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那个在京中连体面都不要,到处宣传自己非她夫君不嫁的梅家女儿与德嫔的七公主交好。
也就是说,她与德嫔之间,也就能扯上这么一点联系。
但是接了旨意,吴夫人就不得不带着慕卿前来,一路忐忑不安,生怕自己做过的亏心事被有心人掌握了,告到了德嫔跟前。
好在,见面时,德嫔脸上的笑不像是藏着刀。但她挺着孕肚行礼,却也未见德嫔让她免礼,非但没有免礼,还任由着她一直跪着。
好在她的孕肚………
德嫔其实并没有刻意为难吴夫人的意思,只是看着慕卿长得白胖可爱,一团喜气的,把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慕卿身上,忘记叫她免礼。
吴夫人开口说话,德嫔才看到吴夫人挺着孕肚跪着,忙对宫女道:“快,扶吴夫人起来。”
说着,抱过慕卿逗弄着她说话,又将起身的吴夫人晾在了一边。
慕卿瞧着德嫔不像是坏人的样子,就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尿裤子计划终止了,配合着德嫔的动作给出如婴儿般的反应。
喜欢孩子却再也生不出的德嫔喜欢的不得了,忙忙的招呼宫女给慕卿拿好吃的。
慕卿也十分给面子的大口吃着,德嫔更加欢喜,瞧着她的吃相,笑着道:“从前七公主就是这般爱吃,如今想来都是十五年前的事了。”
一语未了,就听到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母妃又在背后说我坏话。”
第216章 德嫔请太医为慕卿诊治
慕卿坐在德妃的腿上,正纳罕这声音从哪里传来的,就见一个名言少女快步往来,站在德嫔面前撅着嘴巴。
“瞧瞧你,还有外人在呢,就这么般的冒冒失失。”
德嫔一边说着,一边瞥了一眼吴夫人。
吴夫人识趣的站起身来,道:“给七公主请安。”
七公主几位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吴夫人平身,脸却对着德嫔道:“母妃有客人怎么不告诉我一声,那样我就不带着客人来了。”
德嫔觉得好笑,“这怎么说的?我不过偶然听说国公府上有个痴傻小丫头,想叫来瞧瞧是不是像你小时候一般,怎么就耽误你会客了?”
“母妃说什么呢,本公主什么时候痴傻过!”七公主说着,气呼呼的坐在德嫔面前生气。
德嫔也不安慰她,只笑着对吴夫人道:“想来你年轻不知道,本宫这个女儿三岁才会走路说话,在这之前我只当她是傻的,偏太医说不是,只是懒而已。”
吴夫人听到皇家密辛,心中亦是惊讶,嘴上却笑着道:“臣妇也曾听闻过,说是小孩子长大有早有晚。”
德嫔笑着摸了摸七公主的头,道:“是啊,如今本宫的七公主长成漂亮大姑娘了。”
话说到这个份上,吴夫人心内一惊,她心里闪过无数个念头,慌乱中抓到的是:“她不会要把七公主嫁到国公府吧?”
国公府虽在老国公府夫妇去世后地位不如从前,但国公府人口简单,上没有公婆,下没有小叔子小姑子,且如今的慕老爷也不过二十出头,长相俊美不说,并没有纨绔嗜好。
要不是吴家与慕家早年间定下的婚约,想来这等好人家,吴夫人是没有福气嫁过来的。
德嫔在宫中虽不被瞩目,七公主也不怎么受宠爱,可若是七公主强行嫁到慕家,只怕吴夫人连个平妻也做不了了。
她下意识扶了扶自己的肚子,心里才稍稍踏实了些。
德嫔自然不知道她心事,只当她是累了,忙朝宫女使眼色,宫女便上前扶着吴夫人坐下。
七公主瞧着吴夫人坐下的样子,轻笑道道:“母妃常说孕期浮肿多半是女儿,本公主瞧着吴夫人不但没有浮肿,就连腰身都没有变,想来是个男孩,慕家终于要有后了!”
这话又将吴夫人刚刚放下的心重新提了起来,因为在她看来,这话是在暗示着什么。
比如说,做掉她腹中的男胎,免得她率先生下男孩?
吴夫人想到这里,吓的手里的茶也不敢再喝了。
德嫔看出吴夫人的不自在,嗔怪的对七公主道:“你一个没出阁的姑娘家,满嘴里说的都是些什么,叫人家国公府夫人听去了,是要笑话的!”
七公主又撅着嘴气哼哼了,“原来这话听得说不得!”
吴夫人也忙又起身,行礼道:“德嫔娘娘说笑了,七公主不过是玩笑话,臣妇岂会当真。”
德嫔笑着道:“虽如此,到底是不合礼数。”
说着,又想起什么似的,道:“瞧我,光顾着说话了,忘了正经事了。”
说着吩咐身边的宫女道:“许太医来了吗?”
宫女忙道:“早就在外面侯着了。”
听如此说,德嫔方笑着对吴夫人道:“贸然将你们娘俩叫来,实则是为了给这孩子瞧瞧。自我听说国公府有个傻丫头,心中便牵挂着,想看她的是不是与七公主小时候一般。若是一般无二,可不能耽误了。”
这话也算是解释了为何要见慕卿,她此时坐在德嫔的腿上,松了一口气,嘴角也不由露出微笑来。
若是太医诊断出她并没有病,也算是助她一臂之力了。
只是这般的好运气是如何来的,慕卿表示怀疑。
难道是命运的曲线开始向好运的方向转变?
慕卿不敢笃定,毕竟上一世的事情,终究是她对不起系统。
所以即便系统给她安排一个极差的剧本,她也不敢有意见,更何况如今的命途还未清晰,不能说差,也不至于说好。
那个被德嫔唤做许太医的老头先是给慕卿号了脉,又看了看她的眼睛,舌苔,手心脚心,又细细的按了按她的脊椎,一边按一边问她疼不疼。
慕卿笃定许太医不是吴夫人的人,便不再装傻,将疼与不疼说的清清楚楚。
吴夫人惊讶于慕卿的变化,奈何此时身在宫中,她不能表现出来,只佯装焦急的看着许太医,道:“这孩子打娘胎里带来的弱症,这些年请医问药的,不知道费了多少心神。许太医瞧着,可治不可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