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傅霜所料,楚胤和楚麒争强,牧泛舟作为中立派系中的一员,现在处境十分尴尬。不管结果如何,老头子肯定是要在他们两兄弟里选择一个继承青帮,日后无论谁上位,牧泛舟都会被清扫。
傅霜也像他承诺的一样,在此期间拉拢牧泛舟,虽然必定会得罪老头子,甚至惹上其他两兄弟,但如果成功,以青帮的势力加上牧泛舟这些年的根基,最终还能从混乱的青帮里脱身。不过事实也的确没有想象的简单,唐兄会里傅家和薛家彼此牵制,傅霜要去??这趟浑水,又先得罪了薛家,给了薛家挑事的把柄。
果然江湖凶险,万事都有危机。
从傅云衣的话里看得出,傅霜的野心也不仅仅是拉拢牧泛舟,或许这也是他对薛家宣战的标志,毕竟他绝不可能甘心于未来还受薛家压制。
傅清寒脑子里乱哄哄的,一会儿想着那不能预测的未来,一会儿担心傅霜,又记挂牧泛舟,心里躁动得很,有些急切地问:“发生了冲突?傅哥没事吧?”
傅云衣瞥了她一眼,淡淡道:“没事,这次遇上的是薛俊义,一根筋只会掏枪喊打喊杀。倒是他弟弟薛俊良滞留s市,迟迟没动静,不知道在酝酿什么。傅哥不放心寰宇没人看顾,怕薛俊良下黑手,所以让我先回来。”
难得他肯说那么多,傅清寒心里万分感激。不过突然之间又听到两个耳生的名字,实在没有防备。听傅云衣的语气,傅霜又对薛俊良这么戒备,不用说肯定是个狠角,更是止不住忧心忡忡,只觉得有无数枪口不知躲在哪些阴暗角落里对准了她在乎的这些人,随时都有可能开枪。
突然觉得很心累,这么多的明枪暗箭,
分卷阅读49
- 肉肉屋
分卷阅读50
纵欲骋情 作者:一朵五花肉
分卷阅读50
混迹在内,他们不觉得疲惫吗?
傅霜、傅云衣、牧泛舟……两大帮会对立,数支派系勾心斗角,还时不时有别的仇家掺和进来,傅清寒一想到他们的立场和处境,就觉得心被放在火里烧灼。
傅云衣说了这些话,眼见傅清寒更把忧虑写了满脸,便住了嘴,保持着缄默。两人一路无话,直到进了门,傅云衣才淡淡道:“把张医生请来。”
傅清寒猛然想起他脸色不好,一路上都在想着帮会的事,此时也反应过来,不至于天真地还以为是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拧着眉急切问道:“你怎么了?受……伤了吗?”
“嗯。”傅云衣不咸不淡应了一句,迈着大长腿往屋里走。
傅清寒皓白的牙死死咬住下唇,又是心疼,又是没由来的怒气,勉强克制住满心的躁动不安,给张医生打电话让他马上过来。
傅云衣坐在客厅里,十几个保镖在外面无表情地站岗,傅清寒过去时,正看到他脱了西装外套,里面白色的衬衫右臂处高高鼓起,氤出丝丝红痕。
傅云衣脱了衬衫,露出强健的胸膛,右臂上赫然裹着层层纱布,染着鲜红的血痕,揭开时越到底,红色越深,最后右臂上露出大面积新鲜的伤痕,豁开的皮肉粘连着纱布,触目惊心。傅清寒下意识捂着嘴,双眼泛起泪光,眼睁睁看着傅云衣表情淡然地将纱布撕下,鲜红的血液汩汩渗出来,被他用纱布按住,过了一阵子,血稍稍止住,傅云衣把彻底染得鲜红的纱布一丢,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傅清寒分明看到他额上渗出薄薄的细密汗珠,男人脸色更加苍白,表情却依旧冷淡,仿佛正在流血的人不是自己。
傅清寒冲到他身边,不敢碰他,生怕牵连到他的伤口,语气中却带了哽咽,突然有些崩溃,连带着上次的噩梦同时涌上脑海:“云哥,你、你……为什么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不是你杀别人,就是别人伤害你,你们……你们要是出了什么事,让我怎么办才好!”
