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们可不惯着他,拳头雨点地一样朝王奇松身上砸。

关键时候,知青就是一股绳。

不把这个打怕了,以后是个人都能欺负到他们知青天头上去!

王奇松被打得鼻青脸肿,王大芬急得咬牙,刚想过去帮忙,就听到文苒苒已经挤出两滴眼泪和大队长告上了状。

“大队长,我好好地在地里干着活儿,王奇松过来就对我进行语言骚扰。虽然我已经踢了他一顿出了一口气,但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大队里要是不给我评理,我就告到知青办去,总有地方能管王奇松这种二流子!”

知青们都气愤不已,纷纷说道:“要是队里不给文知青评理,我们就一起告到知青办!”

田有根没想到里面还掺了这么个情况,可看到王奇松的反应,田有根就知道这事多半是真的!

大队里出了这种事,他脸上也没光。田有根脸色发沉地看着王奇松,知道这事绝对不能姑息。

他摆了下手,直接说道:“王奇松,今天晚上你就收拾收拾,从今往后去挖水库吧,水库什么时候挖完,你什么时候回来!”

听到要去挖水库,王奇松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王大芬也感觉天都塌了。

那水库离清水大队有三十几里,虽说拿的工分高,但干的都是最累的活儿,而且一不小心就会掉进水里淹死,她儿子奇松哪里干得了?

她还想向大队长求求情,可王大芬把嘴都快说干了,也改变不了这个决定!

王大芬和王奇松母子俩心如死灰,一瘸一拐地回家收拾去水库的东西了,大伙儿也吃完了瓜,各自回到地里干活。

文苒苒对这个处理结果还是挺满意的。

修水库至少要好几个月,等王奇松这个一天到晚恶心人的东西回来,自己早去随军了。

她拿起割草葽子的小刀准备往地里走,结果却被大队长给叫住了。

田有根叫住文苒苒,是想问一问她今天下午在县城有没有看到姜月。姜月下午没请假,有人看到她往县城里去了。

一开始田有根没把怎么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同样的情况以前也不是没发生过。

农忙的时候地里都是活儿,既要抢收还要抢种,姜月可能就跟以前的知青一样,受不了累去县城给家里打电话去了,没有介绍信,她晚上住不了招待所,肯定就要回来了。

可这会儿都晚上八九点了,还是不见姜月的人影,田有根不由得着急起来。

大晚上的一个女同志,万一遇上点什么事那她一辈子可就完了!

文苒苒摇摇头,“姜月?我好像没看到。”

“不过大队长你也别着急,之前我听姜月说过,她在这边好像是有亲戚的,说不定她是到亲戚家去了。”

文苒苒撒了个小谎,不过也是知道姜月今天晚上肯定不会有事。

毕竟世界上还有哪个地方能比公安局的铁笼子还安全?

这会儿姜月确实很安全,不过同时,她也备受折磨。

在制药厂的时候姜月不肯说话,是因为她不愿意被周木生看到自己的丑态。这会儿到了公安局,姜月当然想赶紧把事情都交代了回大队。

毕竟要是她曾经被抓到公安局的事传出去,对她的名声会有很大的影响。

可谁知道,公安局今天好像遇到了一个大案件。公安们忙得不行,只是简单给姜月做了个笔录就暂时把她关进了铁牢,姜月差点疯了!

照这样下去,自己什么时候才能被出去?

她不断地尖叫,大喊,可除了被忍无可忍的公安呵斥了几句,什么作用都没有。

姜月不由得有些后怕。

公安这么忙,会不会真的不调查就把她定性为偷猪贼?毕竟冤枉一个人又没有成本,是或不是,还不是他们说了算!

她越想越害怕,浑身抖如筛糠。这时候,什么周木生,什么浪漫重逢,她都顾不上了,要是早知道会这样,她肯定不会去钻那个什么破猪洞!

姜月想了很多,可她最恨的还是文苒苒!

明明上辈子什么都好好的,要不是文苒苒突然不按剧情走,她怎么会变得这么狼狈!

终于,铁笼子被打开了,有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姜月像终于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大声重复,“公安同志,我叫姜月,是清水大队的知青,我不是偷猪贼......”

可谁知道,那人只是一言不发地又把她带到了另一个地方,竟然是个全黑的屋子!

“制药厂偷猪的是吧,怎么还乱威胁人呢?有人打过招呼了,今天晚上你就在这待着吧,你的事改天我们会查清楚的。”

姜月心都死了,这里黑漆漆的,让人忍不住想象会不会有鬼!

她把自己蜷成一团窝在角落,试图给自己一点安全感觉,在心里告诉自己,世界上是没有鬼这种东西的,只要睡着了就好了。

可是她就连睡都不能睡,因为每次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就会听到可怕的磨牙声,姜月简直要被折磨疯了!

姜月睁着眼睛,几乎一夜未眠。清水大队,文苒苒却睡了个好觉。

一晚上人仰马翻的,下工铃总算响了起来。

文苒苒脚步虚浮地和知青们一起回到知青点,重新洗了个澡躺上床。

她被派到的活儿可以说是最轻松的了,可几个小时干下来,她还是觉得手痛腰也痛,闷头干了一大杯灵泉身体才舒服起来!

干活儿苦,干活儿累,再干一天人得碎。

希望陆时安动作能快点,早点让自己去随军,起码晚上不用这么累!

和她一个屋的朱平娟揶揄地笑了,“苒苒,你对象是当兵的,当兵的那体格,难道你觉得随军以后晚上就会很轻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