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硬撑。”他语气软了点。

“不是硬撑。”她眨眨眼，“怕你控制不住，又去掀人家山门。”

谢沉渊喉结动了动，没出声。

前面豁然开朗，是个巨大的地下空间。中间血池咕嘟咕嘟翻着泡，里头漂着碎符咒和断锁链。四周墙上刻满怪符文，红不棱登地闪。

“就是这儿了。”林小羽低声说。

血池里突然翻起浪头，一只带鳞的胳膊伸出来，五指张开抓向他们。

“小心！”谢沉渊挥掌拍过去，火跟魔气撞在一起，亮得人睁不开眼。

林小羽被震得往后退，膝盖一软差点跪地上。她咬破舌尖提精神，扫血池边的符文，发现有组跟机关台上的一样。

“看那儿！”她指着个凹槽，“启动符文，能关血池！”

谢沉渊跳起来，一脚踢断上面垂下来的锁链，借势荡到凹槽边。他掌心焦痕对着符文中心，火顺着烧过去。

血池猛地沸腾起来，底下传出尖厉的叫声，像是有东西在挣命。

“成了！”林小羽松口气。

下一秒，整个空间开始往下掉石头。谢沉渊抓住她手腕往后跑。

“快跑！”

两人冲出通道，身后轰隆一声，血池塌了，魔气被压进地底深处。

尘埃落定，他们站在禁地出口。林小羽靠着石壁喘气，脸白得像纸。

谢沉渊转头看她，眼神里头第一次有了担心。

“没事吧？”

“死不了。”她笑，牵动嘴角伤口，又渗出血。

他沉默了会儿，伸手擦掉她唇边的血。

“以后别这么拼。”

“你呢？”她眯起眼，“你刚才也差点撑不住。”

谢沉渊没接话，就那么看着她。

远处有微光一闪一闪的，像是在催他们往前走。

“走吧。”林小羽扶着墙站起来，脚步发飘，可腰杆挺得笔直。

他点点头，先迈开步。

林小羽跟上去，心里清楚前头指不定还有啥等着，但至少现在，他俩都还站着。

百年前那摊浑水，总算摸到了第一块石头。

第57章 血池秘境

踏出禁地出口，洞外风裹挟沙尘扑面而来，林小羽和谢沉渊身形微晃，稍稍站稳后看向眼前被淡金光笼罩的入口。

晨曦从山缝里漏进来，照在他们肩上，亮得晃眼。林小羽盯着山腹里那处入口，眉头拧成疙瘩。入口蒙着层淡金的光，像块磨花的铜镜，把外头的气息全挡在外头。

“这禁制……”她指尖敲了敲石壁，“不像死的。”

谢沉渊没吭声，眼底腾起点红。烬火灵脉在血管里流，他伸手虚划，指尖带起道火星子：“是活的。”

话音刚落，阴影里钻出几道黑影。穿的道袍破破烂烂，脸糊成一团，手里拎着锈剑。它们走得悄无声息，脚步齐整得吓人，像是有人在背后牵线的木偶。

谢沉渊突然抬手指向其中一道黑影，烬火像条蛇似的窜过去，缠住剑柄往上一扯。那黑影僵在半空，手里的剑哐当落地。“是记忆投影。”他声音冷得像冰，指尖的火又旺了些。

林小羽紧接着喊道：“这些不是真魔物，是仙门阵法残识形成的记忆投影！”她边躲边喊，靴底蹭着地面打滑。

林小羽在黑影间钻来钻去，系统在脑子里报坐标。她瞅准黑影出剑前低头的瞬间……像是在行礼，又像是在磕头……猛地矮身躲过。“它们在学仙门弟子。”她趁机解释。

林小羽趁机扑到禁制前，指尖往金光上一按。系统唰地弹出串符文，她咬咬牙：“模拟！”掌心泛起青金色的光，跟宗门镇山石上的纹路一个样。禁制抖了抖，裂开道缝。

“成了。”她回头喊，嘴角的伤口崩开，又渗出血。

谢沉渊刚解决完最后一道黑影，额角挂着汗，走过来时脚步稳当。“长进了。”他说，眼神扫过她嘴角的血。

“还不是被你逼的。”林小羽笑，疼得龇牙。谢沉渊突然伸手，指腹蹭过她唇角，动作轻得不像他。她愣了下，他已经收回手，下巴朝缝里一扬：“进。”

秘境里又暗又潮，一股子血腥味往鼻子里钻。墙上刻满符文，红光一跳一跳的，像虫子在爬。林小羽捂着鼻子皱眉：“这味……”

“血池。”谢沉渊走在前头，周身腾起道火盾，把魔气挡在外头。他靴底碾过地面，发出黏腻的声响……地上全是凝固的血痂。

林小羽心一沉：“仙门用活人献祭？”

“不然外门弟子怎么失踪的。”谢沉渊声音没什么情绪，踢开块带血的碎石。墙上的符文越来越密，透着股怪节奏。林小羽蹲下身，指尖划过地面的刻痕。系统扫描的光一闪：“古仙语·献祭篇……每隔九十九天祭一人。”她声音发颤，拳头攥得指节发白。

谢沉渊冷笑一声，正要说话，前头传来哭声。两人对视一眼，放轻脚步往前挪。

通道尽头，血池再度冒泡，熟悉的碎符咒和断锁链漂浮其上，危险气息扑面而来。池边有个凹槽，正是之前关封印的地方。一个白裙子的人影缩在那儿，背对着他们发抖。

“谁？”谢沉渊一步跨出去，掌心的火凝出把刀。

那人慢慢转过身……是楚墨瑶。她脸色白得像纸，眼睛肿得像核桃，嘴唇抖得停不下来：“你们……怎么来了？”

林小羽眯起眼：“你怎么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