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姜宝颐也?没忘,自己今日不是?过来看陈思聿房中陈设的?,而是?来找陈思聿说正事的?。只是?她的?话还没开口,青喧便将她喜欢吃的?糕点,和她爱喝的?茶送了上来。

“我不饿,我刚用过夕食了。”姜宝颐拘谨的?将糕点往陈思聿那边推了推。

陈思聿瞥了姜宝颐一眼?,就看出来了她的?顾虑,他淡淡道:“这是?药膳的?一种,有消食养颜的?功效。”

“哦,那我尝一块好了。”

陈思聿叫住青肃:“把这茶撤下去,给她换盏草果熟水来。”她下午既歇了午觉,这会儿再喝茶夜里会睡不着?。

青喧应声去了。姜宝颐小口咬着?糕点,只觉口感?丝滑润口甜而不腻,王娘子的?糕点做的?愈发?好了。她之前同陈思聿商量了多好次,想?将王娘子请去他们府里做糕点,但都被陈思聿毫不留情?拒绝了。

他明明不喜欢吃糕点,可却偏要扣着?王娘子不放,太气人了!

姜宝颐吃完了一块之后,觉得有点意犹未尽。想?着?陈思聿说,这是?药膳的?一种,有消食养颜的?功效,她没忍住又拿了一块。

只是?这次拿糕点时,她看见陈思聿拿了本书在看:“胡院判都说了,让你好生休息一段时间的?,你怎么又开始看起书来了。”

“我没事了。”

“现在是?没事了,但先前谁昏迷了三日都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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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聿闻言翻书的?手一顿,旋即撩起眼?皮,淡淡反击:“我那不是?被你气的?么?”

“被我气的?!陈思聿,你讲点道理好不好?”说到这个,姜宝颐的?火气顿时又上来了,“我兴高采烈的?跟人出门?赏花,你突然过来说我爹让我回府不说,脸还难看的?跟谁欠了你几万贯钱似的?。不是?,我们现在都已经退婚了,你怎么还……”

姜宝颐话还没说完,就见坐在她身侧的?陈思聿脸色微变,然后突然伸手捂住心口。

“怎么了?你又难受了?!你再撑一撑,我这就让人请大夫啊!青喧,青喧……”姜宝颐吓了一跳,她当即要出去喊青喧请大夫,手腕却被陈思聿一把攥住。

陈思聿深吸一口气:“我没事,只是?心口有些难受。”

“心口难受还叫没事?你……”

陈思聿没好气打断姜宝颐的?话:“被你气的?。”

“对不起。”姜宝颐下意识道歉。但道完歉她又意识到不对劲儿,她狐疑看着?陈思聿,“之前我们吵架比这吵的?凶多了,你都能面不改色,怎么现在我只说了两句,你就开始被我气的?心口疼了?陈思聿,你是?不是?故意在耍我?”

“你是?猴吗?”陈思聿撩起薄薄的?眼?皮,看向姜宝颐。

“当然不是?。”

“那我为什么要耍你?”

姜宝颐:“……”

这话她没法反驳。

“但是?你……”姜宝颐话说到一半,见陈思聿又要‘难受’时,她只得悻悻认输,“好好好,我错了,我不说话,我闭嘴行了吧。”

坐在她身侧的?陈思聿,已经不是?之前的?陈思聿了。

之前的?陈思聿怎么吵都没事,现在的?陈思聿,说他两句他就能呕血晕倒然后再昏迷个三天三夜。姜宝颐这次是?真的?被他吓到了,所?以哪怕陈思聿是?在装病,她也?不想?再逞口舌之快了。

原本吵嚷的?房中突然安静下来,陈思聿却突然生出了几分不习惯。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姜宝颐就将手腕抽出来:“时辰不早了,我要回去了。”

从前都是?姜宝颐在他耳畔叽叽喳喳的?说话,如今她陡然沉默下来,陈思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姜宝颐转身往外走,陈思聿便也?跟着?起来:“等等,这碟糕点你带回去。”

陈思聿不吃甜食,而且这碟糕点她吃过了,所?以姜宝颐没拒绝。

这会儿已是?掌灯时分了,夜里爬树总归不安全?,陈思聿叫住姜宝颐:“我送你,从正门?走。”

“不用,我爬墙回去。”若是?从正门?回去,被她娘知道了,估计她娘又要念叨了。而且她从前夜里也?爬过树,难不倒她。

陈思聿见姜宝颐坚持,只得提着?灯笼送她送回去。只是?刚走到凳梯上时,姜宝颐突然转过身来。暖黄色的?灯晕落在她的?眉眼?上,将她眼?底的?认真照的?十分清楚。她突然道:“陈思聿,虽然我们老吵架,但是?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姜宝颐这话说的?猝不及防,陈思聿先是?一愣,旋即就想?到,自己醒来前听见了姜宝颐的?哭声。

姜宝颐虽然娇气,但从小到大,她哭的?次数却是?屈指可数。

陈思聿心下软了一角,他站在台阶下,也?抬眸望向姜宝颐:“嗯,我知道。先前的?事,是?我不好。”他也?主动向姜宝颐道了歉,他从没想?过让她难过的?。

姜宝颐以为陈思聿说的?是?南园的?事。她这人气来得快也?消的?快,陈思t?聿既然这么说了,她便扬唇笑开:“嗯,我原谅你了。”

说完,她提裙往梯凳上面走,陈思聿提灯走在她身侧,替她照亮前面的?路。

这个梯凳与院墙的?高度相同,姜宝颐走到尽头之后,还得踩着?院墙,跨到合欢树枝上,然后再顺着?树枝回到她的?院子里。

但夜里到底不如白天方便,陈思聿一手提灯,一只手扶着?姜宝颐。

就在姜宝颐上完最?后一个台阶,要踩着?院墙往合欢树上过时,灯笼晃动间,姜宝颐隐隐看见了陈思聿左手手腕上好像有伤。

但那光晕一闪而过,姜宝颐不确定的?问:“你手受伤了?”

“没有。”

姜宝颐哦了声,正抬脚往院墙上踩时,不知道想?到什么,姜宝颐突然又收回脚转过身,一把将陈思聿的?袖子拨开,然后她就看见了那道狰狞的?疤。

姜宝颐顿时愣在原地,惊愕望着?那道疤:“这道疤是?怎么来的??”

“不知道。”

“不知道?”姜宝颐抬眸看向陈思聿。

陈思聿如实相告:“我这次醒来之后它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