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思烨虽然?性格冲动?,但脑子?却很聪明,转瞬他便明白了姜宝颐这话的意思,当即立刻道?:“嫂子?你放心,我一定寸步不离跟着我哥,绝对不会让他有?胡思乱想的机会。”

姜宝颐闻言嘴角抽了抽,倒也不至于到寸步不离的地?步。

陈思聿这边说完之后,姜宝颐才说起了她先前想起的那件事:“伯母可是同你一道?来了?”

“嗯,我们一道?进城的。但是我着急见兄长,就先过来了。”说到这里时,徐思烨猛地?抬眸看向姜宝颐,“嫂子?你怎么知道?我娘也来了?”

徐玉容当初同陈敏礼和离闹的很难看,徐玉容知道?自己就算来上京,陈敏礼也不会让她进国公府观礼。可陈思聿到底是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他成婚这么大的事,她这个当娘的还是想来看一眼。

但徐玉容不想让陈思聿夹在她和陈敏礼之间为难,便给?在陈思聿的信中说她不来观礼了,实则却是偷偷来了。她想着即便不能到靖国公府观礼,到陈思聿迎亲那日,她也能远远看他一眼。

而上一辈子?,还是姜宝颐同陈思聿成婚后,去锦州见徐玉容时,徐思烨喝醉说漏嘴了,姜宝颐和陈思聿才知道?,原来他们成婚时,徐玉容就在上京。

“我猜的,伯母住在哪里?”姜宝颐问。

徐思烨见姜宝颐既然?猜到了,只得如实道?:“我进城之后就同我娘分开了,不过我娘说她会住在靖国公府和姜家之间街上的客栈,但是我娘不让我同我哥说这事,嫂子?你……”

“我暂时不告诉你哥。”姜宝颐没让徐思烨为难。

徐思烨顿时松了一口气。但松了一口气之后,他又拜托姜宝颐:“嫂子?,既然?你知道?我娘也来上京了,那你等会儿回府的路上,能不能去客栈同我娘说一声。原本我们约好的,我在这里安顿好,就让人去知会她的。”

但现在整个靖国公府上下,除了姜宝颐之外?,其他人都出不去。

“好。”姜宝颐应了。

靖国公府的门已经封了,但守门的小厮看见来人是姜宝颐时,当即二话没说便将府门打开了,甚至还殷勤道?:“姜小姐,可要小人派来马车送您?”

“不必了,我们府里的马车就等在外?面。”

那小厮便不再?多言,只提着灯笼送姜宝颐上了马车,待她们一行人走远之后,这才重新回去将靖国公府的大门关起来。

离开靖国公府之后,姜宝颐吩咐一个婆子?先回去同她爹娘说一声,又带着侍女们挨个儿找她回府路上的客栈。

在她们找到第三家客栈时,小二一听她们的形容,便说他们客栈傍晚来有?这样一位夫人。拂绿给?小二递了银子?:“这位夫人是我们小姐的一位长辈,还请劳烦带我们上去见见她。”

小二收了银子?之后,当即喜滋滋带着她们往楼上去了。

彼时徐玉容由?侍女婆子?们服侍着刚沐浴完出来,房门就被敲响了。徐玉容只当是徐思烨遣人来报信来了,便忙道?:“琼枝,你快去瞧瞧。”

琼枝使了一声,打开房门,看见门外?竟是姜宝颐时,琼枝顿时喜笑颜开,忙行礼:“婢子?见过姜小姐,姜小姐可是比两年前出落的愈发好看了。”

这些年,徐玉容虽然?定居在锦州,可每隔两年她便会来一趟上京,避开陈敏礼见一见陈思聿,再?见一见她未来的儿媳姜宝颐,所以琼枝认得姜宝颐。

琼枝夸完姜宝颐,又一面迎她进来,一面向里面道?:“夫人,姜小姐来了。”

坐在屏风后绞发的徐玉容闻言,立刻走出来。看见袅袅婷婷站在灯盏下的姜宝颐时,徐玉容先是怔了怔,旋即又惊又喜问:“宝颐,你怎么来了?”

