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给你。”德拉科把一卷羊皮纸递给哈利,对他眨了下左眼,“你来之前金妮给我的。”
“哦,谢谢。”哈利接过羊皮纸,坐在背对着德拉科的地方,“是邓布利多的,我看看……星期一晚上,德拉科。真是个好消息,邓布利多好几天没出现了……对了,金妮有没有说她和谁一起去霍格莫德?”
“她干嘛对我说这个。”德拉科说,“不过,我看到迪安等她来着。”罗恩不满地把一整瓶番茄酱倒在了他的烤香肠上。
早饭后,他们走到项目大门口,费尔奇用他的探秘器挨个在学生们身上测来测去。罗恩质疑了这个举措的意义,被狠戳了好几下。接下来是一段困难的路程,哈利恨不得用围巾裹住整张脸只被德拉科牵着走。风又冷又硬,打在人脸上叫他整张脸都发麻。他们直奔三把扫
帚去,每个人都想要一杯热乎的黄油啤酒叫自己温暖起来。
“哈利,孩子!”突然,一个洪钟般的声音叫住了他。哈利脚下一点儿都不停,但是德拉科还拽着他,绊住了他的脚步。
“梅林啊。”哈利嘀咕着,不情不愿地转过身,尽可能礼貌地微笑,“您好,教授。”
斯拉格霍恩晃着手里的一大袋菠萝蜜饯,大步走了上来。“哈利,你已经错过我的三次小型晚餐会了!”他亲热地捅了捅哈利的胸口,“托你的福,罗恩和德拉科也都没有来这可不行,孩子,我是铁了心要你来的!约会也可以在晚餐会上啊格兰杰小姐很喜欢这
些晚会,是不是?”
“是的。”赫敏无奈地说,“它们确实”
“那你为什么不来呢,哈利?”斯拉格霍恩责问道,“还有罗恩、德拉科都是怎么回事呀?”
“嗯我和罗恩都有魁地奇训练呢。”哈利说,“而德拉科,就像您说的,我们嗯很珍惜约会或者说,独处的时间您知道,六年级实在是”
斯拉格霍恩用暧昧地眼神在哈利和德拉科之间打量着,用一种过来人的口吻道:“我懂,我懂。”
哈利的内心一片绝望,他想揪着斯拉格霍恩的领子问问他懂了什么。梅林作证,他这学期还没能和德拉科踏足有求必应室呢,他们都又忙又累。仅有的几次,德拉科把他堵在了盥洗室和级长浴室身为球队队长的哈利也能用级长浴室了也是适度的不能再适度。德
拉科拒绝做到最后一步,不上不下地吊着哈利胃口,说不能搂着哈利睡太吃亏。这几次几乎都是以哈利被逗弄地主动咬德拉科嘴唇收场,每到此时,德拉科都心满意足的不像个雪貂反而像只狐狸。
这样想着,又听到德拉科压抑的笑声,哈利不满地小小后退一步,精准地踩上德拉科的鞋子。
“实在抱歉,星期一晚上也不行。”哈利面色如常地说,“我那天晚上和邓布利多教授约好了。”
“又是不巧!”斯拉格霍恩夸张地大叫了一声,“啊,好吧……这么说,德拉科也不会来了?”
“抱歉,先生。”德拉科强挤出一个笑。
“唉,真是……罗恩怎么样呢?”
“呃我”罗恩结结巴巴的,赫敏突然贴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他的表情从迷茫坚定起来,果断对斯拉格霍恩点了点头。“我一定去,先生。”他说,“慕名已久,恰巧这次也没有训练了这样的天气也没有办法训练,不是么?”
“好!”斯拉格霍恩拍了拍罗恩的肩膀,又对哈利和德拉科道,“你们,哈利,德拉科,你们可不能永远躲着我!去吧,去暖和暖和!”他架子十足地挥了挥手,大摇大摆地走进更远处的风雪之中。哈利搓着已经冻得通红的脸,带头冲进了三把扫帚,罗斯默塔女士热情
地招呼了他们。
“真不敢相信,居然又让你躲过了一次。”他们走到靠近壁炉的一张桌子旁坐下,“其实并没有那么糟糕……有时候还蛮好玩的……”
“除了麦克拉根,是吧?”罗恩气鼓鼓地说,“他是怎么想尽办法和你搭话的!?”
