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蕾垂着头,坐在他车上,脸色苍白,满心凄凉。她想,回家洗个澡,睡一觉,这一切都只是梦。
而张林山刹住车,再次吻住了她。他狂热地索取,让她从拒绝、抵抗到顺从。他滚烫的吻温暖了她的面颊,渐渐浮起红晕。
张林山静静地说:“我喜欢你快乐。”
杜蕾陷入了张林山的网。
她调到策划部,有更多借口和理由与他接触,与他自然地在一起。
她对张林山自始至终说的都是:“我也喜欢你快乐,你要对慧安好,我不想破坏她的家,不想抢她的丈夫,我们,只是在一起取暖的两只小老鼠。”
每当她这样说,张林山就会紧紧地抱住她,似乎这样真能给她热度。
尧雨找上门的指责让她生气。是的,尧雨也了解她,一针见血地说出了她心里所想。她从没开口要求张林山离开慧安,也从没要求过张林山给她任何承诺。
她给张林山所有的印象都是善解人意、体贴和温柔。她实在羡慕张林山对慧安的照顾。可是,她也明白,如果她要像别的女人那样纠缠着张林山,要他离婚,要他娶她,任何男人都会跑。杜蕾爱上了张林山,她一定要得到她想要的。
她不委屈?张林山表现得再迷恋她,他还是要回家,还是要回到慧安身边。杜蕾在绿化地里哭了很久。她想张林山,她不顾一切地打张林山的电话。手机里传来已关机的提示音。杜蕾一下子又轻松了。
她想打他的电话,却害怕这么晚了打通电话。
夜深人静的电话总不是一般的电话,他接了会如何想?慧安见他接电话会如何想?杜蕾很高兴没打通,很高兴没有让张林山开始觉得她会给他烦扰。他和她在一起不就图个轻松快乐吗?
然而,杜蕾想打。正因为打不通,所以她一遍遍地拨着,一遍遍地听着里面传来的关机的提示音。
她终于平静下来,温柔地抚过那个电话号码,回了家。
尧雨拦了辆车去许翊中家。秋风乍起,呼啦啦清凉的气息全冲进肺里,带来清爽的感觉。她希望是她小心眼儿了。杜蕾的话带着她没有想到过的东西,冲击着尧雨的神经。也许,杜蕾不是她印象中的杜蕾了。她为自己对许翊中发火转身就跑的行为感到内疚,尧雨想和许翊中多交流。
许翊中打开门,沉着脸看尧雨,“这么晚了,什么事?”
尧雨伸手拉他,“你生气啦?我不是来了嘛,我没玩失踪。”
许翊中不为所动,嘴紧抿着不说话,眼里有着诧异与排斥。
尧雨半夜敲门,许翊中一副不想让她进门的感觉让她下不来台,尧雨站在门外很尴尬。她等了会儿,他还是没动静,便咬咬唇说:“没事,我走了。”
许翊中一把拽住她,尧雨正想笑,听到他说:“太晚了,我送你出去坐车。”
这句话伤到尧雨了,他不仅不让她进门,还只送她出去坐车,当她是什么人?她使劲一抽手,抬起脸斜睨着他,“不用,我既然能来,就自己能回去,不劳你费心。”
这是许翊中第一次拒绝她。尧雨一颗心不断地往外冒酸水,一张脸酸得皱成了团。她转身就走,电梯门关上的瞬间,眼泪哗哗地往外流。尧雨觉得丢脸,半夜去男人家,还被拒之门外,这个男人不是别的,还是她的男朋友。
“叮咚”电梯在十层停住,尧雨擦擦泪不想让别人看到。
门一开,许翊中喘着气走了进来。他堵在门口没说话。
尧雨扭过头不看他,现在追来没用!
