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1 / 1)

次日,霍柔风醒来的时候,被展怀给吓了一跳。

展怀正坐在她身边,睁着一双好看的大眼睛正在看着她。

他精赤着上身,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全身上下只有腰下的一条亵裤,好身材暴露无遗。

霍柔风一下子便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动了动仍然酸疼的身体,伸出一根白嫩的手指,冲着展怀勾了勾。

“小展,你过来,我问你几句话。”

晨曦中的她慵慵懒懒,脸上有淡淡的红晕,散开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洒在大红鸳鸯枕上。

一股热流从下向上涌动着,展怀下意识地俯下身子,清清甜甜的香味传来,这是水蜜桃的味道,那只小猴子的水晶瓶,便挂在霍柔风颈上,平日里穿得多闻不到,现在霍柔风躺在热被窝里,那份清香便肆无忌惮地弥漫开来。

他的头与霍柔风越来越近,一条光滑的手臂从绣着百子图的锦被里伸出来,勾住了他的脖子。

“小九,你别着凉……”后面的话展怀没有说出来,因为那个勾住他的人,已经吻住了他。

接着,也不知是怎么的,原本在下面的人忽然用力,便把他压在了身下。

这几个动作一气呵成,几乎是瞬间完成,展怀还没有明白过来时,已经听到身上的人笑着说道:“小哥哥,别害怕,我会轻轻的。”

直到日上三竿,候在庑廊下的镶翠和嵌碧才听到里面传来声音,是要水……

洗了个热水澡,霍柔风神清气爽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展怀已经打扮得整整齐齐坐在那里等着她。

沐浴过的霍柔风,双颊白里透红,一双杏眼湿漉漉的,宛若沾水的星子。

展怀站起身来,从丫鬟手里接过帕子,亲手给她擦拭头发,霍柔风的头发已经被焐得半干,垂到腰间,带着皂角的清香,新鲜得如同这清晨的微风,展怀强忍着想把头埋进她发间的冲动,柔声说道:“大哥还在等着我们去敬茶。”

闽国公和钟夫人远在福建,展忱是长兄,便代替父母接受新媳妇敬茶。

霍柔风换上大红洒金的通袖袄,头发高高挽起,戴了一套赤金红宝石的头面,与展怀手挽手去见展忱。

这还是霍柔风第一次正式见到展忱。

那天展忱去马场时,霍柔风想见,可是被硬按着避嫌,没有见到;

昨天拜堂时,她虽然向代表父母坐在上首的展忱行礼,可是头上蒙着盖头,她也没有看到。

展忱比展怀年长十几岁,他的长子早在三年前便已经成亲,如今已是做了祖父的人。

可是他比霍柔风想像中要年轻许多,儒雅得让人忽略了他的年岁。

霍柔风奉茶,展忱喝了一口,便笑着让早就侍立一旁的小厮们捧上礼物。

礼物分为四份,一份是闽国公的,一份是钟夫人的,还有展忱夫妻和展愉夫妻各两份。

除了钟夫人送的一套十二支羊脂玉簪环,其他人的都是银票!

霍柔风为此感到很开心,她的眼光真好,找到小展这么好的夫君,遇到展家这样爽快不做作的人家。

当她把给夫家众人准备的礼品取出来时,便就真的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除了给钟夫人的是一对水头极好的玉镯以外,给其他人的,无论老少,全是银票。

霍柔风笑嘻嘻地说道:“大哥长途跋涉,带别的回去也不方便,我想来想去,还是银票最好带了。”

于是回到自己屋里,她便兴高采烈地数银票,展怀无奈地看着她,小九,我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旁边,不是比银票要好看吗?

第五五九章 金器

刚刚用过午膳,京城国公府和长公主府的人便到了。他们是一个月前动身的,可惜还是晚到了一天。

国公府来的是司空大娘,而公主府来的人却令霍柔风没有想到,竟然是郭玉龄。

霍柔风顿时明白了展愉为何会派年事已高的司空大娘长途跋涉,郭玉龄自幼便在长公主身边,紫禁城里出来的女人,哪个都是七窍玲珑心,想来展愉是担心换成其他人,会被郭玉龄三言两语套出些不该说的吧。

这是霍柔风第二次见到郭玉龄了。

第一次是在永济寺的功德殿,那年她十一岁,初到京城,她也还是霍家的九爷。

事隔五年,霍柔风的相貌有了变化,从玉雪可爱的小男孩变成了明眸皓齿的姑娘,现在又是妇人打扮,她自己照过镜子,觉得换做是她一定认不出来,不过郭玉龄能否认出来,那就不知道了。

但是郭玉龄看上去没有半分惊诧,她落落大方,举止从容,反倒是司空大娘看着霍柔风时,眼里闪过一丝迷茫。

司空大娘想起了那个叫霍九的小孩,霍九很喜欢她做的扁肉燕。

后来有一次她出门办事,听人说双井胡同的霍家在办丧事,死的就是那个霍九时,她难过得几天食不下咽。

她看惯生死,可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孩子说死就死了,她还是很伤心。

展愉和芳仪长公主给新弟妇的礼物是一套珍珠头面、二十匹贡品的料子、一套文房四宝,还有一幅前朝画圣的牡丹图。

礼单送到霍柔风面前,霍柔风逐行看去,看到最后眉头微蹙。

就在礼单的最后一列赫然是宫制龙凤呈祥、富贵天成金器四大八小共十二件!

即使是宫制的金器,对于长公主府来说也不算是稀罕物,让霍柔风诧异的是这十二件金器不应列到最后,且,虽是十二件金器,可是也只能算做一件礼物,而前面已有四件,加上这一件便成了单数,这也与惯例不合。

这些礼品千里迢迢送到京城,霍柔风断没有不收的道理,她不动声色让人把礼品抬进库房,又给郭玉龄和司空大娘安排了客房,便坐到临窗的大炕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等着郭玉龄过来。

果然,过了约末半个时辰,郭玉龄就来见她了。

郭玉龄穿了件湖蓝色的素色褙子,单螺髻,插了两支羊脂玉的簪子,素淡得如同水墨画中走出来的人。

霍柔风请她坐了,开门见山地问道:“郭姑姑可是为了那十二件金器而来?”

郭玉龄莞尔:“五奶奶猜得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