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1 / 1)

他没记错的话,路设计师在服装搭配上一丝不苟,几乎不能容许自己身上又褶皱的出现,现在却……

“看什么?”路许沿着他目光低头,“没事,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下午陪你回家。”

“我们还没有买礼物……”江乘月提醒。

老家的亲戚们虽然不好相处,但该有的礼数还是得走。

“明早再去。”路许催促,“再说你带个我,比带什么都有面子。”

江乘月下车,挪动了两步,从白茫茫的雪场待了一下午,乍一看见灰色的地面还有些不习惯,下午路许教的滑雪还在脑海中,这让他迈出第一步的时候还有些犹豫。

“你,江乘月。睡傻了。”路许看着他,下了个结论。

江乘月刚想说不是,就看见路许在他面前微微弯下腰:“来,背你几步。”

“真的?”江乘月跳起来,路许托着他,背他往前走,就几步路,路许还故意拖了点时间。

“我重吗?”他小心地问。

“没感觉。”路许反手捏了捏他屁股,“可以再胖一点。”

“怎么吃都胖不了。”江乘月抓着路许领口的拉链玩,“路哥,我们下次还能去滑雪吗?”

“喜欢?”路许把他放在玄关处,低头去拿拖鞋,“行啊,你想玩的,不危险的,我都能陪你试一遍。”

反之,我想要的,你也必须一样陪我。

“那一言为定!”江乘月说。

第79章 番外5 私心

江乘月发现,他对设计师这个行业可能有些误解,路许其实并不是一个十分自律的人,没有工作的时候,路许会和他一起赖床。但有事要出门时,路许表现出得效率,总让他惊讶不已。

比如今天,路许订的是下午的机票,但他半闭着眼睛起床时,路许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慢条斯理地品他的黑咖啡了,除此之外,路许的脚边还放着两只已经收拾好了的行李箱。

“今天没人来送早餐,快过春节了,我让他们都放假了。”路许见他过来,本来抿成一条线的嘴巴略勾了点弧度,“江乘月是我做饭还是你做饭?”

“我来吧。”江乘月说。

毕竟让路许做饭,实在是太费厨房了。

说完,他还没忘了纠正:“你说‘快过年了’就好,‘快过春节了’这个说法,相对而言太少见了。”

“我以前不过年。”路许盯着他,放慢了语速,眼睛里有一丁点故意拧出来的委屈,“但现在记住了,以后都跟你过年。”

江乘月初高中时,大多数的早饭,都是路边买馒头对付,偶尔周末在家,他也动手自己做。

不过给路许做早餐,他一直没什么想法,他俩吃东西的偏好几乎是两个极端,而且路许很挑剔,,不仅挑食物的味道,也挑外观。

江乘月选了冰箱里仅剩的一枚鸡蛋,想给路许做个爱心形状的煎蛋。

半个小时后,路许面前的桌子上,多了份江乘月煮的清汤抄手,还有一只切得奇奇怪怪的煎蛋,蛋黄散开了,白色的鸡蛋边儿上还有两片焦糊,闻起来味道还算可以。

江乘月平时煎蛋还行,今天为了让挑剔的路设计师高兴,过于追求视觉效果,适得其反。

“还行吗路哥?”江乘月不太放心地问,“是不是不太好吃啊?”

对他而言,给人做吃的不放辣,是一件不太礼貌的事情,也不符合他们家的待客之道。

路许尝了一口,说:“好吃。”

“真的好吃吗?”江乘月不信,“这个抄手,一点辣都没放的话,就很没有味道。”

路许却觉得,从来没在江乘月手上吃过这么阳间的食物。

“没骗你。”路许莞尔,“我喜欢得很,以后多做给我吃。”

“我家那里可多了。”江乘月说,“你跟我回家,我天天煮给你吃。”

不知道是因为做饭的人,还是因为中餐本身的魅力,路许对这顿早餐的评价很高。

江乘月一边吃自己的那份,一边低头翻开时尚杂志上新出的一套平面拍摄图看。

这是他上次参与拍摄的那一套照片,提供服装的是一个带国风元素的独立设计师品牌,是陈安迪的项目,推出得很快,全套一共17张图,直接上了当期杂志的首页。

路许也在看这套图,不得不说,江乘月很有平面拍摄的潜质,动作表情都很有氛围感与感染力,略带业余模特的生涩却不破坏最终的美感,自打两人在一起之后,路许经常会教江乘月一些拍摄动作与常识。

虽然这次路许几乎没有插手最终造型,但江乘月还是在工作人员名单上发现了路许的名字,与他的并排,写的是“流程监制”,两个名字靠得很近。

“流程监制是什么?”江乘月故意问,“你那天除了给路阿姨打电话,还做什么工作了吗?”

“我的私心。”路许一点都没有被揭穿的尴尬,“没什么,就是想在你的作品上,都留个我的名字,我勉强也算是个时尚界的权威了吧,他们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巴不得让我署名。”

这套时尚杂志同样在短时间内达到了非流量明星的天花板水平,不少购买杂志的人呢纷纷夸奖,说封面图上的江乘月好看得像是雪后的阳光,带着点暖,却也疏离。

“他才不像什么雪后的阳光吧。”梦镀的乐迷说,“之前音乐节的时候看过他的现场,鼓玩得非常厉害,梦镀的鼓是他们的灵魂,他整场的节奏都控得很稳,而且他平时爱穿深色衣服,不笑的时候挺酷的,笑的时候就很有点没心没肺的天真感。”

江乘月不爱穿深色衣服,只是路许喜欢给他穿深色衣服。

他好养活,对恋人几乎没有什么情感外的要求,通常路许让他做什么,他都会配合。

“哎……”他忽然躲了一下,“你怎么突然咬我脖子?”

像是吻,又像是在咬,弄得他有点疼,战栗感如同晴光潋滟时的涟漪,一层层沿着脊柱,舒展至全身,明明路许显而易见地又在欺负他,但他却不是很想喊停。

“嗯?”路许听见他的疑问,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指甲在他耳后有蒲公英纹身的地方轻轻地剐蹭了一下,“他们说你像冬天的阳光,温暖但抓不住手,我运气好,手里刚好攥着你。”

“你别乱动,我尝一下有多暖。”路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