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玉翻个白眼:“得罪?他还不配得罪本殿。”
魏如青:“是啊,公主尊贵无比,齐靖一个外?臣,自是连招惹公主的机会都没有。不知公主为何对他如此厌恶?”
瑞玉围着她走?了几步,傲慢地抬着下巴:“你?胆子不小,竟然敢直问本殿。”
伸手拔下柱子上的箭,在魏如青的肩膀上划拉了几下,擦去上头?的灰。
尖锐的箭尖就在魏如青眼前晃,叫人?心头?忍不住颤。
“他齐靖不过是我父皇养的一条恶犬,狐假虎威乱咬一气,如何上得台面?。一介阴险小人?,好好呆在狗窝里就是,窜到本殿面?前来,本殿自是犯恶心。”
好生歹毒的话。
倘若没有与齐靖相处过这?段日子,魏如青必定和瑞玉公主所见?略同,觉得齐靖就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
可?她知道,齐靖不是,至少不全是。
她会被宣进宫,就是被视作与齐靖一体的人?,这?会儿她若不为齐靖说话,岂不叫人?奇怪。
更?何况,她憋不住不说。
“殿下,您骂齐靖尚且如此,不知又是如何骂朝中那些大臣的呢?”
瑞玉公主眼睛一眨巴,无语笑了:“我父皇乃世人?称颂的明君,朝中自然也都是能臣肱骨,本殿凭何辱骂他们。”
魏如青笑了一笑:“那敢问公主听说过美人?盂么??”
瑞玉:“这?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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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如青:“美人?盂,是高门贵族的男子们吐痰的地方。不过,不是什么?器物,是年轻的女子,张开的嘴……”
瑞玉听得打了个激灵,顿时犯起了一阵恶心。
魏如青:“殿下可?听说过美人?纸?这?是权贵们如厕时……”
“你?打住!别说!”瑞玉公主丢了手中的箭,赶紧把耳朵捂住。
她忽然有点儿想吐。
魏如青接着往下道:“权贵们生活奢靡,自古以来不乏欺男霸女,收刮民脂之事,即便是明君也断绝不了……公主久在深宫,殊不知,您口中那些肱骨良臣,府中或许就养着美人?盂、美人?纸。可?公主所厌恶的齐靖,生活不曾奢靡,不曾欺男霸女,不曾收刮民脂,他不过是做一些陛下交代的事,查的是贪官,杀的是豪绅……有的时候,要除恶人?,便必要比恶人?还恶才行。”
瑞玉公主眨着眼睛,没说出什么?反驳的话。
魏如青:“他没有一个体面?的出身,他若有,大可?托托关系就能把事办了,犯不着留下恶名?。可?陛下启用他,不正是因为他毫无倚仗,不会和权贵同流合污,相互包庇么?。”
瑞玉撇撇嘴,依然抬着下巴:“他别给?他找借口,他的恶名?不会是空穴来风,好多人?都这?么?说!”
魏如青:“那美人?盂、美人?纸可?不存在于齐靖府中。陛下赐给?他偌大的府邸,然他不仅没有妻妾成群,那么?大的宅子,伺候的下人?却?统共不过八|九,前厅摆上一些贵重的家?什撑面?子,自己屋里睡的床板却?嘎吱得要散架……这?样?的人?,在殿下眼中却?是恶贯满盈。难道殿下觉得,高贵的出身和地位等同于高贵的品格,勤勤恳恳不甘困于泥淖的人?就是丑陋的吗?”
瑞玉公主被她绕来绕去,她愣愣地张了张嘴,终究恼羞成怒:“一派胡言!破虏将军也是小民出身,可?他就是英雄,本殿发自内心地敬重他!世人的眼睛是雪亮的,一个人?名?声不好,必有他的原因。”
魏如青:“顾将军为国杀敌,即便他私下品性低劣,百姓也不会多说他一句不是。齐靖与他不同,除的是奸恶,向来是他在明,而敌在暗。当恶人掌握着喉舌,对齐靖的攻击与抹黑就不会停止。公主不曾见过他,却?对他如此厌恶,难道不觉得奇怪?只怕是谁在您耳边说他的坏话,谁就是在害怕被他揪出错处来吧。”
瑞玉公主这?次是真有些对不上话了,舌头?动了几动,嗓子始终没发出音儿来。
今天早上她去了马场,碰到四皇兄也在,闲暇中听得四皇兄与手下聊了几句齐靖。
在他们口中,齐靖是奸佞小人。
她自是向着自家?皇兄的。
打马场回来,竟就看到了齐靖的女人?在长?春宫,居然还要小住上几日,她自是当场火冒三丈。
如今想想,一切未免太过巧合。
她瑞玉爱憎分明,也容不得谁利用自己排除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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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扬了扬下巴,到底不想丢了自己堂堂公主的面?子:“你?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罢了,今儿就放过你?,日后真叫我听到他作恶,我可?不会给?你?好脸色!”
……
深夜,齐府。
“我要的东西可?整理出来了?”
文洲:“已初步整理完毕。”
郑重地将一本名?册摆到齐靖面?前,“大人?对兄弟们向来厚道,我等之家?眷亲朋也颇受大人?之恩,多的是愿效忠大人?的。名?单上这?些都已签了字盖了手印,发誓追随大人?。”
齐靖翻了几眼,还算满意。
他要对付四皇子,但不能用星罗司的人?,也不能刻意去发展人?手,时间上根本来不及。
便只能携恩图报,再费点银子了。好在他平素对兄弟们不错,道上的口碑尚可?,愿替他本人?卖命而非替星罗司办事的,签满了半个册子。
齐靖:“传达下去,谁要是挖到了四皇子的破绽,一个赏金百两,若是挖到什么?不得了的,赏金千两。”
文洲:“是,属下这?就去办。”
齐靖:“你?去把杨啸喊过来。”
文洲:“……他嘴疼。”
齐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