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御医让她少烦忧,可那是她能控制的嘛。

皇后戴着抹额,面如缟素歪在床靠上?,推开给她喂水的玄珠。皇后冷冷发话:“这里不用你伺候了,把玉芬叫来。”

玄珠未多话,应了声?后便退下。不多会儿玉芬进来。

“娘娘,奴婢来了。”

皇后瞧着玉芬问:“雨昭媛那边可有话传来?”

玉芬乖觉说:“娘娘放心,奴婢昨儿才问了珍珠,珍珠说雨昭媛在等时?机,等时?机成?熟定当会传消息给娘娘的。”

“那就是暂时?t?没?消息。”皇后盯着空无一物的眼前,似在想心事,想到何事,脸上?显见?不安,“你说她会不会怕了,不准备动手,在故意敷衍本宫?”

玉芬想想,回话:“不会的娘娘,雨昭媛与贵妃恩怨已久,再说雨昭媛明?摆着想讨好娘娘,聂婕妤的事,还是雨昭媛提醒的娘娘呢。想来雨昭媛是个有野心的,断然不会轻易放弃的。”

聂婕妤和贵妃对峙,皇后本想助聂婕妤一臂之力?来着,但被?雨昭媛给阻止了。雨昭媛说是此事不简单,让她静观其变。

皇后思来想去,一直在犹豫。这样的机会难得,错过了要再找收拾贵妃的机会就难了。

皇后觉得雨昭媛果然从小地方来的,太过胆小怕事。腹诽归腹诽,皇后却没?再有动作。

果不其然,半日后,传来聂婕妤被?发配皇陵的消息。

而得知全过程后,皇后心知就算她去了,怕也是被?聂婕妤连累。皇后心里数落聂婕妤竟还不如雨昭媛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姑娘,简直丢人现眼!此番被?罚去皇陵也是该。

皇后听了玉芬的话,心才定了些。想到小小年纪却心思缜密的雨昭媛,皇后更为安心的躺下闭目休息。

...

昭媛殿。

元书雨将?眼前一朵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剪下,不多会儿只剩绿油油一盆。

珍珠不解问:“昭媛要这花骨朵作何用?”

元书雨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何事,她刚才想的太投入了。一笑,说:“本宫只是想吃鲜花糕了,你拿去给御膳房吧。”

珍珠越发纳闷,却是没?再问,应下后,收拾了花骨朵就匆匆去了御膳房。

走去御膳房的路上?,珍珠又忍不住想,昭媛想吃鲜花糕让御膳房做就是了,又何必自?己摘了花送去?

然后珍珠又想到刚才雨昭媛剪花时的反应,她脚步一顿,而后又白?着脸,抱紧装花的篮子加快速度跑向御膳房。

元书雨瞧着面前只剩绿意的枝叶,越瞧越满意,莞尔笑了。

她果然猜的没?错。贵妃正等着聂婕妤往她圈套里钻呢。

她该说聂婕妤傻呢,还是单纯。这么明?显的圈套都看?不出来,枉费在宫里这许多年。

元书雨能猜到这是贵妃的圈套,只究竟是怎么做到的呢?元书雨刚才就在想。

只凭她凭空想象并不能知晓全貌。

但她能知道的是,这背后必定有陛下帮衬,贵妃才能得以如此顺利将?聂婕妤置之死地。

陛下竟毫无原则偏袒贵妃。

须臾,元书雨冲着眼前的枝叶嘟囔:“兴许也是好事。”

元书雨眼前又浮现了当日临沅老家廊下冲她大步走来的男人,颀长身姿,朗面星目,只可惜她错看?了他,当日说了那番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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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她好悔,也好恨。要是没?有她的堂姐元良良,这个男人原该属于她的!

对了,也是因为元良良,她才会说出那番话!

可恨的还有那一家人。

元书雨想起了秦氏,她总是将?“为她好”挂在嘴边,又总是说什么将?来都靠她,数落两个哥哥不中用,要她将?来别忘了家人。要不是这样,

她又怎会牟足了劲争取那唯一的名额,让女子?学堂选她入京选秀?

她要不入京,又岂会亲手将?这个男人推远?

她和他明?明?比元良良和他更般配更有缘分的。他救了她,他又出现在元家,如今还能再碰到。车马慢,书信远,这样他们都能多次碰面,多么有缘分哪。

可她生不逢时?。

不过好在,眼下一切都还来得及。

元书雨不知想到什么,抱着仅剩枝叶的盆栽痛快笑出声?来。

都只会是她一个人的。

...

又过了几日,宫里传出姚婕妤上?吊自?尽的消息。姚婕妤许是痛失双胎,遭不住打击选择了自?尽。

不少替姚婕妤惋惜的人,更是骂了好多天心狠手辣的聂婕妤。

但大部分人都抱着看?戏的心态,唏嘘了多日后,又将?“姚婕妤”这个称呼都忘了个干净。

怕被?人发现,元良良亲自?将?姚婕妤送出宫去。有她在,自?是没?人再多看?一眼姚婕妤了。

正坐在宽敞软和的马车里出宫去的姚婕妤听到贵妃的这解释,瞪眼:“就算贵妃比嫔……夫人我貌美好了,可夫人我这肚子?难道还不够显眼吗?”@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都不是婕妤了,这还是在宫外,春雨不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