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你翻墙的?红绡,罚三个?月的?月钱,从今日起?调去厨房烧火,以后除了你出门之外,其他时候她不准再进你的?院子里?。至于拂绿她们这帮侍女,昨日没能拦得住你,也统统罚一个?月的?月银,你若敢再犯,我……”

姜夫人还没说完,就已?被姜宝颐拉住了袖子:“阿娘,爬墙这事是我的?错,您罚我我认,可是您和爹爹为什么?要这么?猝不及防要把我嫁给陈思聿?”

而?且拂绿不是说,从前她也经常爬墙么??她爹娘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怎么?现在?突然就这么?严肃的?要把她嫁给陈思聿了?

姜宝颐开始怀疑:“阿娘,不会是因为陈思聿为姜思言洗清了冤屈,您和爹爹为了感谢陈思聿,所以就把我嫁给他了吧?”

“浑说什么?!你自己昨天醉酒之后干了什么?,你自己不记得了吗?”姜夫人怒目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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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颐一脸茫然道:“我做什么?了?”她没印象了。

“拂绿你说。”姜夫人说不出口?。

“小姐,您昨个?儿喝醉之后,非要闹着去隔壁找陈世子,怎么?劝都劝不住。后来红绡就带您过去了,结果?您去的?时候,青喧都已?经说陈世子在?净房沐浴了,但您还是不听劝阻执意闯了进去。再然后……”的?事情,拂绿说不出口?了。

因为目睹全程的?红绡说,她在?外面,亲眼看见她家小姐以饿狼扑食的?姿态,朝陈思聿扑过去。最后正人君子的?陈思聿实在?没办法,便将她劈晕抱了出来。

“可即便您晕过去了,您还紧紧拽着陈世子的?衣襟不肯撒手?。” 这一点,昨晚院中的?所有人都看见了。

“不可能!!!”姜宝颐听完之后,当即便下?意识否认。昨天醉酒后的?事她虽然不记得了,但她是绝对不相信,她能做出明知道陈思聿在?净房,还要强闯进去,以及什么?饿狼扑食扑向陈思聿这事。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姜夫人面无表情:“你若是不信,阿娘现在?就让人将红绡叫过来,让她当着你的?面再复述一遍。若是你还不信,听说思聿院中也有人看见了,阿娘让思聿将人叫过来,你当面再问问?”

姜宝颐:“!!!”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姜宝颐不但不信,反倒还会觉得对方是在?污蔑她,可红绡是个?一根筋,在?她那里?向来丁是丁卯是卯,她不会说半句假话。

这些既是红绡说的?,那就绝对是真的?。

“可是,可是……”姜宝颐可是好?了一会儿,都没可是个?所以然出来,反t?倒把自己可是崩溃了。

啊啊啊!!!醉酒后的?她为什么?能做出这种事啊!!!这跟把自己的?脸皮撕下?来放在?地上踩有什么?区别!而?且关键是,清醒后的?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但却要为醉酒后做的?事承担后果?!!!

姜夫人坐在?一旁,看着姜宝颐懊恼羞愧后悔的?神色在?脸上轮流转换时,她又?是心疼又?是气愤,但这事是姜宝颐自己做的?,如今姜宝颐便得承受它?带来的?后果?。

“阿娘,现在?我除了嫁给陈思聿之外,就没有其他办法了么??”姜宝颐小心翼翼问。

姜夫人不答反问:“你觉得还有什么?办法?”

“昨天的?事我都不记得了,我可以去向陈思聿道歉的?。”在?姜夫人的?目光里?,姜宝颐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她甚至不敢去看姜夫人的?眼睛。

因为她自己也意识到,这个?想法不切实际。昨日宋淼来府里?时曾说,飞卿先生男扮女装借机下?药淫骗女客的?消息传出去之后,曾去看过飞卿先生唱曲的?不少女娘,名声因此都受了牵连。

而?她昨日醉酒后闯入了陈思聿的?净室,可远比女娘们单纯去听曲一事严重多?了。

“夫人,陈世子过来了。”有仆从在?外面禀。

姜思言的?冤屈洗清之后,姜文正今日便又?正常去工部办差了。陈思聿这个?时候过来,想必是来说婚事的?。

姜夫人起?身走?了两步,又?看向还坐着的?姜宝颐:“你同我一起?去。”

姜宝颐哦了一声,乖乖跟着姜夫人去了。

陈思聿站在?厅堂里?,今日他穿了袭银白色的?堆纱锦袍,背影瞧着萧萧肃肃郎艳独绝。见姜夫人带着姜宝颐进来,陈思聿转过身向姜夫人行礼时,亦看见了姜夫人身后的?姜宝颐。

从姜宝颐耷拉的?眉眼来看,现在?她应该已?经知道她昨天醉酒后的?所作?所为了。

三人一同落座后,陈思聿同姜夫人说了靖国公对这桩婚事亦是十分赞成。姜夫人昨夜那么?说,不过是想着陈思聿同陈敏礼父子不和,如今靖国公这个?长辈又?尚在?,此事自然得先禀靖国公。

靖国公一直把姜宝颐当孙媳妇儿看,如今他十分赞成,亦是姜夫人意料之中的?。

“既然国公爷十分赞成,那我们做晚辈的?也就没什么?了。”姜夫人这话,也算是间接同陈思聿说,让他选个?吉日,请媒人上门来提亲了。

姜宝颐听到这话,却是下?意识叫了声:“阿娘。”

姜夫人闻言转眸看过去,姜宝颐却又?不说话了。陈思聿心知,这件事对姜宝颐来说太猝不及防了,姜宝颐一时还没缓过来。

“伯母,我能单独同宝颐说几句话么??”陈思聿问。

姜夫人颔首,便带着人离开了。待姜夫人走?远之后,姜宝颐立刻扭头看向陈思聿,先发制人:“陈思聿,你趁人之危!”

“嗯,我趁人之危。”陈思聿从善如流接话。

接下?来,姜宝颐又?各种鸡蛋里?挑骨头为难陈思聿,陈思聿也都好?脾气的?一一应了,到最后姜宝颐反倒词穷了。

陈思聿见状,将茶递过去,问:“现在?心情好?点了么??”

姜宝颐从小就是这样,她心气不顺的?时候,同她说什么?都没用。年岁久了之后,陈思聿也就逐渐摸索出了与她的?相处之道,这个?时候只要顺着姜宝颐,过不了多?久,姜宝颐就会慢慢消气。

“没有。”姜宝颐气鼓鼓的?将头扭向一边。

话虽是这么?说,但陈思聿明白,这会儿同她分析讲道理,她是能听得进去的?。

陈思聿便将手?中的?茶盏放下?,然后同她道:“昨日你醉酒后,不顾劝阻闯进我净室一事,我院中的?人不少都瞧见了。纵然我严令不许他们外传议论,但谁又?能保证,他们一定不会将此事外传。而?这世上,只有死人才能守得住秘密……”

“你要杀他们?”姜宝颐吓了一跳,立刻转头望向陈思聿。

“那是唯一不让昨日之事传出去的?办法。”

“不能那么?做!”姜宝颐虽然不想让昨天的?事传出去,但她也不会用人命来换。

“那么?即便我严令不许他们再议论外传此事,我也无法保证,此事不会流传出去。若我们不成婚,一旦日后此事流传出去,被你的?夫婿知晓了,你要如何向他解释?”

姜宝颐:“……”

她浑身长满嘴也解释不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