电梯在一楼停住,尧雨低头往门外走,许翊中伸出一只胳膊挡她面前。愣神间,电梯门关了又往上升。
尧雨伸手去按最底层的键,许翊中用身体挡住。
尧雨扭过头不看他。到了顶层,电梯门开了,许翊中拉住尧雨往外走,尧雨犯了倔,不吭声一只手使劲拉住电梯里的栏杆。
许翊中低哼了声,扳开她的手,不耐烦地一把抱起她。尧雨紧闭着嘴拼命地挣扎。
进了房间,许翊中直接把她扔上床,开始脱她的衣服,尧雨以最惨烈的招式应付,许翊中任她抓咬踢打也不理睬,忍着胳膊上、颈上被指甲挠出道道红痕,终于脱完尧雨的发福,用被子把她裹成一卷。“我就拒绝一回,你就伤心成这样?”
尧雨闭上眼,不说话,眼泪顺着眼角淌进了耳朵里。
许翊中侧过身瞧着她哭,“这就委屈了?你上次的保证呢?转身又跑?你家我还进不去!门口警卫够尽责的,说啥也不放我进去,也是,是挺招人怀疑的,连自个儿女朋友家的电话也不知道,也找不到人,凭什么放你进去啊?你不来找我,我还琢磨着是不是去电视台、报社登个寻人启事。免得到时候消失半年,还怪我不联系你。”
尧雨吸吸鼻子,嘴皮都在颤抖。
许翊中长叹一声,轻轻地吻上去,“真咸!你要不哭,海水就没滋味了……啧啧,越说还越多了,我拿个馒头蘸着吃,正好省盐了。”
尧雨猛地爆发,身体挣扎起来,许翊中往铺盖卷上一趴,她动弹不得,“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你走!不要你!不要!”
“你现在的表现叫恼羞成怒!”许翊中气定神闲地下了断语。尧雨被佟思成宠坏了,她生气了,转身就走,还不让你找着人,许翊中决定好好给她上上课。
“我就是!你放开我!”
“偏不!”许翊中想,不好好根治她的毛病,自个儿就玩完了。可是尧雨就是吃软不吃硬。来软的又哄她?坏脾气小孩就这样宠出来的。他又头疼,到现在他还没找着尧雨的软肋。许翊中思考的时候,尧雨闭上眼睡了。她哭累了,也折腾累了。
许翊中对着尧雨红彤彤的脸哭笑不得,脑中百般思量,精心设计还没有实施,她就睡了?“你可真是个宝贝,折磨我的宝贝!”许翊中关了灯,轻轻抖开被子,手臂揽过尧雨,她自动地窝过来,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睡。
明天,许翊中无奈地想,明天再教育她吧。
第二天许翊中睡醒,尧雨已经走了。他在屋子里找了一圈,确定她走了。许翊中皱着眉,心里有点烦,这回又上哪儿找她呢。
他走进卫生间,镜子上用软笔写着一个电话号码和一行字:我家的号码,我去古镇了。气死你!
许翊中忍不住地笑了,拿起电话打给她,刚通就被挂掉,尧雨回了条短信:现在不想接,出去后不接,长途漫游太贵,发短信。我记仇,我全记在本本上了,某年某月许翊中拒绝尧雨进门后,反悔欺负她。
闷声笑着,许翊中一吐胸中闷气。尧雨终于还是认错了,虽然是以这种方式认错。不仅如此,还给了他家里的电话,他实在是得意之极。
张林山荣升副局长后日子比以前清闲多了,约了许翊中去打球。
许翊中和他玩了一下午,坐着休息的时候,忍不住问他:“周末不带慧安出来?”
“她不喜欢运动。”
“兴趣是培养的,你现在一周有几天在家吃晚饭啊?”
张林山呵呵地笑着说:“周末如果没有特别的事,肯定在家的。”
许翊中望着绿油油的草地,想起尧雨为张林山和杜蕾的事闹别扭,他漫不经心地说:“你最近和杜蕾走得有点近呢。山子,你别是有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