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他真的有这么喜欢自己吗……到底到什么程度了?
“哥,我现在不想和他分手。”江念期最后下定了决心,很认真的表明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态度。
“你!”沉默的喉结来回的动,显然是在压抑着什么情绪,他握紧了拳头,很坚持地说道:“江念期,我没在跟你开玩笑,你不能拿自己的命去玩,我妈和我还有我去世的叔叔,都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跟一个有可能会伤害你的人亲近。”
“我怎么就会有危险了?我和他交往一年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你问出他过去的事了,加Q进群1凌⒎嗣医伞期疤嗣韭 19ō42ō55 我就会被弄死了?”
江念期不甘示弱,她不愿意因为过去的事歧视沈调,就像她不喜欢别人因为她妈是个远近闻名不要脸的小三所以就来歧视她一样。
“江念期,行,那我就再问你一个问题。”沉默知道江念期的一根筋,所以他的脸色也越发不好看起来。
“如果沈调哪天又要自杀了,你觉得你能拦住他几次?你也要从六楼上跳下去拦他吗?”
“那都是两三年前的事了,他现在肯定已经不会再去那样想了,他学习的可认真了!特别上进!”
“那他为什么会学习的那么认真?他是出于自己的意愿还是因为心里有别人所以才这样,你知道吗?”
“……”江念期咽下口水,眼睛都合不上了,直直地看着沉默说不出话来。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放自己进黑房子里探险让人家磨了刀来随便嚯嚯,你可长点心吧江念期,别逼我收拾你,到时候要真闹出点什么事,我妈过来非要把你接走,你跟谁闹腾都没用!”
江念期浑身一颤,眼睛失措地眨了几下,晶莹的泪珠顺着下睫毛一滚就落到脸上划下,啪嗒两声,滴到了桌面上。
这片区域好像安静下来了一样,因为沉默刚才那句话里显然夹杂着发怒的迹象,他说话太大声,周围的人都以为这桌吵架了。
坐在他们隔壁的少年戴着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很低,几乎挡着了整张脸。
除此之外,他甚至还紧紧戴着卫衣兜帽,叫人根本看不出来脸长的如何。
声称去洗手间离开的时候,沈调也看见了隔壁的人起身离开。
他在洗手间那里拉住了那个男人,给了对方一笔钱,在那人不解的注视下与他互换了衣服,然后让他打了个电话把刚刚一起坐的人叫走,自己坐到了他们那桌。
听着两人交谈的那些话,沈调的脸色惨白,像是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呼吸不畅,湿润的黑眸之中氤氲着脆弱与寒气。
尤其是在沉默问“他是为谁学习”的时候,沈调的头低的更深了。
他伸手支着鼻骨,眼圈发红,手指上湿湿的,整个身体都在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就像是被人给绑起来扔进了冰窟窿里一样。
刺骨的冷,伴随着下一秒仿佛就要溺毙般的窒息感觉。
有头大象抬起了腿挣扎着从他心里钻出来,重重踩在他的胸口上,来回的无情踩踏,重而闷,让他感觉自己身边空气稀薄,完全喘不过气。
江念期不知道与她只有一个隔断距离的邻桌发生了什么,她只觉得特别害怕。
她很怕她的姑姑,也就是沉默的妈妈,哪怕知道那个人是个很好很好的人,可面对那个管着集团上上下下的精英女,她和沉默都还是对她怕到颤抖。
她对江念期有着很高很严格的要求,与她一贯严格要求自己也有关,她就像是把她当成自己亲女儿和未来的左右手在培养。
为了不辜负死去的哥哥,所以就非要把他唯一的女儿给养成一个最优秀的人。
这么多年江念期从来都不敢让自己成绩下降,最怕的就是让姑姑在自己成绩单上签字时,她会看着她的眼睛,盘根究底地问这次为什么比上次少考了一分。
来这边之后变得放纵,也算是江念期之前被管束严格带来的后遗症。
就像节食减肥的人多少有些暴食症,学霸突然自暴自弃不想再时时刻刻的警醒学习了,这两点有着不同的表现但却完全相同的精神因素。
江念期心里慌得厉害,如果让姑姑知道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敢不敢做出违逆姑姑的事情,总不能把沈调给硬甩了吧……
又想到了沈调往日那些冷漠与疏远,江念期权衡之后还是叹了口气。
说不定沈调真的没那么喜欢她呢?如果他只是缺少一个在他寂寞时可以抚慰他的玩伴,那这样的角色,本来就谁都能替代,
她自己又何必有这么深的执念。
“给我一点时间吧,哥,我跟他谈谈。”
隔壁的人手指在桌上猛然间紧紧地握成了拳……
“你起码也先让我把事情弄清楚。”江念期强忍着哽咽与沉默对视,“就这么分手的话我会一辈子都后悔的,我真的很喜欢他。”
……沈调已经紧到泛白的指关节,似乎微微松开了一点。
沉默想了很久,最后无奈的妥协出声:“我再给你瞒一会儿,要是让我知道你还在他那白受委屈,我跟你没完。”
江念期点了点头。
沉默没有再多留,东西也没胃口再继续吃下去了,“我今晚就买机票回去了。”
“哥?”江念期愣了一下,心里很舍不得,“怎么就走了?我家教都还没找。”
他一听她只爱家教不爱他,是真的生气了,抬手就要叫人来结账,江念期很少见他这么跟自己置气,心里难受的要命。
“哥,哥!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我长大了我也有自己的选择了。”江念期揪着他的衣袖用力晃不松手,死缠烂打地撒娇了,她以为沉默还在气沈调的事。
“你选择学习,不选择爱我?”沉默觉得自己算是知道江念期的苦在哪里了,沈调果然是个王八犊子。
“我心里最爱的人还是你,你跟沈调同时掉水里我肯定先救你,我跟你多少年的感情了当然你对我来说最重要,我就是仗着你疼我才这样的。”
江念期脑子灵光反应极快,马上就弄清事情的关键所在了,开口就哄,心想反正调哥会游泳不用她救。
“行了行了。”
沉默把江念期的手挥开了,说道:“我回去赶漫展的,谁说是不愿意多陪你玩一会儿了?本来邓岚说他这次就不出场当嘉宾了,结果今天下午又腾出空来说补习老师生病请了假,他能过去了,我就也过去看看。”
江念期给了颜色就开染坊,没忍住说道:“看来舔狗是我家祖传手艺,你我兄妹二人深得真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