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
被拷住双手的井上千束在看见前来寻人的两位卧底时,眼底情绪复杂。一来羞于被撞破自己被两个大男人拉拉扯扯的画面,二来此时此刻大概也只有安室透他们能把她从眼前的地狱级场景里解救出来了。
结果……
前来寻人的两个笨蛋不仅没能顺利带走井上千束,反而把情况弄得愈发恶劣,甚至一度差点和机动队恶犬打起来。
现实和记忆重叠,不断闪回的画面弄得大脑一团乱,无数碎片在眼前不停交替,意识乱糟糟的。
井上千束捂着布着层汗液的额头只想自己待一会,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整理闪回的记忆碎片和思路。但争风吃醋到快要打起来的某些家伙显然不会如了千束的心愿。她一会被松田阵平扒拉进怀里,一会又被安室透扯过去抱住,根本没个安歇。
情绪逐渐从委屈演变成愤怒,直至耐心被消耗殆尽。
“烦死了,”骤然拔高的音量,被拉来扯去的女人终于彻底暴发:“你们都给我去跪好!”
“啊嘞?”
争宠的动作顿住,自觉顶着茶杯在客厅跪好的四个大男人用期翼的眼神看向井上千束:“千束,你回复记忆了?”
“没有恢复!”
女人气鼓鼓地蜷缩在沙发上用力裹紧了身上的毯子:“但潜意识告诉我这句话绝对有效。”
试图为自己找补的安室透:“千束我……”
“不准说话!”抬手捂住耳朵,井上千束甚至不愿意多看一眼瓷砖上跪着的四个大男人:“我现在要去睡觉了,你们全都给我跪好,谁都不准吵醒我。”
“……是。”
低着头的四个大男人异口同声。
“研二,卧室是哪间?”
“千束酱,我带你去~”
“不需要你带路,跪好,哼。”
“……哦。”
爬起身摇着尾巴准备带路的萩原研二满脸失望地重新跪回到松田阵平左边,他把茶杯放回头顶扶稳,瘪着嘴用下垂狗狗眼看向井上千束。可怜光线伴随着小星星不断向千束发射出去,但井上千束只是哼了一声,扭头就把小星星全都弹了回去。
“呜。”
研二大狗委屈屈。
关门声响起,井上千束已经裹着毯子把卧室门反锁。松田阵平跪在萩原和安室透中间,他平视向前方空荡荡的沙发,冷哼一声嘲讽道:“阿娜达?呵,萩你还真是敢,我记得千束答应的求婚对象是我吧。”
一语落,安室透和诸伏景光把头唰地一下扭了过来。他们瞪大的眼睛里写满被同期背刺的震惊和慌张:“阵平你这家伙居然求婚了,什么时候?”
松田:“一年前,千束也已经答应了。”
而且刚才他确认过了,婚戒一直被千束挂在脖子上。只是除了他的那一枚,还多出了一枚碍事的、不该存在的、刻着萩原名字的婚戒。
安室透:“可惜千束全都忘记了,所以现在我们又处于同一起跑线了。”
松田:“想都不要想,能和千束结婚的人只有我。”
萩原抬手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现在千束酱喊我阿娜达哦。”
“闭嘴。”
异口同声。
萩原:“嫉妒了。”
“啧。”
再次异口同声。
如果没有被其他三位打搅,井上千束可能真的会掉入萩原研二的圈套,傻乎乎地老老实实喊他“老公”。但不管是突然出现的自称是她真正订婚对象的松田阵平,还是自称是她恋人的安室透,都让井上千束瞪着豆豆眼陷入表情空白。
诸伏景光倒是没有自述身份,但他握着井上千束的手指,用藏着月色温柔的眉眼注视向井上千束:“千束不是说要一直吃我做的饭吗,还是……反悔了?”
深情款款中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委屈,像个懂事知进退的恋人在默默忍受心爱之人的背叛。
记忆尚未恢复的井上千束:“……?”
她总感觉自己被演了,而且是被四个人同时演了。
于是萩原研二好不容易才骗来的“老公”的称号只维持了短短几个小时就被残忍剥夺。顺带着连松田阵平关于自己才是真正未婚夫的言论也被一同无视了。
千束瘪着嘴小声抱怨:“谁知道你是不是也在撒谎骗我。”
于是在井上千束沉沉睡去后,萩原研二被自家幼驯染用抱枕捂住脸暴打了一顿。
但大概是昨晚闹得太过头,千束又睡得太晚,直到翌日正午,她才慢悠悠从大床上爬起来。
揉着眼睛打开房门,井上千束光着脚站在地板上,身上还套着她从衣柜里翻出来的萩原的干净T恤。
“早。”
没能完全睡饱,说话时嗓音沙哑甚至藏着一股子娇柔感。不算造作,但软乎乎的叫人想把她抱在怀里揉。
于是向来爱撒娇的萩原直接上手了:“虽然见过好几次千束酱刚起床的样子,但果然还是没睡够时迷迷糊糊的样子最可爱。……嘶,好痛,透你干嘛啦。”
安室透:“真是的,别总想着占便宜,赶快把人放开。”
萩原挂上委屈的表情愈发用力地蹭向井上千束:“千束酱你看,安室透他好用力地拧我胳膊。还有我的背,都青掉了,是小阵平干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