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鸣深呼吸了一口气吗,直直地望向敬妃:
“何况,敬妃娘娘为何不早不晚,偏偏选择了皇上去?坤宁宫的时间告发??”
她?不留一丝情面地问:“您是想在皇上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置娘娘于死地么?!”
如果?小柏子没有机灵地直接闯入坤宁宫,而是被坤宁宫的宫人拦在了宫外,那?今晚娘娘是不是就落入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处境?
秋鸣只要一细想今日的事?情,就能意识到敬妃的心思狠辣,让她?不由得心惊胆战。
一旦被她?抓住机会,就会立刻下手,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和犹豫,秋鸣该说,敬妃不愧是能安稳诞下两位皇嗣的人么。
敬妃脸色凝重,她?紧紧地皱着眉,她?没有恼怒,也没有和秋鸣对峙,而是直接转身对时瑾初道:
“皇上,臣妾没有。”
她?苦笑一声,话音透着点自嘲:“臣妾和仪修容无仇无怨,害她?作甚?难道仪修容今日殁了,属于她?的恩宠就能落到臣妾身上么。”
她?惯来?不得宠,圣驾一月中也许会去?几次重华宫,但都?只是看望小公?主,很少留宿,便是留宿,也少有叫水的情况,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敬妃说这番话时的神情落寞自嘲,取信度极高。
周贵嫔都?觉得头疼,她?有点看不懂,她?是信秋鸣的,但正如敬妃所说,她?害了仪修容能有什么好?处?
而这时,内殿的二重帘被掀开?,有人站在了门?口,她?也听见了敬妃的话,声音从众人背后传来?:
“臣妾也想知道原因?,您害了臣妾究竟是有什么好?处?才值得您这么费尽心机。”
众人一愣,意识到是谁的声音耨,蓦然转身看去?。
只见邰谙窈披着外衫,被人扶住站在二重帘处,她?脸色惨白,青丝披散在肩头,叫她?显得越发?单薄羸弱,她?轻抬眸眼,就让人分外瞩目,黛眉轻蹙,仿佛揽尽了哀伤。
时瑾初也终于动了,他快步走上前,走到女子跟前,见女子仍是苍白的脸和唇,皱眉:“你不好?好?躺着,出来?做什么?”
她?才险些小产,如今最要紧的就是养好?身体,什么事?值得她?不顾念自己的身体?
邰谙窈仰起脸望他,她?吸了口气,闭上眼,泪水悄无声息地掉下来?,顺着脸颊滚落。
她?擦都?未擦,只是轻声说:
“您知道么,臣妾差点以为自己醒不过来?了。”
她?在慈宁宫意识到自己的状态时,她?第一反应是觉得自己来?了月事?,她?月事?向来?不准,会在那?个时候来?也未必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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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坠疼来?得毫无预兆,而且越演越烈,让她?立即意识到自己猜错了,没人知道她?当时的慌乱。
她?只能无措地寻找时瑾初。
她?害怕,会因?今日一事?,叫她?日后陷入悔恨中。
简简单单一句话,让时瑾初所有的声音都?堵在了喉间。
邰谙窈深深地呼吸,将情绪往回咽,眼眸透彻,仿佛被水洗过,她?强忍着眼泪,一错不错地望着时瑾初,她?说:“我害怕。”
时瑾初垂着视线望向她?许久。
四目相?视,她?眸中落着他的身影,她?固执,半点不给回旋的余地。
时瑾初再没能叫她?回去?,她?总有办法叫他顺着她?。
第 100 章
第一百章
时瑾初牵着女子走到外殿, 有宫人?眼疾手快地搬来凳子,时瑾初让她坐下:“你想看,就坐在这儿看。”
邰谙窈顺从地坐下。
在慈宁宫中时, 只有她一人?跪着,后来时瑾初发怒, 除了他和太后, 满殿的人也都陪她跪着。
而?如今, 变成满殿中只有她一人坐着。
邰谙窈握住时瑾初的手没?有松开, 时瑾初任由她握住, 站在她跟前, 她才终于?将视线挪到了敬妃身上?。
邰谙窈想起她出来时敬妃问的问题, 不由得扯了下唇角。
她为什么要替敬妃解释害她的理由?将问题抛给敬妃自证才是她该做的。
“臣妾自认入宫后对敬妃一向敬重,敬妃为何要叫福媛害臣妾?”
敬妃心底一沉, 仪修容话音中笃定了福媛是她的人?,不给她任何解释的机会。
敬妃没?和邰谙窈做纠缠, 她冲时瑾初跪下:
“臣妾知道今日一事t??,臣妾百口莫辩,但臣妾绝非有意要害仪修容。”
“臣妾会选择今日向太后告发,是因臣妾觉得太后处事?公允, 这件事?一查就能得知结果, 若仪修容是清白的, 太后也不会冤枉了仪修容,但臣妾也未曾想到, 太后会一听此事?就震怒, 让仪修容罚跪了这么久。”
敬妃连连苦笑:“臣妾也不知仪修容有孕在身, 险些酿成大错,请皇上?责罚。”
避重就轻, 她说她是觉得太后不会有偏颇才会找上?太后,谁也不能说她是错的。
她眉眼间藏了些许懊悔,仿若是后悔插手了这件事?,害得自己惹得一身骚。
邰谙窈不和她争辩,也不一昧地要给她定罪,只是轻嘲扯唇:
“孰是孰非,全凭敬妃所言。”
总归事?情是因你而?起,你说你不是有意,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