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红晕以他肉眼可见的速度,飞快从姜宝颐的耳后,一路蔓延至了姜宝颐的脸上。
姜思言瞬间睁大眼睛:“?!”
第 34 章
陈思聿也看见他们兄妹二人了, 只是他?正朝他?们这边过来时,姜宝颐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转身跑远了。
陈思聿以为他们兄妹二人又拌嘴了, 便也没将此?事往心上放,只如常走过来唤了声三哥。
姜思言收回若有所思的目光,回头笑着问:“这个点儿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先前去?东宫议事,殿下赠了我两坛罗浮春。我记得三哥爱喝这酒, 便借花献佛拿来向?三哥赔罪。昨日是我莽撞伤了三哥,还请三哥宽恕。”说着, 陈思聿将两坛酒递过来。
姜思言和陈思聿同岁, 小时候姜思言淘气?顽劣, 没少被姜文正责罚。而且每次姜文正罚姜思言的时候, 都少不?了拿他?和陈思聿做比较。
例如他?们明明同岁,陈思聿乖巧懂事,而他?皮的像只猴云云等话,但姜思言却非但没同陈思聿生分, 反倒和陈思聿一如既往的亲近。这倒不?是姜思言大度,而是陈思聿太懂得投其所好了。
每次他?还没来得及生气?,陈思聿就?有法子让他?消气?。以至于姜思言觉得, 陈思聿是哄他?妹妹哄多了, 连带着对他?也熟能生巧了。
不?过谁不?喜欢丰神俊朗, 又人品端正, 且懂得投其所好的妹夫呢!
“都是自家兄弟,这么客气?做什么。昨日那事我没放在心上,这酒你快拿回去?。”话虽是这么说, 但姜思言的目光却不?由自主的黏在了罗浮春上。
陈思聿将酒坛往前又送了送:“三哥知?道的,我不?擅饮酒。而我祖父喜好烈酒, 这口感绵密的罗浮春他?老人家也喝不?惯。这酒若让我带回去?,也是白?白?糟蹋了。三哥既未将昨日那事放在心上,不?如就?替我将这酒解决了吧。”
不?得不?说,陈思聿不?亏是他?爹看上的乘龙快婿,说出来的话真是让人如沐春风。
“你既这么说,那我可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啊!”姜思言接过酒坛,飞快拍开酒封,深深嗅了一口,顿觉酒香勾人,他?立刻招呼陈思聿,“走走走,陪我小酌一杯去?。”
陈思聿不?禁问:“三哥不?是要出门么?”
“是我娘让我陪宝颐那丫头出去?逛逛的,但那丫头现在又不?去?了。行了,不?管她了,咱们喝酒去?。”
姜思言盛情难却,陈思聿只得跟着他?去?了。
而那厢的姜宝颐几乎是一路小跑回到了她的院子。拂绿见?姜宝颐去?而复返,且跑的很急的模样,忙倒了茶递过来:“小姐不?是同三公子出门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有东西忘带了?”
“不?是,我突然不?想出门了。”
在看见?陈思聿那一刻,脑海中炸开的那些画面,都快将姜宝颐整个?人烧着了。姜宝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陈思聿,所以选择扭头跑回来了。
“这么热的天,你怎么不?放冰盆呀。”姜宝颐摇着团扇,仍觉得脸烫的厉害。
拂绿一脸茫然,今天是个?阴天,而且外面时不?时在吹风,没那么热吧。许是姜宝颐跑的太急的缘故,拂绿劝道:“小姐,冰盆寒气?重,要不?婢子拧个?帕子过来,给您擦擦脸。你再略坐一会儿,估计就?没那么热了。”
“不?要帕子,你直接给我端盆水来。”
拂绿应了,忙去?门口吩咐侍女t?了。姜宝颐摇着团扇在屋内走动间,目光无意滑过妆奁镜时,骤然看见?了自己此?刻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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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色绯红,眸色潋滟,一脸含羞带怯的模样。
姜宝颐顿时被惊到了,她立刻移开视线,嘴里?不?住念叨:“这不?是我!这不?是我!这绝对不?是我!!!”
