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这位公子肩胛的伤,没有好好处理的关系……”越说越心虚。

“真的?”基本上,那个男人就没有相信他的话。

好吧!他真的没有想要介入江湖斗争的意思啊!这都是被那个男人逼的啊!程落心一横:“那……那是因为公子所中的箭上有毒!”

“你怎么知道他是被箭所伤?”如果是只看伤口的话,只能知道是利器,他可不认为这个小小地方的大夫,会比他这个久经沙场的将军还懂得辨认伤口。

“这……”他总不见的说,因为他认识现在昏迷在床上的人吧!

进退两难之际,床上虚弱的声音彻底地断了他的后路:“因为……这箭上的毒,是他亲手调配的。对吧!‘毒王’陈云落。”

你就不能给我留点余地啊!程落,不,是“毒王”陈云落哭丧着一张脸,望着床上的人:“流光,你太过分了吧!好歹我也是你的青梅竹马啊!”一接触到那双艳丽的红眸,原来嬉笑的表情全然不见,纵使是“毒王”,也乖乖地闭上了嘴。

与他完全相反的,何慕景笑着坐到了床上美人的旁边:“你总算醒了,与我的钱塘之约整整迟到了两个月,我还在想要怎么跟你算帐呢!”

“你还真是没变,现在应该是有比算账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美人吃力地撑起身子,半是戏谑半是责怪的瞪了何慕景一眼,“比如,我中的毒。”

“既然找到了制毒人,又是流光的朋友,那就不算问题了。”说话间眼光有意无意向“毒王”溜了一眼,令人胆颤心惊的冷,“对吧!”

“我应该说过,你认错人了。”原本温暖的红眸一冷,像是干涸的鲜血的颜色,“我不是慕容流光。”

这次轮到陈云落幸灾乐祸了,这小子真是撞到墙了,偏偏触到了他绝不愿意给人碰的禁忌。“他”可不像流光那般好相处,变脸像翻书那么快。

“那,你是……”微微一怔后,何慕景立刻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不羁的笑容无懈可击,“你的名字,不会也那么难问吧!”

似乎想起了什么,冷酷的红眸又温暖了起来:“我叫,慕容残影。”

“残影?是个好名字。”何慕景细心的将他揽进自己怀中,“这样靠着会舒服一点。”

这个傻瓜在干什么啊!陈云落差点尖叫出来,他以为慕容残影是流光一样的人吗?就算是人称“毒王”的他,平时也根本不敢碰触那个人的啊!要知道,被他碰到的后果,可是比中了鹤顶红这样的毒药要可怕的多。

出乎意料的,什么事也没发生,残影很乖巧地依偎在何慕景的怀中,潋滟红眸疲惫地阖上了,像只高傲的猫咪一般。还没等陈云落从惊吓中恢复过来,何慕景的眼刀就飞了过来:“你傻在哪里干什么?把解药拿出来。”

这家伙……还真会使唤人啊!要不是忌讳他怀中安眠的人,陈云落发誓会让他知道他“毒王”的称号是怎么来的:“基本上……这个药的解药,就算是我,也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很稀少的……”

“你很烦。”何慕景再度打断了他,不是他没礼貌,而是现在的情况需要争分夺秒,“解药是什么?”

没礼貌的小子!陈云落发誓一定要在他的饭菜里动手脚,让他三天下不了床(是让人手脚发软的药啦!千万不要想歪哦!)“解药是天下至毒--冰莲。”洋洋得意地说完,他有些幸灾乐祸地想看到何慕景沮丧的脸。

何慕景小心翼翼地将怀中美人侧放在床上:“我去去就来,你好好照顾他。”敏捷的身形即将要窜出门外,被毒王叫住了。

“我说。”陈云落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这个没有常识的小子,“据他中毒的程度推断,他应该已经中了很久了,所以……他最多还能撑大概三天的时间,我不认为你可以在三天之内把冰莲取回来,还是先用一些药物压住他体内的毒性吧!”

我的药物可是很贵的呢!陈云落打算先狠狠宰他一笔再说。

“你真的是很烦。”何慕景的人已经离了很远,只能隐约地听到他的声音,“好好照顾他!我在今晚亥时之前一定回来。”

这个人,是傻子吗?陈云落决定不去管他了,搬个凳子坐到床前,凝视着残影的睡容:“这可不是我的错哦!盟主的命令我是不敢违背的,可是你怎么那么傻,凭你的修位,一定可以躲开的呀!”

