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 昨夜她下了?婆母面子?, 今日婆母原是因这事唤她而来。
她本以为莲香这般委屈巴巴的姿态是成功在婆母面前博得?同情真要保她, 正想要开口解释昨夜缘由,
哪料下一刻莲香奉上茶就故意颤抖着手直将茶水往她的衣裙倒去, 姜如雪为避免衣裙沾湿猝然站起。
须臾之?间,莲香却立马跪伏了?身子?,眼中掉泪,拼命地磕头叫喊,“二少夫人,你饶了?奴婢吧,是奴婢小人不识泰山,顶撞了?二少夫人。”
正厅走廊处有?婢女小厮来来往往,不识还往她这儿?瞧上几眼。
谢夫人见事情已然发酵,心?中冷笑着,开口却是对她说的言辞却是善解人意,
“莲香你身为我身边婢女昨夜却是这般忤逆伯府中的主子?,今日我特给你请罪机会你也能搞砸!”
“看来现在我已经管不了?你了?,你自和如雪回去,无论是何?管教,接了?再回!”
谢夫人对莲香的语气从愤恨到失落,好?似在可惜着什么。
莲香跪在一侧,阴狠的神态一闪而过,眸中有?泪水滴落,装的楚楚可怜,“是,夫人。”
姜如雪从容不迫地盯着眼前跪下的莲香,以及不作为还在主位上坐着的婆母,粉唇微扬。
如今这么多的婢女朝她这儿?看去,她若今日真将人带回墨云院中管理,怕是明日府中就会传她一侯府嫡女傲睨自若,不过婢女失手打?翻茶杯,就这般对婆母身边婢女发难。
可姜如雪觉得?婆母这样想她亦是低估她了?,婆母可是猜错,她姜如雪不是那般能任由别人欺负的性子?。
她本想放过眼前这个婢女,哪知她却还顶着是婆母身边婢女的身份在她面前装可怜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今日不仅要教训这婢女,还要将公爹搬出,逼她不得?不吃这一瘪。
纤腕下衣袖飘动,婢女另一侧未红的脸再次被印上巴掌,姜如雪怒目而瞪,引得?许多今日来此处洒洗的婢女看去。
“好?你个目中无人的奴婢,昨夜夫君夜感风寒,你阻我夫君看病,今日故意又?此一举,是觉得?我脾气好?够你拿捏!”
此话似是对莲香说又?是对谢夫人说。
谢夫人根本想不到向来在她们面前柔柔弱弱的姑娘竟会有?如此魄力,措手不及。
她赶忙说出声:“如雪先别着急,有?话好?好?说,何?必上火?”
“婆母,不是如雪没有?好?好?说话,这婢女如此对我夫妻俩我还能忍,可是她这般罔对婆母可就不行了?。”
“昨夜她可信誓旦旦,说没有?婆母的吩咐就夜晚不能放人出府,这可是一条人命,婆母这样明理,又?怎么不会理解媳妇的苦心??”
姜如雪调转矛头,直用婆母她那贤良淑德的名声去堵她的话。
谢夫人听此,脸哄了?又?黑,又?不得?辩解,“也怪不得?莲香,她这人就是认死?理,死?心?眼儿?。”
“如雪从来没有?看见过主子?有?急事,婢女反而在下头添乱的。若是这事传到外头让别家府里人知道,岂不是说婆母教管下人不严,徒惹了?别人笑话吗?”
“再说此事若传到公爹耳中,这婢女免不得?多吃苦头一顿。”
一旦提到谢伯爷,无论婢女还是谢夫人皆都一惊。
如今正是朝堂动荡之?际,陛下年老,皇后又?无所出,欲选继承人上太子?之?位。朝堂上皆有?站位,而身为有?爵位的定远伯府,已然也被人盯上。
再说拼下功名封赏定远伯府是为上一辈之?事,当时朝廷清正,谢家祖宗靠的是一刀一枪博取功名,这一辈无人才所出,谢伯爷自然对伯府清誉管的甚严。
就连上次谢衍行做了?好?事将她救起也能徒惹来一顿家法,更?何?况这种?有?辱家门之?人的婢女。
搬出谢伯爷这座大山,莲香顿时瞪大双眼,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口中喃喃不清,“二、二少夫人,饶了?奴婢!”
“饶不饶你求的可不是我,而是婆母。”姜如雪言语犀利,一句话将所有?的一切都翻转向谢夫人身上,这婢女的死?活已然轮不到她来发落。
无论婆母是否会罚眼前的婢女她都已经入套。
罚,那么会伤了?这小婢女外祖母贴身于谢夫人身边老嬷嬷的心?。
不罚,当此时传到谢伯爷和外人面前她也会被判管教下人不严之?做法。
无论如何?于她都有?利。
“如雪怎的将这事升到另一个层面去了?。”谢夫人骤感不利,忙是上前疏导。
姜如雪有?台阶也懂得?往下走。今日只不过是来告诫婆母,他夫君的命也是命。他虽是庶子?,但有?她撑腰。而谢伯爷就是一块最好?的压山牌。
“来人,还不快将这无知婢女拉下去!”谢夫人声音一落,就有?婢女将人拉下。
姜如雪淡然自若看着眼前一切,杏眼微眯。
看,这婆母早就准备好?了?一切。
想起还在院中的谢衍行,姜如雪认为戏已看完,她也应该离开。
姜如雪长指摩挲着腰侧衣料处被茶水泼出的水迹,又?回到常在谢夫人面前的柔媚娇俏样,轻声道:“婆母,那如雪便先退下了?。”
谢夫人见着无可奈何?,只有?挥手,“好?,如雪有?空就来多陪陪婆母。”
姜如雪点头转身走步离正厅愈来愈远。
一旦姜如雪离去,站在谢夫人身旁已久的嬷嬷就是开口:“夫人,此事恐会传到谢伯爷耳中。”
刚经历这一节,谢夫人心?力交瘁,“不会。”
这些?婢女的嘴她会堵。至于姜如雪,只要她的理智在,不想和她在表面上不对付就不会去传。
瞧着姜如雪娉婷细腰,谢夫人眼中有?火越烧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