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如月闻言心中自然是不服的,可她不敢公然与黄冰凝叫板,只小声嘀咕道:“姑母,你这是毫无根据的恶意揣测,又斩钉截铁的认定。”
见黄如月满脸的不服气,黄冰凝只好道:“你可知,妖王为何将慕卿的女儿交给螭王照顾?”
见对方摇头不知,黄冰凝冷笑道:“你连这个都想不明白?你忘了,那孩子身上的异样了?”
“姑母,你只说叫我接近螭王,又跟那死孩子有什么关系?”黄如月恨恨的扯了扯身上的衣服,“要不是因为那孩子,我也不需要穿上那贱人的衣服。”
说着,她三下五除二的将那衣服扯了下来,恨恨的仍在地上,道:“这上面全是那贱女人的气味,腻歪死了。”
黄冰凝一脸可惜的捡起那衣服,道:“若是那孩子因为这件衣服把你当做母亲,说不定将来自有一番富贵等着你。”、
黄如月不解其意,若有所思了半天,也没能思出什么,便也不理会,只对黄冰凝道:“反正我在螭王跟前没戏了,他不许我进他府了。”
回想起被赶出螭王府的画面,黄如月心中又羞又气,却在又急又气中抓住记忆中的一个黑影,忙对黄冰凝道:“黄雀去了螭王府。”
黄雀身为妖王跟前的红人,去螭王府本也没什么大不了,但黄如月总觉得不对。
“妖王不喜身边的人与臣子们亲近,可那黄雀出入螭王府却如回自己家一般,甚是不对。”
黄冰凝见黄如月终于聪明的一回,心中十分惊喜,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你能如此想,还是有些聪慧在身上的。”
与姑母相处那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她夸奖自己,黄如月自然心中欢喜,面上却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认真的分析,“姑母与黄雀关系要好,你觉得她去螭王府所谓何事?”
黄冰凝本想将心中猜测的一件事说与黄如月听,转念一想,她年岁尚小,并不一定可靠,便道:“左不过是为了那个孩子吧。”
又说起那孩子,黄如月心中愤恨,“不就是一个身上有鳞片的孩子嘛,也没见怎么着,就那么受重视!”
也不知道慕卿交了什么好运了,这半年来怎么突然就这般成功了!
黄冰凝自然不能说出她的猜测,只道:“你若是想知道其中缘故,不如回家问问你父亲。”
“我父亲能知道什么?”黄如月不屑的道:“自从他被那个白亦臣赶出狐妖府后,再回来就没了往日的心胸了,也不知道是经历了什么,还是天生就没出息!”
黄冰凝闻言,冷哼道:“他好歹是你父亲,为了能让你继承家业,他费劲了心血为你谋划,你怎么能这般说他!”
雄兽本就没什么地位,当初若不是黄如月的母亲病重,黄啸天掌家,黄如月也不会随了黄姓。
可就因为随了黄姓,让黄如月在京城贵女里顶着庶女的标签,她心中早已恨透了父亲只为延续黄家血脉,一点不为自己谋划。
如今听黄冰凝说起谋划,她愤恨的道:“父亲要是有谋划的,就该给母亲好好治病,若母亲重新到妖王跟前效力,说不定我如今也入了仕,成为妖王跟前的红人了!”
第47章 螭王在鸡鸣轩里搂若曦公子
在黄如月的心中,母亲是个神秘的存在,她有辉煌的过去,有难以治愈的疾病,有永远睡不完的觉,有吃不完的药。
自小,她就听父亲说母亲有重病,不能常常去看她。
可她不明白,母亲既然有病,为何父亲从不找名医诊治,甚至拒绝妖王派来的太医诊治,而是随意配些药给她吃。
后来,她渐渐长大,渐渐明白了父亲的野心,她也渐渐的默许了父亲的一些行为。
得利者是应该保持沉默,这个道理,黄如月从小就明白。
如今,这种行为的利益被更好的利益取代,黄如月便不再认可这种行为。
若是黄如月的母亲此时是清醒的,她的处境定然不会像眼下这般尴尬。
眼下黄如月虽贵为府主,却没有仕途。
如此一来,既不能在妖王面前露脸,也不被京都世家认可。
原本,黄如月想借着与螭王的婚姻融进京都世家的圈子,也能在妖王面前露脸。
谁知那螭王不识好歹,偏偏将她赶了出来。
此时身在鸡鸣轩的螭王连打了三个响亮的喷嚏,直喷的对面的狼型兽人红着脸躲避。
坐在狼型兽人身边的冷面兽人瞧了一眼螭王,冷哼道:“你打喷嚏能不能捂着点!”
螭王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微笑道:“许是抱着孩子睡着的时候着凉了。”
听螭王说起孩子,那冷面兽人神情有些落寞,哀叹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把孩子带走。”
螭王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我知道你念女心切,可下次不要再扮成黄雀的模样公然出入螭王府了。”
那冷面兽人闻言沉默的点点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螭王不急着回答,只瞧了瞧了门的方向,示意对方先不要说话。
门外一阵喧哗声传进房间,似乎在争斗着什么。
冷面兽人侧耳听了一会儿,丢给螭王一个眼神,便带着狼型兽人从后门走了。
前门被推开时,螭王依旧保持刚才的姿势,听到有人进来也不抬头,只待那人走到近前才勾起嘴角,看着来人。
“王爷,您许久都不来看人家了。”
那人一边说着,一边漫不经心的将衣袍随意撇在身后,露出匀称的腹肌。
螭王一双好看的眼睛在他的腹肌上流连片刻,便将目光一路往上,直到与他对视。
“怎么,王爷不记得我了?”
那人被盯的不舒服,脸上撒娇的表情也跟着定格了。
沉默半响,螭王端起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才道:“不是跟你说过很多次了,在这里,不要叫我王爷。”
那人立时喜笑颜开,一屁股坐在螭王的怀里,“那我还是叫你郎君,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