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皱眉,问?:“怎么回事?”

这时,贵妃从殿内迎出来,花容失色扑向陛下:“陛下!”

陛下捧着梨花带雨的小脸,心惊问?:“良儿?怎么了?”

元良良伏在陛下怀里,哭得浑身颤抖,说不上话来。

陛下揽着人进?殿,怕她哭出好歹,将人抱在怀里细细安抚。

元倾城心里着急呀,她还没来得及给陛下行礼呢,这不行礼怕会被治罪,可这时候行礼岂不打搅陛下贵妃嘛。她好难。

她硬着头皮上前?跪倒:“臣妇给陛下请安,陛下万福金安。”

陛下见她行大礼,他可没少从贵妃嘴里听到她大姐姐的事。陛下拍拍贵妃,起身,向前?两步,虚扶元倾城:“元家大姐不必多礼。”

元倾城惊诧陛下对?她的称呼,不该叫她许夫人?她马上又?想到,陛下怕是不知道她夫家姓,只认她是贵妃的姐姐。

元倾城起身,忽然又?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且还异常浓烈。麝香味混着其他的香料,是以闻起来有?点杂,但她一下子能分辨出来。她心下震惊,麝香怎会在陛下身上?

“哭好了,就告诉朕出了何?事。”陛下温温柔柔说着不容人拒绝的话。

元良良气愤难当开口?:“有?人给臣妾下药,想要害臣妾,陛下管不管?”

“谁人敢?”陛下面色恐怖。

“臣妾没有?证据,但只能想到一人。”

陛下听到这话,立时明白。脸色阴沉如墨,直白说:“你是说皇后?她敢。”

“她就敢!”元良良抱住陛下,像是溺水的人要抓住浮木,楚楚可怜道,“这宫里除了她,良儿?想过了,没别人了。难怪良儿这些年都怀不上老二,原来有?人在良儿?身上下麝香粉!”

陛下抱着贵妃的怀抱一僵。

就听贵妃又?气哼哼说道:“此人用心之险恶,用心之歹毒,天理难容。大姐姐说麝香用多了,会不孕的,良儿多想给陛下再生一个,就因为她,臣妾生不出!此事,良儿不会善罢甘休的!”

陛下抬眸瞅了眼元倾城,低头又?瞧贵妃,神态平静:“良儿?本就身体弱,不能生就不能生吧。”

元倾城感?觉到冷厉目光扫过头顶,坐在黄花梨圈椅内止不住浑身发抖。

元良良不承认:“谁说的,良儿?身体好着呢,张院判都说良儿?没问?题。陛下此话何?意,难不成不想给臣妾做主?,难不成要偏袒皇后?”她越说越激动。

陛下对?上贵妃怒目圆瞪的眼,率先移开视线:“朕答应陪西太后一道用膳,朕先过去了。”不待贵妃反应,他急匆匆往殿外去。

元良良追到殿外,陛下身影已然瞧不见。她郁闷至极。

陛下还真?的不打算给她做主?了不成?他竟如此看重嫡妻。元良良捏着拳头,心中酸涩无奈痛心全冒出来了。

陛下要是不出面,总不能她跑去皇后那叫门,那她又?要惹祸。可不去,她着实难咽下这口?气。

“娘娘。我刚才好像闻到陛下身上也有?麝香的味道,且比娘娘身上的更浓郁。”

元良良转头,一脸不可思议瞪着凑在自个耳边小声说话的元倾城。

“陛下身上的是沉香才对?,那味道本宫熟悉的,不会错。”

元倾城心下一紧,比了个小声的动作,将她拉到殿内。而后才又?说:“是沉香没错,沉香混了麝香。掩盖了麝香的腥味,你闻不出是自然,大姐姐之所以知道,是曾经用过。”

元良良震惊:“是有?人想谋害你?”

元倾城摇头:“是我用此药谋害了梁夫人。梁夫人当时肚里的孩子就是因此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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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良良恍悟。

元倾城神色凝重:“陛下身上怎会也有?,你说会不会是有?人不想陛下他……”她点到为止,有?些话说出来可是抄家大罪。

元良良不语。

待用过丰盛午膳,元良良拿出送大姐姐的礼物,还有?让她代为送给元家的礼品。

元倾城瞧见那套异常珍贵的翡翠头面,不敢收,元良良假意生气,她才收下。

临出宫,元倾城愧疚又?忧心说:“可惜大姐姐帮不上忙。娘娘在宫里一切都要小心。”

“大姐姐安心即可。”

待大姐姐走后,元良良又?静下心来想了半天。

有?人要害陛下?可谁又?能轻易接近得了陛下?

她不该怀疑皇后的,她和陛下可是在飞雁山住了一年,那时候也没怀上,总不能也是皇后害的。

只有?一种可能。

她走到寝房一角,打开衣橱。里面有?她的衣裳,也有?好些陛下的。她钻进?衣橱里翻了好一通,确认没有?东西,确认什么味道都没。

她又?走到龙凤床前?,仔细端详,又?嗅枕头被子,把铺面全部掀开,没有?大姐姐说的那种气味。

春雨跟在身后说:“主?子安心,床铺都是春雨亲眼盯着人每日新换的。”

元良良没等?来陛下用晚膳,她也没胃口?,随意用了两口?应付了事。

早早倚在龙凤床上等?陛下过来,就听到幺平的大儿?子福气稚嫩的声音在殿外响起,不多会儿?,春雨匆匆跑来:“主?子,福气说陛下公务繁忙,今日歇在大明殿,不过来了。”

春雨瞧着主?子蹙起的眉,接着说:“要不今晚春雨陪主?子睡吧。”

元良良摆手,随即伸手:“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