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殿下从宫里回到皇子府,他没有再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急匆匆迈进了菡萏院。看到菡萏院开得百媚千娇的花,他才放下心来。

然而转眼又看到一棵树下落满了金黄色的叶子。风起,那叶子飘飘洒洒翻卷了大半个菡萏院。其实很美,奈何当下的四殿下无心欣赏,他震怒:“一群狗奴才,这点活都干不好吗?还不快扫了去,要是被本殿发现一片,自知后果!”

他不再理战战兢兢跪在院中的奴才,大步向着内室走去。

元良良就坐在内室房门的门槛上,两手托着腮,看到他,眼中迸出惊喜,向他伸手。

四殿下迎上去,自然将人搂在怀里。

“怎么坐在这儿?”

元良良抱着他的腰,没骨头似得在殿下怀里晃悠:“小时候良儿就是这样等着爹爹从拐角走过来,只是从来没有等到过,但现在能等到殿下,真好。”

“嗯。”殿下好想说,以后良儿每天都能等到他。但他没办法保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直至年节到来,四殿下都在良夫人的菡萏院过着。公文都带到菡萏院处理,就连兵器库的兵器都搬了好几样过来。

对于变本加厉独宠良夫人这事,四殿下大大方方承认,更毫不隐瞒他在菡萏院和良夫人白日宣淫,夜夜笙歌的事。

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四殿下又有了饱暖思□□的冲动,于是他毫不克制自己,抱着良夫人就上了榻。每一次四殿下都是尽力发挥,把良夫人折腾到不行。好在良夫人虽有晕厥症,在这关键从不含糊,四殿下每每都能体会到人生至极。

每次事后,殿下总要问一句:“良儿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良夫人每次都要害羞揪他一把弹性十足的胸脯:“良儿极为舒服,没有不舒服!”

每每这时候,殿下都要皱眉深思。

接近年节时,四殿下终于忍不住请了张院判来府中为良夫人请脉。

好端端的请什么脉?

正妃得知张院判来府中,心中一跳,心想莫非是有了?又一想,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许侧妃心中恨恨想,这定是怀了。殿下除了上朝外,几乎都在菡萏院和那女人做不知羞的事,能不珠胎暗结才怪了!

左侧妃心有戚戚然。她摸着平坦的腹部,心想她什么时候也能怀一个。可殿下从不来她这里,她又能去哪怀。

第020章 贰拾

菡萏院的卧房内,张院判正隔着纱帐给良夫人请脉。

张院判还没把完脉,坐在一旁的四殿下就已经开口问:“如何?”

张院判收回手,看向一旁一派淡定安闲的四殿下,心里不经感叹殿下好伪装。

“夫人身体康健,并无不适,只要按时服用汤药,心情平顺,晕厥症定然不会再犯。殿下无需为此担忧。”

四殿下凤眸半阖,抚摸着腰间的金匕首半晌,抬眸问:“夫人为何至今未孕?”

呃,这……

张院判眼下才明白,四殿下找他来的原因。

就见四殿下眉头深锁,困惑不已道:“本殿日日都在良夫人这,一日不落,尽心尽责,照理不该没有才对。是不是你那汤药有问题?”

张院判为四殿下前一句话汗颜,陡听到后一句,他急忙跪下:“老臣敢以脑袋保证,老臣开的药是极温和的滋补良药,起调理作用的,绝无影响殿下子嗣之能。”

缩在帐中的元良良若有所思,她好像知道为什么。

正在四殿下琢磨着,让张院判也给自己瞧一瞧时,纱帐中一只小手伸出,冲外边的殿下招了招。殿下起身走过去,在床沿边坐下。

元良良悄悄附在殿下耳边说:“这事应当跟张院判无关。因为良儿都有喝避子汤。”

四殿下闻言,霍然起身,凤眸晦涩瞪着她。

元良良见他神情骇人,忙解释:“不是良儿要喝的,这不是后院的规定嘛,殿下您竟然不知?”

她还当他都知晓的。每当事后,都会有人给她送一碗避子汤,这段时间殿下天天在菡萏院,照理不会不知道,偏偏良夫人还要喝治晕厥症的药,下人将两碗药一起端来,良夫人喝药又干脆,这才一直没被发现。

四殿下为自己这段时间白努力而大动肝火。

张院判见状,赶紧找借口起身告退,逃荒似得离开了四皇子府。

四殿下坐在院中,命人将送避子汤的奴婢带上来,二话不说先把人打了二十大板泄愤,才叫人拖过来回话。

那婆子哭天喊地求殿下饶命,她都是奉正妃的命行事。

四殿下怒容不散,叫人传王子福。

“本殿是不是说过,菡萏院的人由你来安排,为何还有正妃的奸细?”

“奸细”两字,足以看出四殿下对正妃所为有多嫌弃。

王子福苦着脸回话:“奴才虽蒙殿下信赖管理皇子府一应事务,但正妃毕竟才是后院主事,想必后院奴才无人不敢听从。”

四殿下闻言,甩袖大步迈出菡萏院,往正院行去。

王子福觉要遭。

正妃院内。

正妃已然探得消息,知道殿下必会来正院质问,是以她早想好说辞。更何,她也是按照祖宗礼法做事,她行事磊落。

四殿下凝视正妃,凤眸中第一次有着毫不掩饰的厌烦。

正妃原想好的体面说辞,被四殿下森冷目光击碎,她眼中不觉有了湿意:“殿下您最重规矩的,怎会不知正妃未孕,而侍妾不得先怀的道理?您把良夫人放心尖上,那妾身t?这个您明媒正娶回来的四皇子妃呢?”

四殿下凤眸半阖:“母妃没与你说过吗?你永远是这个府里的正妃,只要不出格,本殿会一直守着这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