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鱼试图挺起腰摆脱,可快意逼得她坐下去,几乎骑在男人的手上。腰身乱扭,反而把指节吞得更深。腰腹紧绷,爽得乱颤,她又哭又求。

数次性爱,纪斯衡已经完全熟悉她身体里各处的敏感点,每一处都重重扣弄,快感迭起,没几下就扣得淫水喷涌,一股股,喷泉似的,水珠剔透。

哪怕含着时鱼的舌尖吮弄,完全掌握她身体的潮涌,纪斯衡仍难以抑制怒意,心头被毒液一滴滴腐蚀,疼痛酸楚。

哪怕早有预料,还是妒火丛生。

时鱼在实验室里拥住他的那一刻,哪怕他知道她的乖另有意图,还是情不自禁想看她要做什么。

纪斯衡觉得自己有些扭曲。

时鱼越顺着他的心意装乖,他就越会想到……她曾经也会用这样的姿态,蛊惑别的男人。

以羞怯的神情,用那双泪水浸润的眼睛,勾着脖颈索吻,掰开骚穴求操,浪荡又青涩。

他们之间很少提到纪朔。

从一开始疏离的照料,发展到难以控制的爱欲。纪朔的存在就像是一根刺,不断地提醒他,曾经的他是多么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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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次危机,季韫律轻飘飘一句,只是想取血研究时鱼的身体,让纪斯衡维持在表面的笑容瞬间消失。

他私自派人下手的行为彻底触及纪斯衡的底线。纪家和研究所的交易已经达成,涉及利益,不便再取消。但他打算带着时鱼立刻离开这里。

周立泽坚持不懈地守在外面,暂时停留在研究所只是纪斯衡的权宜之计。谨慎考量过后,他认为留在这里的风险更大。

当年星庭研究所之所以在大众视野里销声匿迹,是因为曝出了以人为实验体的基因研究实验。尽管实验体并不是从普通人中掳来,而是收养的孤儿,却也让人难以接受。

“研究出不受信息素支配的完美人类。”

纪斯衡翻看研究所的事迹,瞥见这句话,仍觉得荒谬。

在这个性别固定的地方,信息素等级很大程度上决定一个人的未来。而这项研究竟然想突破生理限制,让人类从根本上趋于平等。

……注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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取血失败的研究员站在办公桌前,小心翼翼地告知季韫律时鱼已经离开的消息。

“这件事是我失手……”

纯白发丝下,季韫律如蛇般幽绿的眼眸微微眯起:“还记得是谁袭击你吗。”

研究员愣住了。

事情发展脱离预想,任务失败的后怕让他没再梳理当时的情况,如今想来,那实验室里不该再有其他人啊?

季韫律瞥见研究员茫然的神情,让他先离开,而他独自回到取血失败的场地。

站在熟悉的实验室门口,他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基因实验”四个字上。尘封已久的记忆被撬开一条缝隙,无限痛苦而趋于麻木的感觉从指尖一点点蔓延至全身。

“呵呵……”

他的喉咙里溢出意味难明的笑声。

打开门,视线所及之处,实验记录被人翻阅过,平铺的灰尘有部分被抹掉。季韫律没有停留,轻车熟路地打开墙壁上的暗门。

玻璃管里实验药剂散发的幽蓝色的光晕,顷刻间将他笼罩,那张漂亮到近乎妖异的脸静静地凝视着角落里被使用过的传送装置。

昨天晚上,他接到消息,另一个传送地点的守卫被人刺杀,干脆利落的伤口横亘在脖颈上,很熟悉的手法。

线索串联在一起。

季韫律蓦然勾起唇角,冷淡的轮廓变得生动。

伊拉星球,他会亲自去一趟。

……但不只是为了那个Bet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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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要回伊拉星球吗。”

时鱼被纪斯衡牵着登上私人飞船,在入口处,她停下脚步,哀求地望向纪斯衡:“我的机甲还在比赛后台……”

说来可笑。

这次军事训练,她本想靠机甲比赛拿到名次,争取伊尔军校交换生的资格……可纪斯衡和周立泽都是伊尔军校的人。她逃出一个囹圄,期望的地方也变成囚笼……最终,无处可去。

想起那架沈慕青送给她的机甲,纪斯衡笑了笑,伸手抚摸时鱼的脸:“等我们结婚之后,我再让人帮你造一台更好的。”

“可……”

时鱼的争辩消弭在纪斯衡平静而不容反抗的眼神里,她颓然低下头:“婚礼,是什么时候……”

“两周后。”

时鱼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得干干净净。

纪斯衡抬起她的下巴,用指腹摩挲着她的面颊。像是没看出时鱼的意思,他云淡风轻地问:“怎么了?”

时鱼强颜欢笑:“这么短的时间,会不会太仓促了……我……”

“放心。”纪斯衡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角,“你只用等婚礼到来就好,其他的事我会办好。婚礼前,我会让肖同跟着你,想买什么自己做主。”

就在男人的吻要抽离时,时鱼猛地抓住他的衣领,主动把嘴唇凑上去,颤抖着吻了吻他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