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良良独自气了?会儿,才和陛下说起小时候和元书雨的恩怨纠葛。照理元书雨比她小好几岁,她不该欺负小孩子。但半大的孩子,欺负人起来?才最?叫人牙痒痒。
那丫头比元有慧更欠揍,元有慧只是?小把戏,元书雨却是?把正在河边打水的林氏推进水里。好在是?凿冰都费劲的大冬天,林氏扒着一块冰才没掉下去,被同?来?打水的人救了?出来?。
后来?林氏告诉她是?元书雨,她去问,元书雨竟然否认了?。
林氏和元书雨,当然元家所有人都信元书雨的话。谁会信一个小女孩把林氏一个大人推进水里,何况林氏还是?罪妇,就更没人信她。
只有元良良相信她娘。总不可能林氏故意跳下去,冤枉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姑娘吧?所以?元良良是?坚信就是?元书雨推的。
她泻不去这口气,就冲上去把人摁在地上揍了?。她比元书雨长得壮实,几乎是?单方面痛打。最?后元书雨抱着脸承认是?她推的林氏。元良良拖着鼻青脸肿的元书雨找元家人讨说法,结果元书雨竟然说是?被她屈打成?招。
而她打了?元书雨,差点将元书雨毁容这事?,将女儿看得像眼珠子般的秦氏当然不肯放过她。当时林氏和秦氏还打了?一架,那场面热闹的跟过年节一般。没过两天,元承业派人来?接她去京都选秀,她才逃过一劫。
陛下听?完神情变严肃:“如今怕是?良儿打不过她。为夫也没法帮你欺负一个妇道人家,日后切记离这种?蛇蝎心肠的人远些。”
元良良心里虽然觉得自己还是可以打赢元书雨的,但她仍旧乖巧点头表示知道了?。“也就这段时日,等咱们回去也见不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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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元家回去之?后,陛下就让张院判来把了?脉,确定贵妃没气坏后,陛下才放心。
元良良如今怀二胖七个月了,这次把完脉后,陛下严令她少外?出。听?到是?少外?出,而不是不外出后,她欣然点了?头。
陛下和以?往每一次外?出时一样,批折子,回复信件,每天陪她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有时候实在挤不出来?,元良良就提出要出门转转,陛下能怎么?办呢,只得答应她。
元良良当然不会转去元家,在这地方,她唯一可去的就是凤满楼和良贵妃红娘馆。
只靠凤满楼那几个人支撑红娘馆显然是?不够的,元良良就在附近几个村招揽了?一批愿意做活的妇女。女人们看到选人的是?凤满楼的花魁,还当花魁们是?要坑她们下水,各个严词拒绝。
好在元良良及时赶到,磨破了?嘴皮子才让大家相信,招她们来t??真的只是?做工。
女人们天生就有当媒婆的潜质,比起干了?半辈子的油头媒婆还多了?真诚,少了?油滑。是?以?红娘馆开张比她预想的还要顺利。
她转了?一圈,很放心的打算回了?。
回去时,她在街上看到了?丁悦,发现丁悦没看到自己,她决定就不上前打招呼了?。刚悄摸摸从人身边过去,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
“夫人。”
元良良扯起一个笑,回头:“巧呀,你也来?逛街吗?”
丁悦如今换了?妇人发髻,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比她做姑娘时还体面。但脸上笑容寡淡,眼底浮着青影,似乎不咋开心。
元良良当然不会傻到过问,打了?招呼就要走,丁悦又叫住她,并且走了?过来?。
“想请夫人帮个忙。”
元良良警惕看着她:“我不一定帮得上,你也看到了?,我身子不便,我相公都不许我出门。哦,今日是?趁他不在偷跑出来?的。”
丁悦像是?没听?到她的话,仍旧说:“夫人要是?有空的话能不能去家里看看他,就像上回那样让他再死心一次。”
元良良震惊:“你……你们知道了??”她当时冒着被菜叶帮子砸破头的风险贬低辱骂金昌,好让金昌对自己死心。
原以?为这事?过去了?。
丁悦解释:“他不笨,不对,应该说他比大部分人都要聪明。怕是?成?亲前,他就知道这是?夫人故意的。我们结婚后,他对我也不错,只是?每当他一人独处时总会瞧着一方绣着牡丹花的帕子出神。那帕子被他藏在怀里,有一回他洗澡换衣服,我洗衣服的时候顺便也帮他洗了?,他竟冲我发火。那日是?我们成?亲以?来?唯一一次吵架,我问他究竟心里有没有我,他不说话。”
元良良看她话越说越多,忍不住打断她:“不好意思,我真的没空。我先?回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转身,丁悦上来?抓她的手臂,被香黛眼疾手快打掉。
香黛怒瞪丁悦:“放肆!”
丁悦捂着被打疼的手,不死心冲着她背影道:“他都是?为了?你,你怎么?忍心?”
元良良头疼回头:“他不是?为了?我,他是?为了?他自己。话本子上都说爱一个人是?要保护她,爱她,给她想要的一切。我想要的就是?他不要再来?打搅我,他做到了?吗?他不仅没有,还三番四次让我难做人,这就是?你说的为了?我吗?”
咽了?下口水,当着周遭围观的人,她继续说:“这样一个男人,我从前看不上,现在包括以?后都不会看上。我真是?搞不懂你究竟喜欢他什么?,奉劝你早点认清他的真面目,改嫁算了?。他这个人就该娶不着媳妇,以?后我也不会再见?他。”
元良良转身,又转回来?:“对了?,那帕子应当是?我回临沅县的路上丢的那块,没想到被他捡去了?。哼,真够可笑的。”说完,她抬脚就走,这次没有再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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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悦得到了?想要的,自然也没再追上去。她打算回家,转头看到一个熟悉的妇人,那是?住在她娘家隔壁的嫂子。她心间?一动,走到妇人身边:“嫂子,刚才那些话你也都听?到了?吧,你可以?陪我回家一趟,把你听?到的话告诉我相公金昌吗?”
说着,她从腕上退下一碧镯,给妇人戴上。
妇人喜笑颜开:“远亲不如近邻,嫂子还能不帮你?这就走吧!哎哟,这小妇人嘴巴也够毒的……”
...
如今在金昌眼里,她都成?了?一坨执念了?。元良良不知道该拿金昌怎么?办了?,只能寄希望他自己能想开。
话说他在鹭岛呆了?许多年,也没看他前去找她呀。
要换了?是?她,知道她相公在京都城,她哪怕跛了?脚,成?了?乞丐,哪怕爬,一路乞讨,她也要见?相公一面的。
她刚才怎么?没和丁悦再多说两句呢?
这话要说了?,怕是?金昌以?后躲她都来?不及,想起她都无地自容。可惜了?。
她琢磨着,下回丁悦要再来?找她帮忙,她就这么?干好了?。
又过了?一个月,陛下是?真的不让她出门了?。她顶多可怜兮兮搬着小板凳坐去院门口听?胡婶子几个聊八卦。听?故事?她最?喜欢了?,要不是?坐不住,她都能听?一整天。
这日她和胡婶子她们分享了?新出炉的点心,边嘴巴不停边听?胡婶子讲村里哪家又又又生了?个女娃,家里实在揭不开锅,只能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