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平没有回答,就那么静静地凝视着她。

燕辞晚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很奇怪,之前她听萧妄说司不平对自己怀有那方面的心思,她便将那奇怪的目光归结于是对方见色起意。

可现在,两人之间距离不过半尺而已,于常人而言已经称得上是暧昧。

但司不平始终一动不动,完全没有要趁机做点什么的意思。

甚至就连他看向燕辞晚的目光,也不带一丝一毫的欲念。

第202章 鬼影杀人

即便燕辞晚未曾经历过男女情事,却也能看得出来,司不平对自己或许是怀有不同寻常的心思,但那与男女之情无关。

良久司不平才缓缓开口:“我曾受过宫刑,已是残缺之身,此生都不可能再对女子产生念想,所以你可以放心,我对你并无不轨之心。”

燕辞晚仍盯着他,追问道:“你既然对我没想法,为何如此在意我与萧六之间的关系?难道你喜欢的不是我,而是萧六?”

此话一出,司不平和萧妄的脸色都变得非常精彩。

司不平有一种仿佛吞了苍蝇的恶心感,沉着脸骂道:“你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萧妄没说话,但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现在非常无语。

燕辞晚被骂了也不生气,脸上笑眯眯的:“别怪我胡思乱想,我是实在想不明白,你到底为何会这么在意我跟萧六的事?”

司不平冷冷道:“想不明白就不用想了。”

“我这个人逆反心很强的,越是想不明白,我就越忍不住想要弄明白,大阁领,如果不想让我再胡乱猜想的话,就请告诉我实情吧。”

司不平直接下逐客令:“你们可以出去了。”

他这种回避的态度,更加重了燕辞晚心里的好奇,可他不肯说,她也拿他没办法,只能和萧妄一起离开。

司不平静静地看着他们的背影,目光中似乎饱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回到永春院后,燕辞晚第一件事就施展轻功飞上房梁,伸手从夹缝中摸到了锦囊。

她拿出锦囊,落回到地上。

“幸好佛牌没被发现。”燕辞晚一边说着,一边将锦囊还给萧妄。

萧妄打开锦囊看了眼,确定佛牌还在里面,他将锦囊收紧而后塞进袖袋之中,温声道:“幸好你有先见之明。”

燕辞晚想起自己遗失的那枚佛牌,思忖道:“方才没有人提及佛牌之事,要么是佛牌并不在谢刺史手中,要么就是佛牌被另外的人悄悄拿走了。”

萧妄提议:“要不还是去问一问聂五娘吧?”

“我们现在出不去,大阁领未必会同意我们见外人,不如先去问问丰叔吧,昨日是他将包袱拿来给我的。”

“好。”

燕辞晚打了个哈欠,折腾了一宿,很是困倦。

萧妄提出告辞,让她好好休息。

等他走后,燕辞晚脱了外衣拆了头发躺在床上,她闭上眼,暗暗将昨晚发生的所有事都迅速过了一遍。

现在除了她和萧妄以外,嫌疑最大的就是谢礼、谢初颂、柳清光。

但在梦中,萧妄是唯一的嫌犯,他被府兵们抓走,最后他会不会被判定杀人?

应该不会的,因为萧妄一年后又去了一趟相州,或许最后他想办法查明了真相,为自己洗清了嫌疑。

真相到底是什么?杀害谢檀玉的人是谁?

燕辞晚想起梦中自己曾在书房附近看到一个白色身影,那个身影会是真凶吗?

许多疑问徘徊在她心头,但因为太困了,她没过多久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是中午。

燕辞晚和萧妄随便吃了顿饭填饱肚子,而后去找阿丰。

阿丰正在操办谢刺史的身后事,他打开库房,从中取出丧事所需要用到的白布,让府中绣娘们开始裁做丧服。

燕辞晚和萧妄找到阿丰的时候,阿丰正准备出门。

燕辞晚问:“丰叔这是要去哪儿?”

“我想请大阁领开恩,派人去城中棺材铺订做一口棺材,虽说真凶还没抓到,使君的遗体暂且还不能入土为安,但也不能就这样一直放在安息堂内,总得给他备口棺材才像个样子。”阿丰说到这儿,面露哀戚之色。

看得出来,他与谢刺史之间确实有着很深厚的主仆情谊。

燕辞晚宽慰几句,而后问道:“昨晚你来永春院送饭时,顺带还把我的随身物品也一起送了过来,我的那些东西是你直接从聂五娘那儿拿来的吗?途中是否有人经手?”

“使君命我去找聂五娘,聂五娘当着我的面,将你的东西打包妥当,我拿着包袱回到刺史府向使君复命,使君看过包袱里的东西后,便让我将包袱拿来给你,在此过程中没有其他人碰过那个包袱。”

阿丰说到这里,眼中浮现出疑惑之色。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宁娘子为何突然问起此事?难道是包袱里少了什么东西吗?”

燕辞晚颔首:“少了个红色的小荷包。”

阿丰一惊,旋即努力回忆:“昨日我看着聂五娘将所有物品打包,其中确实有个红色荷包,那荷包应该在包袱里的啊,怎么会不见了?难道我在路上不小心弄掉了?”

他越想越懊恼,面上满是愧疚不安的神色。

“没想到会弄丢宁娘子的荷包,都是我的错,是我太粗心大意了,那个荷包里面有什么东西?很贵重吗?你说个价格,我……我会尽力赔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