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定是冤枉的,国师怎么可能会?滥杀无辜?又怎么可能会?陷害他人!此事,定然是旁人陷害国师的。”
这个陷害谢观清的人是谁,虽未明说,在场的几个人都明白?。
太后瞧着魏绾音这般的伤心,心头有?些无奈,魏绾音虽不是她亲生,却也是自小在她身?边长?大的,魏循不在的那些年,都是靠着魏绾音的陪伴才?度过一天又一天。
“先下去,你皇兄自会?处置的。”关于此事,太后已经从陈公公口中得知了,此刻,心头也是一团乱,谢观清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一个滥杀无辜,还是杀百姓,就?是杀头的罪,可若真的判了死刑,魏安怎么办?
看了一旁一副事不关己模样的魏循,头更疼了,魏循丝毫不在意魏安的安危,太后忽然有?些后悔,在那日对?魏安说了如此重的话,瞧着他苍白?的面色,万分?心疼。
“阿循。”太后想了会?还是出声,“谢观清……”
“谢观清不能死?”魏循接过太后话头,嗓音寒凉,陈述太后心头想法,“无罪释放?还是小小惩罚?”
“还是,让人顶罪?”
他神色慵懒又漫不经心打量着殿中的几个人,至少有?三?人心里是这样想的。
太后抿唇,知道她这样说魏循或许会?生气,可瞧着魏安苍白?的面色,她还是要留下谢观清的,这么多?年,除了谢观清没有?人能真正?医治好魏安,虽说那个朝颜医术也是极好,但她还是不放心。
“此事要解决也很简单。”
“太后有?话直说。”魏循倒是想听听太后会?怎么说,处置闻溪?还是拉镇国将军府下水?
“尸体是在你宅子里发现的。”
只一句话魏循便听懂了,攥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顿了会?,唇角扯出笑来。
太后道:“这样的事落在你身?上没事的,你皇兄也不会?惩罚你,到时候就?让皇浦司的人对?外说,死的那几个人十恶不赦,最多?两?日,这件事就?可以平息了。”
“如此,你与南梁公主的婚事便可作罢。”
他认了杀人案,他就?可以不用?娶南梁公主,那天答应的那么爽快,原来是有?条件的,魏循心头失笑,也是,这么多?年了,太后也没为他做了什么事。
太后又为什么要为他做这些事呢?
他们又不是亲人,太后的亲人只有?魏安,而他呢,站在如今的位置,净讨人嫌了,所以,已经那么讨人恨了,再?多?被恨点也无妨。
魏循缓缓抬眸看向太后,他已经快忘记曾经的太后是什么样了,可不管什么样,在面对?魏安与他时,首选都是魏安。
罢了,他也不在意了。
“构陷镇国将军府一事呢?想怎么做?”
太后眼神闪躲,不敢看他,“信件而已,弄错实属正?常,再?不济,让闻昭或者闻溪出面道歉……”
“不可能。”魏循声音一下子沉下。
太后喉头一梗,没想到魏循会?拒绝的那么干脆,心下皱眉,还想劝。
魏循的声音便传了过来,“我可以承认我杀人,但闻溪绝对?不可能道歉。”
“为何不可能?”魏绾音冷声道:“此事,就?是她陷害国师,她难道不该道歉?”
太后忙制止魏绾音再?说下去,轻声道:“母后一会?便传闻昭闻溪两?姐妹入宫,再?不济,让闻寂之入宫也行。”
太后这话听在人心头凉飕飕的。
镇国将军府一直被谢观清构陷,反倒镇国将军府的人要跟谢观清道歉?魏循只要一想到闻溪那双充满不甘与恨的眸子,心头的怒气便蹭蹭上涨,猛的站起身?来。
“我还活着,闻溪就?不可能给任何人道歉。”
“不过一次罢了,镇国将军府也没什么损失。”太后也怒了,“你难不成真要眼睁睁看着你皇兄被病痛折磨?”
“是啊,我巴不得他死,你满意了吗?”
“……”
“阿循!”太后咬牙道:“母后这不是在跟你商量。”
“我亦是。”魏循偏眸:“你要是执意让镇国将军府的人道歉,明日,我就?屠了这皇城。”
“不信?你试试。”
“……”太后瞪大眼,魏长?烨也是一怔,瞧着魏循与太后这般相?对?,心头又稍安,魏循是最恨太后和魏安的人了。
“混帐东西!”沉默良久的魏安终于开口,骂道:“别忘了你姓什么!处处护着镇国将军府对?你有?什么好处?莫非,你也与旁人一样?”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要杀了我?”魏循嗤笑,“那便来杀,反正?我不死,我就?会?护着我该护的人。”
“……”
魏安气的连连咳嗽,太后赶忙轻轻拍了拍他的脊背,回眸又看魏循,昔日愧疚心疼早已没了,她怎么也没想到,魏循竟然会?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兄弟之间本该扶持信任,可魏循在做什么?明知谢观清是唯一一个可以保魏安性命的人,还如此!
“你那么怕死,就?好好的让谢观清医治,最好长?命百岁!”
“……”
月光明亮,显得夜没有?那么黑沉。
魏循一路抬脚出宫,心头的怒气一点一点散了,其实也没什么,早就?习惯了外面的人用?异样的,含恨的目光看他,身?上再?多?几条命案,他也不介意,能够换一个婚姻自由也挺好。
只是,怎么说呢……罢了……
到宫门口的时候,正?巧碰上朝颜,朝颜也看见了他,忙道:“民女?见过永亲王。”
魏循颔首,淡淡道:“以后不要入宫来了。”
朝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