她脑子里凌乱混沌,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几句话,心底已然抽疼。
不做这些不好么……没有这些混战不好么?为什么,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这么危险的位置上?
傅云衣拿着杯子的手突然悬空顿住,他低头看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傅清寒,听着她颤抖的声音,长久以来麻木冷淡的心突然被狠狠一揪,竟然感觉到疼。
傅云衣半晌没说话,听着傅清寒低声的啜泣,慢慢放下水杯,漆黑的瞳仁怔怔地对着前方。
为什么?
他,也从来没有问过为什么。只知道自己的使命,就是做这些事。
良久,出乎意料地,傅云衣轻轻伸手按在傅清寒头顶,揉了揉她的发。
第063章 摸得好舒服……(傅云衣h)
傅清寒波动的心突然就宁静下来,他掌心的温度,如此陌生,又令人忍不住泪目的冲动。没有任何言辞的安抚,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让人感到格外踏实,好像那些牵挂、忐忑、不安以及深藏在内心的恐惧都被瞬间抚平。
这个人是如此地可靠。
傅清寒意识到这一点,怔怔地半晌没有动弹。
张医生来了以后,看到傅云衣手臂上的伤,并没有流露出震惊的神色,傅清寒看得心里一疼,连医生都对他受伤这件事见怪不怪,这是不是意味着,流血对他而言实在是家常便饭?
傅清寒不敢想,默默地坐在傅云衣身边,握着他的左手,目不转睛地看着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消毒上药。
整个过程血腥无比,鲜浓的腥气充斥在鼻间,令人产生身体本能上的排斥与抗拒。红色的血液不断从伤口上冒出来,渗透了一层层纱布,烂掉的细小皮肉搅在其中,看得傅清寒不寒而栗,连身上都跟着疼起来,无法想象承受着这一切的傅云衣此刻是什么感受。
时间或许不长,但傅清寒度过的每分每秒、亲眼见证的每个刹那,都如此难熬。
度秒如年,不过如此。
纯白的纱布整齐地缠裹着手臂,最外层已经看不到血痕了,只是依然鼓胀得厉害,傅清寒看着心疼,但傅云衣表情依旧淡然,冲医生点了点头,外面的保镖走进来,送医生出去。
傅云衣看都没看包扎好的手臂,就对傅清寒说:“我去一趟寰宇,晚上回来。”
“不能明天再去吗?你……”傅清寒说到这里,脸上急切的神色又灰败下来,“你早点回来,我等你一起吃饭。”
傅云衣淡然清冷的眼眸深深凝视着她,足有数十秒,才应了一声:“嗯。”
他没有多说什么,披上西装外套,挺拔的身姿消失在门口,离去的脚步声仿佛还撞击着傅清寒的心。
她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双眼放空,脑子里乱糟糟一片,连自己都搞不清自己在想什么。
晚上傅云衣回来,傅清寒已经等了很久,看到他,开心却又忧虑:“你的手还疼么?寰宇怎么样,没出什么事吧?”
傅云衣摇摇头,把两个问题一并回答了,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寰宇暂时没事。”
“好了,那就不要操心那么多了,吃饭吧。”傅清寒主动拉过他的手臂,两人一齐步入餐厅,让人上了菜,一边吃,一边说话。傅清寒也不想提寰宇的事,只是简单说些让他多吃肉补充营养,不时给他夹菜。傅云衣的眼神有些异样,频频瞟向她,但还是什么也没说。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过他受伤的样子,傅清寒突然不怕他了。
他也有弱点,他也会受伤,他也是肉体凡胎,更会有喜怒哀乐。尽管他不是刻意展示在她面前,但她看到了,所以他们的关系也必然产生微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