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1 / 1)

阳光房是个三面玻璃的大房子,八角形屋顶,通风和遮阳系统都无可挑剔,美中不足的是里头只有花盆而没有花草,我闲着没事儿就让管家从集市上买回来一袋子的玫瑰花种,自己拿小铲子挖开土壤一盆一盆地种下去。

顾修宸闲着没事儿偶尔也会上来给它们浇浇水。当然这也只是偶尔,很偶尔,他闲得实在手痒的时候。

大部分的时候他都很会收拾我,跟我打网球或是乒乓球的时候从来不知道让一让,穆北和我爸爸就从来不会这样,他们一般都会让着我一点儿,说是不好太打击我的运动积极性。

我就这么输啊输的,输得我都有些眼红了,一着急我就找他单挑,玩跆拳道,这个是我此前唯一没有跟他比试过的。

胜负当然可想而知。

他站在原地连动都没动,一只手就把我给放趴下了。

我耍赖躺在健身房的厚垫子上不肯起来,他蹲下身看着我的眼睛时眸子里全是笑意:

“小东西,你还服不服啊?”

我的脑子里转啊转的,转了半天,终于想起来我自己的长项是什么了。

超级玛丽他都玩不过我,画面里的小人儿总爱自己往悬崖里跳。

我一见乐得都不行了,捧着肚子哼哧哼哧直笑,他伸出食指戳戳我肉肉的小肚子说:“要不,你来?”

我还能怕他不成?打游戏咱可是行家里手,一路高歌猛进,所向披靡,得意得一个劲儿地摇脑袋。

他见了颇为赞赏地拍了拍我的头。

大老板不太懂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小游戏。麻将常玩,而且通常情况下还都是玩大的,扑克牌打得却不如我,我把自己在大学宿舍里学到的扑克牌文化充分地在他那里发扬光大,晚上闲来无事就和他一起抱着抱枕坐在摆着玫瑰的长桌子旁打牌,赢来的小钱装进自己小熊维尼的睡衣口袋里,然后心满意足地拿手拍一拍。

这个时候心里的满足可不是一小点儿。

这个晚上,上楼睡觉之前我把装在自己上衣口袋里的战利品拿出来数了数,两万多的现金加一块全球限量的陀飞轮腕表,这是我忙活了一晚上的战果,我捧着钱和手表笑啊笑的,笑得连眼睛缝儿都快没了。

管家站在边儿上看了我俩一晚上,此刻根本就已经乐得站不住脚了。

我把那些现金和手表摞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食指得意洋洋地在上头弹啊弹的,我问他说:“顾老板,现在你还服我不服啊?”

他眯着眼睛看看我,挑挑眉说:“服,怎么能够不服呢?”

我“扑哧”一声就笑出来。

他学我的样子好整以暇地弹着自己面前的桌面,目光却紧紧地盯着我说:“这样就满足了吗,菲菲?”

我正把他刚才输给我的那块陀飞轮给套在自己手腕上上上下下地撸着玩儿,闻言想也不想就点了点头。

他笑了一下坐直身体,双手交叉放在腿上,表情认真地看着我的眼睛说:

“菲菲,我有数不清的好东西等着你来赢,只要你高兴,我随时奉陪。”

作者有话要说:大灰狼和小红帽现在相处和谐,嚯嚯嚯~~~ 偶要留言,偶要鲜花,就地打滚,呵呵~~

第十五章

我当然不能真的把顾修宸的腕表给赢走。

当天晚上还给他后,第二天一早我就收到了个更为丰厚的礼物:一枚罕见的令人惊艳的钻石胸针。两朵白金打造的玫瑰花芯分别镶着一颗十克拉的蓝色彩钻,花瓣层层叠叠,像经雨过后的蓝色妖姬那样诱惑柔媚,让人一见就有些爱不释手。

佣人把它小心翼翼地镶在我那件湖绿色的Chanel小外套上,下身与之相配的是一条纯白色的粉淑女粉纯情的百褶裙子。

我在心里盘算着戴上这枚胸针的女人该有多漂亮,人人都说钻石是女人最好最好的朋友,现在看来,有这样一个能够彰显身份的“朋友”那感觉其实一点儿也不坏。

我穿着我的小套装、戴着顾修宸给我的彩钻胸针围着餐桌绕两圈,顾修宸正在餐桌边儿上专心致志地吃早餐,看见我,没说话,头埋下去继续努力加餐饭。

我心里那叫一个悲哀呀,慢腾腾地走过去戳戳他肩膀说:“喂,怎么样?漂不漂亮啊?”

他慢腾腾地抬起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又慢腾腾地低下头去,专心致志地拿餐刀往自己手里的面包上抹黄油,肩膀却微不可察地抖动着。

我的耳朵后头顿时就有些发热,拧着眉头恨恨地跺了一下脚:“喂,顾老大!”

他一听立马抬头:“什么?”一脸笑意地看着我,眼里头亮晶晶的,隐隐似有光华闪动。我挺直腰杆一脸期待地伸手指了指我自己。

他看一眼我就自顾自地低下头去继续抖肩膀。

我为此气愤难当,气呼呼地鼓着嘴问他:“不漂亮吗?”

他抬起头来再看了我一眼,扭头继续吃早餐之前施施然地扔下了一句:

“漂亮。”

胸针是由大老板在半年前的一场慈善晚宴上投得的,用它可以在北京城最贵的豪宅区里另置一套产业。我把它取下来放进原来的小盒子里,脱下小套装换上平时常穿的T恤衫和牛仔裤,背着包包蹦蹦跳跳地跑下楼,顾修宸站在楼梯旁边叫住我:

“你要去哪儿,菲菲?”

我在心里稍稍地盘算了一小下,我已经有大半个月都没有见过袁睿了,理所当然是要出去约会。

我大大咧咧地甩下脚上的拖鞋说:“出去逛逛,顺便再找朋友叙叙旧。”

他慢腾腾地朝我走过来:“外面到处都在隔离,人人都是能不出去就尽量待在家里,你没事儿往外面瞎跑什么呀?”

“你还不是一样整天都往外面跑?”我穿好鞋子站起来,用力地跺了两下脚说,“‘非典’要防,日子要过,街也得照逛不误,也不能老待在家里长蘑菇呀!”

他笑了一下,转身在客厅的茶几上抽了根烟含在嘴里,点燃了以后先吸一口才慢悠悠地问我说:

“想男朋友啦?”

我被他问得脸上有些发热,想了一下还是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他看着我,隔着缭绕的烟圈看不清表情,只是说:“那他想你吗?”

我迟疑了一秒又点了一下头:“那是自然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