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有一个?,是庄老板的儿子,才二?十出头呢,听说也开始掌管家中事务了,还挺上进?的。”
“是么??”
沈兰棠洗了脸,用清水擦拭过的脸蛋还是红彤彤的,歪着脑袋问他:“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谢瑾神色淡定,仿佛刚才问这?么?多问题的人不是他:“没?有,我们睡觉吧。”
“嗯,我要先刷牙。”
见谢瑾没?有其?他想问的了,沈兰棠走到屋外乖乖刷牙。
谢瑾看着一边刷牙一边蹲在地上看蚂蚁搬家的沈兰棠,心中也有几分莫名。他方才也就?是随口一问,兰棠是她的妻子,那个?人也只是正好出现在她身边,两人之间?毫无关系,他就?是……就?是随口一问。
沈兰棠刷了牙又简单擦了身体,就?拖着脚步到了床上,喝过酒的她身体比往常还要热几分,像一团小火球似的吸引谢瑾往她身上靠,偏生沈兰棠自己嫌热,好几回都把谢瑾推开,这?还不够,她最后?缩在角落大腿贴着墙舒畅地睡了过去。
谢瑾闻着身旁逐渐平稳的呼吸,感受着空气里淡淡的酒气,叹了口气。
小酒鬼。
第二?天醒来,沈兰棠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贴着墙,恨不得化身成一只壁虎,被子被她踢的满床都是,就?是不沾她分毫。
“……”
谢瑾坐在桌边,对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努力了。”
“……咳咳,酒喝多了。”沈兰棠下了床。
一通洗漱后?沈兰棠神清气爽,重回智商巅峰。
“我出门了!”
“嗯,早点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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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时间?有限,她每一天都要充分利用,她这?些天在布一个?局,一个?专门针对各个?掌柜的局。
沈兰棠深深地认为,人若是想要搞事,必然是太闲了,才会有空想七想八,勾心斗角。若是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就?没?这?闲工夫了。
沈兰棠连同?各个?老管事依据布庄和店铺工人们的日常表现制订了一个?考核表,通过考核且表现优异者有嘉奖甚至得到晋升,没?通过的就?扣薪水奖金,这?几乎就?是给中间?管理层设定的难关,只因基础工人方面,只要勤勤恳恳做工就?能达到考核,工人们没?有怨言,还因为有奖金,他们劳动积极性更高了。
而大多被掌柜收买了的管理层早已?懈怠工作,自然无法达到标准,为了不被扣钱他们必然要想办法提升自己,或者是想办法推翻这?个?措施,总之一时半会都要为此事奔波。
分散掌柜和管理层的注意力只是一方面,从长远看,这?一系列的措施主要是为了凝聚底层工人的心,让他们和掌柜的离心。那些掌柜对自己亲信很好,油水捞足,却很难惠及基础工人,得让工人们知道,谁才是他们真正可以依靠的人,说白?了,就?是砸钱买忠心。
打个?工嘛,当然是谁给钱多听谁的,别给我讲大道理!
沈兰棠这?个?措施颇有成效,才下去两天,就?在工人里面引起了不小的议论,而管理层也是一脸难色。
上下矛盾一出,沈兰棠就?能空出手来做其?他事情,所以说人嘛,就?是不能太闲。
眼看着事情渐渐往好的方向发展,直至几日后?
“什?么?,张大人要请我们吃饭?”
沈兰棠和赵夫人对视一眼,一个?县令要请一个?商人吃饭,这?件事本身就?透着不同?寻常的味道。
沈兰棠耐心问道:“有说是为了什?么?事么??”
来传报的下人摇摇头:“不清楚,那人没?说。”
“知道了,你下去吧。”
赵夫人上前两步,握住沈兰棠的手:“妹妹你说,会是什?么?事?”
“我也不清楚,但不管如何,我们都得做好被为难的准备。”
张县令邀二?人吃得是午饭,沈兰棠她们不敢怠慢,准时到了县衙。赵夫人来县衙次数不少,跟里面的人也有交道,她塞了钱到主簿身上,好声好气地道:
“方大人,大人找我们来是有什?么?事?您通融一二?给我们提个?醒吧。”
方主簿摸着胡须道:“大人的事,我一个?小小主簿如何知道,不过大人肯定有大人的想法,两位,请进?吧。”
他有用的话一句没?说,钱还照收不误。沈兰棠和赵夫人对视一眼,只能进?去。
张县令邀请他们共进?午餐的地方就?在县衙里头,此处作为县令一家生活休息场所,算得上是张县令私人领域。
沈兰棠之前听谢瑾说到过这?个?县令,但见面还是第一回,和她想象得差不多,是个?端着读书人和官员架子,一脸官味脑满肠肥的中年人。
“赵夫人,许久不见,这?位就?是你新聘的大掌柜,我听说夫人聘了一个?年轻女子当大掌柜,想来这?位沈大掌柜一定很有本事吧?”
沈兰棠起身作福,言辞恭敬地说:“大人过誉,小女只是家中经商略通一些经商心得,得夫人信赖占着几日大掌柜名声而已?。”
“不妨不妨,沈掌柜一定有自己的本事。来,请坐吧。”
张县令坐下后?,两人才入座。
“今日呢,请夫人前来其?实不是我的主意,是应我一位朋友的建议,这?位朋友夫人也是认识的……”
两个?中年男人从隔间?掀起帘子走了出来,赵夫人瞬间?脸色大变。
“侄媳好久不见啊,近来可还好。”
那二?人笑眯眯地打招呼。
沈兰棠在听到他们叫“侄媳”时猜到了他们身份,自沈兰棠进?入赵府,就?听到有人叫嚷着要赵夫人将家业交给族里长辈,恐怕就?是面前两人了。
赵夫人夫君只一个?妹妹早已?嫁人,除此以外,就?只有他的几个?叔伯,这?些人不但不帮着扶持家业,还想将它夺走,所谓血缘,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