“我想着我和陈思聿成婚,您定然?会来观礼的,就冒昧找来了。”

姜宝颐刚说完,徐玉容便下意识朝她身后看去,但见姜宝颐身后却并没有?人走进来,徐玉容眼底滑过一抹失望。

姜宝颐看见了,忙解释:“伯母,思烨说,您不让陈思聿知道?您来上京的事,我就暂时还没同陈思聿说。”

原来他是不知道?所以才没来,她还以为,他还在怨她。

徐玉容顿时收起了失望之色,拉住姜宝颐的手:“好孩子?你做的对,别告诉思聿。我同陈敏礼这辈子?只怕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就别让思聿夹在我们之间为难了。”

陈敏礼那人没本事,但却心眼小脾气大又爱记仇,他们二人早已和离,陈思聿成婚那日,他定然?绝对不允许她出现在喜堂上,所以她也不想让陈思聿为难,只远远看一眼他就够了。

姜宝颐理?解徐玉容的难处,她握了握徐玉容的手以示安慰。

“没事,我早就想开了。”徐玉容拉着姜宝颐在桌边坐下,“如今思聿大了,我们娘俩想见面随时都能见,何?必去理?陈敏礼那个无赖呢!”

虽然?姜宝颐也觉得,某些时候,陈敏礼确实像个无赖,可他到底是陈思聿的亲生父亲,这话徐玉容能说,但她却不能跟着附和。

徐玉容也知道?这一点,所以她很快就说起别的事了。

从前靖国公府与姜家就比邻而居,当时徐玉容没与陈敏礼和离时,也时常能见到姜宝颐。那时候的姜宝颐玉雪可爱,又十分乖巧,看的徐玉容都想再?生一个女儿。

可偏偏她生陈思聿他们兄弟俩时伤了身子?,大夫说她日后都不能再?有?身孕了。再?加上她那时同姜夫人交好,便也将姜宝颐当掌上明珠看,平日衣裳首饰流水似的送给?姜宝颐。

当时徐玉容曾想过认姜宝颐做干女儿的,可她还没来得及同姜夫人提这个事,徐玉柔便带着陈思愆登门了。

之后她同陈敏t?礼和离,带着徐思烨离开上京,认干女儿一事自然?也就此作罢了。

不过好在之后没到一载,她便得到消息,靖国公同姜老太爷为陈思聿和姜宝颐定了婚约。干女儿变成儿媳,徐玉容自是十分高兴,自此之后,每年送到上京的东西?她都会准备两份,一份是给?陈思聿的,一份则是给?姜宝颐这个儿媳妇的。

徐玉容同姜宝颐闲聊了几句之后,话题又转回到了陈思聿身上:“宝颐,思聿最近可好?”

徐玉容想见陈思聿,但她现在又不好露面。

“他不是太好。”姜宝颐犹豫片刻,没同徐玉容说陈思聿中毒一事,只说陈思聿生病了。

“思聿病了?他从前身体?一向很好的,怎么突然?就病了?可是前段时间倒春寒所致?严重么?请大夫看了没有??大夫怎么说?”徐玉容噼里啪啦问了一长串。

姜宝颐只得避重就轻道?:“请了太医院的胡院判。”

胡院判是太医院的老人了,他的医术徐玉容是知道?的,他既为陈思聿诊治,那应当不会有?大碍了。

而姜宝颐心里装着事,她又怕被徐玉容看出来,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说她爹娘还在府里等她,她改日再?过来看徐玉容。

徐玉容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她亲自拉着姜宝颐的手,送她出客栈上了马车离开后才作罢。

姜宝颐回到姜家时,姜家上下刚用完夕食没一会儿,此时一家人正坐在一起说话。

看见姜宝颐回来,姜文正立刻问:“思聿如何?了?”

姜宝颐说了陈思聿味觉丧失,和胡院判断定,陈思聿中了梦浮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