“不躲开的又不是我,你冲我发什么牢骚!”明明是虚弱已极,语气依然高傲,“是不是……我们好久没亲近了?”艳丽的红宝石,让人心底生寒。

“慕……慕容兄弟,你醒啦!”面对那双诡异红眸,陈云落怎样也叫不出“残影”二字,只有取个折衷,“我……怎么可能和慕容你亲近呢?我们是上下有别的嘛!哈哈!”虚伪的干笑声,陈云落自己都鄙视自己了。

可能是因为太累了,残影并没有多说什么,室内很安静,然而,外面纷至沓来的脚步声,打破了两人之间难得的和平氛围。“慕容流光是不是在这里?快把他交出来!”陌生的声音,熟悉的语气。

床上的人动都没有动一下,陈云落知道这是“你帮我摆平”的意思,认命地站起身,腰间缠上一条长鞭,跟面对眼前这个人比起来,他宁愿去陪外面的人们。

“各位大哥,我这里是养济院,没有你们要找的人,能不能离开啊,你们已经吵到我和我的病人休息了。”百般不情愿地站到大门口,陈云落只希望可以早早打发那些人离开还自己一个安宁。

“人人都说你这里今夜接受了一个身受重伤,身穿白衣的人,除了慕容流光还会有谁?你最好快点把他交出来,不然我们动起手来可是不讲情面的。”

“各位大爷啊!在下是天大的冤枉啊!不然请各位到这里来搜查一下,在下保证绝对没有什么慕容流光!”是啊!里面的人,可不是好说话的流光,你们如果真的碰上了那个煞星,可只有去死的份了。

“正合我意!”一帮人才走出一步,立刻不由自主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你……算计我们?”不可置信的目光望着这个似乎很不起眼的男人,这帮人的首领似乎认出了什么:“你……你是……”

话没说完,人已经完全地昏了过去,陈云落将那伙人一个一个地抛到了远处的泥潭:“不要怪我啊!你们碰到我是这样,如果碰到慕容的话,就只有死路一条。我还是你们的救命恩人呢!”

“你还真会居功自傲啊!”一个戏谑的男声从身后传来。

“要你管!”习惯性地回嘴,却被身后的男人给吓了一跳,“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在清冷的月光下,何慕景手中的冰莲,散发出与月争辉的光芒,还有清雅的莲香。

“我早就回来了,只是刚刚懒得现身而已。”依然是戏谑十足的话语,“看你身体这么小,没想到力气这么大。”

“你这家伙,当我是女人吗!”刚想发火,猛然想到了何慕景现在才露面的原因,气得说不出话来。

偏偏有人还要火上加油:“当然不可能,至少我不会让姑娘做这样的体力活。”在陈云落一口气没接上来的时候,大手一揽他的肩膀,“快走,帮他治疗。”

你这混蛋,太自来熟了吧!被迫移动的陈云落,心里满满的怨气。

Chapter 9.昔日?往事如烟

冰莲的药性加上陈云落的医术,很快残影的烧就退了下来,那双艳丽的红眸也神采奕奕。当然,陈云落也离他越来越远了。对于何慕景这种完全没有危险感的人,他除了佩服还是佩服。

“残影,你还不能起身。”熟悉的对话一次一次回荡在这个房间,“你现在就算出门也只有被人追杀的份,还不如等身体养好后再反击。”

残影实在有点搞不懂这个人,他怎么能这么自然地将自己和流光同样对待。凭他的聪明,不可能看不出自己和流光之间的不同吧!就算他迟钝好了,难道他也看不出陈云落惧怕的眼神吗?

“我说,你现在已经惹上麻烦了,最好快点让我走。”明明有更直接的方法可以让他闭嘴,却始终没有出手。

“你们江湖人不是都讲究什么义气的吗?”虽然是个无聊的借口,不过也能暂时拿来用一下,“你是我在江湖上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血色的眸子深沉了些:“你的耳朵有病吗?我说过了我不是慕容流光。”左手的指甲已经显示出了蛊虫的形状,只要那个人再敢说一句,就让他当场毙命。

“我知道,你是那个在星涌楼中跟我比琴的人啊!”口气依然轻佻的,眸中却闪过狡黠的光芒。

“你,你怎么知道?”从来没有人,能够一眼辨出他和流光的区别,就连武林盟主--想到了那个不愉快地回忆,美丽的眸子黯淡了下来。

“这不重要吧!”就算是让他说,也只能说,是本能的反应,“倒是你现在的处境,不准备向我解释一下吗?就算是我等了三个月的酬劳吧!”反应太过,一下子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