“我们回去再说这个。”赫敏的脸红了,不好意思地踢了踢罗恩的鞋跟。
“这天可真是太冷了。”德拉科捧着哈利的脸帮他驱寒,哈利也在做一样的事,“我该学潘西和布莱斯待在寝室,或者像文森特和格雷戈里那样去海格的小屋才对。”
“或者只是单纯地甩掉我和罗恩?”赫敏抓住这个话题,试图转移罗恩的注意力。可是罗恩还是一副气恼的样子,手紧紧攥着瓶子,好像随时准备把它抡起来砸到考迈克脑袋上似的。他们好好地暖和了一会儿,第一瓶黄油啤酒喝完的时候,唐克斯加入了他们。
唐克斯负责霍格莫德的安全,她走进三把扫帚的时候,灰褐色的头发已经完全被雪打湿了。哈利一眼看见她,就把她请了过来。她看上去依然憔悴的叫人心碎,哈利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只是默默地给她开了一瓶酒,又给自己和德拉科、罗恩、赫敏一人又开了一瓶。
“谢谢。”唐克斯生硬地说,目光在哈利和德拉科身上打了个转,又在罗恩和赫敏身上打了个转。他们默不作声地坐着,哈利刚把瓶里的啤酒喝完,赫敏就说:“今天就到这里,我们回学校吧?”
哈利赶紧点了点头,他已经后悔叫唐克斯坐过来看他们在这儿成双成对了。他们又一次把斗篷裹得紧紧的,用围巾把脸挡住只露出眼睛,再戴上手套。凯蒂·贝尔走在他们前面,和朋友利妮小声地说着什么。他们步履艰难地踩着路上的被冻得硬邦邦的雪泥,哈利和德拉
科落后几步,走在赫敏和罗恩后面一点,最前面则是凯蒂和利妮顶着风前行的身影。风雪把世界模糊了不少,呼啸之中哪儿也没有传来尖叫。
星期一晚上八点,哈利和德拉科准时出现在邓布利多办公室外面。哈利轻轻敲了敲门,里面有声音请他们进去。邓布利多坐在桌子前面,显得特别疲惫,焦黑干枯的右手平放在桌面,脸上挂着微笑。哈利和德拉科在他对面坐下,冥想盆在天花板上投射下星星点点的光。
“我想我们已经有了一支很好的球队吧,队长?”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是的,和斯莱特林势均力敌。”哈利说。
“未必。”德拉科说。
“今天依然由你来带领德拉科,行么?”邓布利多从长袍里掏出一只装着银白色记忆的新瓶子。哈利点了点头,邓布利多把瓶塞打开,银白色的记忆倾泻而出,落尽冥想盆里。
“我们先看一点我可以讲解的东西。”他说,晃动着冥想盆。卡拉克塔库斯·博克的身影出现在冥想盆里,慢慢地旋转着。
“这是卡拉克塔库斯·博克。”邓布利多说,“我由他知道梅洛普后来独自待在伦敦……说来真是无巧不成书,他当年协助创办的一家商店,真是出售我们所说的那条项链的店铺。”他闭上了嘴,让卡拉克塔库斯的声音在房间里清晰起来。
“是的,我们是在很特殊的情况下得到它的。是一位年轻的女巫在圣诞节前拿来的,说起来已经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她说她急需要钱,是啊,那是再明显不过的。她衣衫槛楼,面容憔悴……还怀着身孕。她说那个挂坠盒以前是斯莱特林的。咳,我们成天听到这样的鬼话
:‘喔,这是梅林的东西,真的,是他最喜欢的茶壶。’可是我仔细一看,挂坠盒上果然有斯莱特林的标记,我又念了几个简单的咒语就弄清了真相。当然啦,那东西简直就是价值连城。那女人似乎根本不知道它有多么值钱,只卖了十个加隆就心满意足了。那是我们做
的最划算的一笔买卖!”
德拉科挑起了眉毛。
“是啊,卡拉克塔库斯·博克不是一个慷慨大方的人。”邓布利多说着,格外用力地晃了晃冥想盆,叫那个影子沉回记忆之中,“这样我们便知道,梅洛普在怀孕后期,独自一个人待在伦敦,迫切地需要钱,不得不卖掉她身上惟一值钱的东西那个挂坠盒,也是马沃
罗非常珍惜的一件传家宝。”
“她不是已经能够使用魔法了么?”德拉科问。
“感情会影响到这一点。”哈利踌躇了一下,“你看唐克斯……她的魔力就大打折扣。”他询问地看了一眼邓布利多,得到一个肯定后继续说了下去,“这是其中一种猜测得不到回报的爱情以及由此带来的绝望削弱了梅洛普的力量。另一个,是梅洛普自己选择不再
使用魔法。她丈夫对她的抛弃,叫她不再想做一个女巫。”
德拉科小声地嘀咕了什么,大抵不是什么好听的话,哈利没有去问。
“这就是全部了。”邓布利多说,“待会儿你们就会看到,梅洛普甚至不肯举起魔杖拯救自己的性命现在,请你们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