妆奁镜里?的姜宝颐对她来说太陌生了,姜宝颐拒绝接受。
好在很侍女便将水端过来了,姜宝颐当即放下团扇,将湿润的帕子盖在脸上,然后整个?人往榻上一躺,就?挥手让拂绿和侍女出去?。
她现在想要一个?人待着静一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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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绿行过礼之后,便带着侍女出去?了。姜宝颐仰面躺在榻上,帕子上丝丝缕缕的凉意悉数落在她脸上,但是并没有太大的用处,她的脸还是很烫。
姜宝颐十分庆幸,她让拂绿和侍女出去?了,不?然若是让她们看见?自己这个?模样,那她的脸就?没地方搁了。
但是她脑海里?怎么会浮现那种羞耻的场景呢!她明明才十六,而且他?们的婚事也早就?退了啊!!!
姜宝颐躺在榻上,用湿帕子盖住脸,整个?人羞愤的要命。
正在这个?时候,有侍女在外面道:“小姐,三公子遣人过来说,陈世子拿了罗浮春来,问您要不?要也过去?……”
“不?去?!走开!”那侍女话还没说完,就?被房中的姜宝颐打断了。
侍女应了一声,忙去?回姜思言的小厮了。而拂绿不?禁往房中看了一眼,先前姜宝颐回来的时候,她就?发现姜宝颐的情绪有些不?大对劲儿。
如今看来,应当是又同三公子拌嘴了。他?们兄妹俩从小吵到大,拂绿早就?见?怪不?怪了,毕竟他?们兄妹俩一向?都是今日吵,明日和好的那种。
拂绿便叫来一个?小丫头,让她在廊庑下守着,随时听姜宝颐的吩咐,她则去?忙其他?的差事了。
而过了好一会儿,房中的姜宝颐才觉得脸上没那么烫,她掀开湿帕子的一角透气?,同时在心里?打定主意:从今以后,她一定要离陈思聿远远的。
而一开始陈思聿并没有意识到姜宝颐在躲他?。
自从病愈重回官场之后,陈思聿每日都很忙。严书耀被判秋后问斩之后,严御史便向?陛下上了两道折子,一道是请罪的,另外一道则是辞官的折子。
严御史为人刚正不?阿,又能言善辩,他?在朝堂上时能舌战小人,将五皇子和七皇子的爪牙怼的哑口无言,他?若辞官了韩玄臻这里?便损失了一位能臣。
陈思聿与韩玄臻都曾劝过严御史,而且陛下也挽留过了,但严御史却跪下道:“臣入官场二十余载,每日殚精竭力夙兴夜寐,唯恐有负陛下有负百姓,但却忽略了对子嗣的教养,以至于犬子犯下了大罪,臣无颜面对陛下,亦无颜面对百姓。如今犬子被判秋后处决是他?罪有应得,但臣的发妻却因此?事大受打击一病不?起,大夫说她已没有几年的光景了,所以臣想等秋后,带犬子的尸骨和她回乡养病,万望陛下恩准。”
严御史从前是个?十分精神的小老头,但经过严书耀一事过后,他?整个?人似乎在须臾之间干瘪下来,向?来挺直的腰背变得佝偻起来,头发几乎也全?白?了。
严御史兢兢业业为官二十载,如今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陛下只得允了他?的辞官。
严御史这一辞官,五皇子和七皇子的人就?蹦跶的更?欢了。但他?们没蹦跶两天之后,南风馆幕后真正的东家就?被挖了出来,是五皇子的小舅子。
陛下当即便将五皇子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番。七皇子见?状,本想着坐收渔翁之利,结果转头他?的心腹就?被人弹劾,说曾在去?岁赈灾时贪污了赈灾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