,我从镇国将军府带来了好多?东西呢,若是再买,那院子该放不下了。”

“一片西街都是我的。”魏循挑眉:“一座府邸给?你放首饰,一座给?你放衣裙,我听闻你还有两个小金库,我再给?你两座府邸,你尽管放就是了,若是西街也放不下,我再去东南街,长?街,或是古楼大?街买几座府邸。”

买几座府邸这?样的语气,被他?说出?来就跟今日吃什么一样简单,闻溪知道魏循有钱,可听到他?这?样说,还是不免心惊,不是为别的,而?是怀疑。

“你不会是贪污了吧?”

西街那一片也是他?自己买下来的,不做什么正经事,整日就是逛逛酒楼,或是在朝堂上与群臣吵架打架的,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银子?若说魏安的赏赐,也不至于那么多?,而?古楼大?街,虽归他?管,可到底那里的银子都是要入国库的,不会入魏循口袋里。

闻溪越想越惊,这?人?若是贪污了,那她不免会被连累。

“你真贪污了?”见魏循不说话,闻溪紧皱眉头,压低了声音。

魏循面?色越发难看,“我在你心里是这?种人??”

旁人?怎么看他?不要紧,怎么闻溪也这?般说他?,真叫人?生气!

闻溪还想再说,席间,便响起一道女声:“以?前,只听说永亲王性子冷,从不近女色,如今看,倒是并非如此,永亲王与王妃感情还真是不错呢,宫宴之上,歌舞升平,二人?也能忘我的说悄悄话。”

语气如此熟悉,闻溪看过?去,是沈渔,已经不像初见那般时?的热烈张扬,此刻的她,一身贵妇服饰,眉眼有些厉色,虽在笑,让人?看上去,却觉得有些狠,半分没有曾经的明媚。

不过?短短两月未见,变化竟是如此之大?。

闻溪有些意外?,并未开口,只是看着她。

沈渔对上闻溪淡淡视线,袖中拳头微微攥紧,她从小也什么都不缺的,论身份,容貌,才情,她自问不输闻溪,她也如此勇敢,为何,最后与魏循成亲的人?竟是闻溪,她都被人?退了婚事,魏循还如此重视她。

而?她连一个完整的大?婚也不能有。

本来,那一夜的人?该是魏循的,为何成了忠义?侯府的嫡次子?那夜后,她沦为笑柄,没脸见人?,闻溪却被赐婚给?了魏循。

沈渔越想越气,她的一生不该是这?样的,她该嫁给?汴京最好的男子,与他?生子白头才是!

她不甘心。

是闻溪抢了本该属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