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书玉沉思,抓她的手和那几株植物应该不算:“没有。”
“勉强算好消息。”
钟书玉衣服已经穿好,他不必避嫌,于是祭出本命剑,挥向洞穴中的藤蔓。劈里啪啦,大小不一的藤曼纷纷落入水中,溅湿了两人衣服。
钟书玉往后退了几步,一边挡水,一边道:“你别乱来!”
求人办事先把人家澡堂子拆了,这不等着挨骂吗?
南宫慕羽冷笑:“我得让他知道,我带来的人,不是他能妄想的!”
“你……”钟书玉试图阻止,却闻到空气中一股奇异的花香味。
乍闻有种植物青涩感,似雨中沉木,夺目又强势,仔细嗅闻,能闻到甜甜的花香,像由蜂蜜浇灌长大的茉莉花枝。
好闻归好闻,闻久了有点头晕目眩,还有点热……是□□!这香味中,带了合欢散的功效!
钟书玉大喊:“别呼吸,快走!”
说罢,顾不得南宫慕羽做何反应,拉住他就跑,直到跑出去许久,看不见洞穴中的盈盈尘光才作罢。
这个间灵族长到底要做什么?!
钟书玉一个头两个大。
密林中漆黑一片,有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响。钟书玉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害怕。间灵族地势复杂,她这一跑不知跑去了哪儿,四周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见南宫慕羽腰间有个发光的物件,鼓鼓囊囊,摸索着掏出来,竟是一个夜明珠。夜明珠的光线不足以照亮四周,却能给她一点勇气。
“南宫,现在怎么办?”钟书玉捧着夜明珠去照他的脸,发现南宫慕羽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手中的珠子一晃,差点掉下去。
钟书玉有点后悔,早知道就不带他出来了,两个人各在一处,反而安全些。可不带,没有夜明珠,她会的法术又都是些废物,不足以带她离开这片密林。
怎么想,都是条死路。
她又看了眼南宫慕羽,对方一言不发,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不知在想什么。暴风雨前的宁静更让人害怕,她决定先观察下四周,再做打算。
刚转过身,她就听见南宫慕羽说:“我是不是不该来。”
“……”
这会儿后悔恐怕晚了些。
南宫慕羽又道:“若我不来,沐浴后你们该洞房了吧,洞穴中的□□,正好派上用处。”
“你乱说什么!”钟书玉喝住他。
他说的不无道理,深夜,空无一人的水池,不知何处而来的药,他若不来,事情很可能如他想的一般发展。
可这不能全怪钟书玉,谁能想到,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人,会对她有这种想法。
等一下!
钟书玉回到他面前,说:“间灵族乃天地灵气所化,没有性别之分,他对我做不了什么,我们也不会做什么,你别乱想。”
南宫慕羽挑眉笑了一下,低头道:“你怎么知道?你见过了?”
“他说的。”这种时候不宜实话实说,钟书玉编道,“你就算吃醋也该有个限度,他都没长,有什么好怀疑。现在最要紧的,是想想怎么回去。”
南宫慕羽挑挑眉:“你真大方。”
“……”
“你何时也对我大方一下?”他一把拽过钟书玉的手腕,强迫她靠近,“你不肯嫁我,却与第一次见面的人了解到这种程度,你真就这么恨我?”
说到最后几个字,嗓音有些许颤抖。
“没有……唔!”
钟书玉来不及反应,被他一把捞了过去,抱在怀里亲吻。他的吻是炙热的,带着滚烫的湿意,嘴唇微微颤抖,不敢触碰,更不敢放开。
高高在上的国师大人吻技极烂,蹭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该做什么,好几次碰到牙齿,痛得钟书玉一声呜咽。
他和韩云州不同,若说韩云州是清甜的棉花糖,他就是一颗水蜜桃,带着水果的甜涩感,时间越久,越清透迷人。
夜明珠掉在地上,滚到凸出的树根处停下。
一点短暂的清明落入脑海,钟书玉意识到,他们不能这样下去。她奋力挣脱开桎梏,拔下头上的发簪,狠狠戳进南宫慕羽的背。
“啊!”
吃痛的人放开了她,捂着伤口往后退了几步。混沌的大脑逐渐清明,南宫慕羽回过神,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警惕的眼神,好似在看一头随时扑向她的恶狼。
现在靠近她的话,她会用手里的发簪,捅向他的咽喉吗?这个想法让南宫慕羽呼吸一滞,他快速垂下眼,完全忘了,黑暗中,无人会注意到他眼底的破碎:
“命契,解了吧。”
这几个字极其陌生,陌生到,钟书玉隔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为什么?”
南宫慕羽:“因为我怕疼,我不想再受伤了。钟书玉,我放过你。”
早该如此了,强求来的,终不是真心。
钟书玉看向手中的发簪,她做错了吗?间灵族的一草一木都是他们的眼睛,在这儿岂不是所有人都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