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1 / 1)

说着,她又看向谢思成:“谢大哥,一定要赏光啊。”

状元楼是京城里生意最好的酒楼,要订酒席要提前三天,但是对于霍柔风而言,就是说去就去,因为那是她的私产,状元楼有个包间,常年给她留着。

霍轻舟皱眉,霍九刚才还说是来看林万成的,现在又说要给他庆祝,这小东西一会儿一个主意,她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见他没有说话,霍柔风便对谢思成道:“谢大哥,你是怎么来的,我的马车就在那边,我们这就走吧。”

谢思成也没有想到霍九会来这么一出,他的目光有意无意落到霍思谨身上,见霍思谨扬着头,似乎依然在看着自己。

也好,若去状元楼赴宴,就能和思谨多待一会儿,或许还能有机会和她多说几句话。

“好,相请不如偶遇,霍兄,阿风诚意相邀,你就不要拒绝了,我知道今天要给你摆庆功宴的人很多,但是阿风同为你我二人的好友,阿风的面子,霍兄不能不给吧。”

谢思成看到霍轻舟的眼角抽了抽,虽然这个小动作或许连霍轻舟自己也没有察觉,但却落入谢思成的眼中,他暗忖自己是哪句话说得不妥了,霍轻舟为何会有这样的神情。

他和霍轻舟相处越久,便越感觉霍轻舟并非只是表面上的浮夸不羁,霍轻舟是有另一面的,只是那一面他还没有看到而已。

霍轻舟转过身去,却是对如烟说道:“我去状元楼,你送小姐回府。”

如烟应允,正要上前,霍柔风却伸手拦住了他:“霍小姐是霍大公子的嫡妹,那就不是外人了,说起来上次在永济寺,还多亏霍小姐在太后身边服侍,太后才没有治我个鲁莽之罪,我早就想向霍小姐当面道谢,可惜我年幼不知礼数,直到今天才有这样的机会,霍大公子,你一定要让霍小姐同去,我在状元楼的包间,是里外两间,大不了再在中间挂上纱帘,保证不会失了礼数。”

霍思谨可不能不去,她就是想看看谢思成和霍思谨究竟是怎么回事,否则她才不会花钱请客呢。

霍轻舟吃她的住她的,她还没向他讨回来呢。

她一侧脸,便看到霍轻舟正在瞪着她,那眼神好像想要踹她两脚。

霍柔风假装没有看到。

好在霍轻舟终于还是没让如烟送霍思谨回府,一行人上了马车,去了状元楼。

一到状元楼,霍轻舟便又被围了起来,先前那个也在状元楼备下酒席的方五,看到霍轻舟来了,高兴得直搓手,还以为霍轻舟是来赴他的宴席。

张亭早就先一步到了状元楼,众人进了雅间,不多时,酒菜便陆续端了上来。

果然如霍柔风先前所说,霍思谨被安置在里间,中间隔了一道纱帘。

霍柔风正在寻思,要怎么才能让霍思谨和谢思成说说话,便见谢思成对霍柔风道:“阿风,这里属你年纪最小,你尚未到束发之年,不能以外男称之,不如就请你到里间敬霍小姐一杯,轻舟兄,你看如何?”

这一次,就连霍轻舟也诧异起来,谢思成一向云淡风轻,不问俗事,这番话委实不像是他会说出的。

第三九六章 宴罢

霍柔风感觉到屋里的空气凝结起来,她歪着脑袋,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一双大眼睛滴溜溜地在霍轻舟和谢思成脸上扫过。

今天的谢思成有些失态,这让霍柔风感到很兴奋,又有些许别扭。

或许她不该多事,不该攒这个酒局。

她对表哥的印像早已模糊,这一年来,每每想起前世的表哥,脑海里浮现的都是谢思成的身影,虽然她早就知道,谢思成只是恰好也姓谢,她不是表哥,转世重生的只是她自己而已,可是她还是不想看到失态的谢思成,就如前世的表哥,他从来不会做错事……

霍柔风站起身来,端起她喜欢的梅子酒,对霍轻舟道:“霍大公子,不如你和我一起进去吧。”

霍轻舟深深地看她一眼,今天很奇怪,谢思成奇怪,霍九也奇怪,算了算了,他答应过展怀,要帮他看着霍九的。

“好,我和你一起进去。”他拿起酒,也不等霍柔风,自己便进了里间。

坐在里面的霍思谨早已听到外面众人的对话,她的心怦怦直跳,虽然思诚不方便进来,可是她知道,思诚在惦记着她,这才打发年纪最小的霍九进来。

即使是也想见她,思诚还要顾全她的闺誉。

霍思谨从心底温暖起来,从未有人这样对待她,无论是父亲还是霍炎,她从他们身上感受到的只有疏离和冷淡。

她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可怜,就在昨天,阎嬷嬷告诉她一个消息,展怀定亲了,让她不用再为那门亲事提心吊胆。

不知为什么,阎嬷嬷说完以后,还似笑非笑地对她说道:“小姐或许不知道吧,展怀离京那日,有很多不懂规矩小家碧玉和青|楼女子,冲他掷帕子掷荷包呢。”

霍思谨在深闺之中,自是不知道这件事,何况像这样的事,闺秀们即使知道,也羞于出口,更是没有人告诉她。

她微怔,问道:“为什么冲她掷帕子荷包?”

阎嬷嬷道:“展五公子人中龙凤,生得一表人材,据说那日,他一身盔甲骑在马上,就如天神下凡一般,很多小姑娘不顾廉耻,为了多看他一眼,一直追到城外。”

霍思谨蹙眉,展怀一介武夫,杀人不眨眼,怎么会是人中龙凤?不过看到阎嬷嬷眼中的那一抹嘲讽,她便释然了,阎嬷嬷是故意这样说的,就像每次说她蠢笨时一样。

她心情大好,这桩倒霉的亲事总算不用再提了。

因此直到来贡院之前,她都是很高兴的。

而此时,她却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思诚这般对她,她不知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高兴的是这世上还有人在乎她,难过的就是这个人却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正在这时,霍轻舟和霍九已经走到她的面前,她站起身来,脸上漾出一个羞涩而温婉的笑……

出了状元楼,霍轻舟让如烟和如雾送霍思谨回府,他却钻进了霍九的马车。

谢思成的马车已经驶出很远,他缓缓放下车帘,对汪伯说道:“让人好好查一查,霍轻舟和展怀之间,除了被绑票的那件事之外,他们还有无来往。”

汪伯应允,问道:“公子,依老奴看来,这位霍公子好高鹜远,喜怒溢于言表,若是他与展怀有交情,恐怕您早已看破了。”

谢思成淡淡地说道:“可你不觉得他对霍九太在意了吗?”

上次在庄子里,倒也并不觉得。

可今天,这种感觉便尤其强烈。

若是没有霍思谨,或许谢思成还没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