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如今姜如雪不站在他这头,他做得也不太得心应手。
他恶毒地在想,要是谢衍行因为他这句话而和如雪产生隔阂,那是最好。
哪料谢衍行不按常理出牌,在他面前从胸口里处抽出一条粉色手帕,其上还有一些未能洗净的血色,谢衍行在谢衡远面前故意将手帕塞在姜如雪手中,还道,
“姜二姑娘那日给我受伤包扎的手帕我洗净了,现在还给你。”
“只不过这上处还是有一点血迹,姜二姑娘若是嫌弃,尽管同我说,我为姜二姑娘挑多一条。”
手帕这物,乃是姑娘贴身物品,更况粉红手帕之中还绣月季,是谢衡远常见姜如雪用,如今他们竟是这般相熟,竟连贴身之物,姜如雪也愿赠予?
见着,谢衡远目光闪过一瞬凌厉。
而姜如雪却不是这样想,谢衍行一旦从胸口里处抽出那日她所为谢衍行包扎手帕,就是脸红。
他也实在太坏,谁家还未定亲之人,会将对家所随意为他包扎伤口的手帕放在胸前,他也不怕那手帕是脏的。
其实不然,按谢衍行性子,只要是姜如雪所送东西,脏或不脏,他依旧是要放心中护着的。
终于谢衍行见谢衡远不太高兴,也愿放过他了,“刚刚我从大哥院前经过,可是看见大嫂在找你,嫂嫂要是知你在这,可就不高兴了。”
他没有看见沈心柔,但又觉得此人站在他和姜如雪的面前烦,赶忙打发着。
谢衡远自是知沈心柔没有这个闲心,都是谢衍行乱说,但又不愿见二弟和青梅卿卿我我,拱手道,“那我便先走一步。”
男人身影渐渐远去,绵延的道路下,谢衍行坏笑,转而再次将塞到姜如雪手中的手帕轻轻抽了回来,眉心轻折,
“囡囡送我的东西,哪里有拿回去的道理。”明媚春光下,男人俊美的容颜好看得极。
姜如雪见着,好不心软,就连叫喊着最后一个字的字尾儿都拖长的软腻的尾音,“我这只是随意用来给你包扎的手帕,哪里是送给你的了。”
说着姜如雪恍然大悟,又问了一个在她看来极为重要的问题,“你的手现在可好了?”
谢衍行发笑,将手上虎口现在姜如雪眼前,“早就好了。”
谢衍行再拿着手帕再在她眼前晃晃,再塞进了袖中,耍着赖,“我可不管,囡囡给我的东西可金贵了,我可不能弄丢啊。”
姜如雪羞红着脸,“就你会说这花言巧语。”
前世她对谢衍行无心,今世欢喜他,也愿同他多亲密。
姜如雪芙蓉娇靥红红,让人不由想去触摸。谢衍行是这样想,见四处无人,就又真动起了手,略有薄茧的指节轻轻摩挲,擦过,“我惯会讲这些,囡囡又不是第一日知。”
姜如雪含羞轻拍谢衍行肩膀,“你这样可真讨厌。”
好像自姜如雪说了这话,一时之间空气都安静下来。
姜如雪意识到狐疑抬头,却见男子神色晦暗不明。
姜如雪见状,觉得自己好似快要枯萎的花儿一样要焉了,皓白的玉指紧紧抓着腰下衣裙。
她是哪句话说错了才会让谢衍行这样,难道就因为她刚刚说他“真的讨厌”,他当真了?
可是不应该啊?
谢衍行端凝着姑娘紧张的模样,笑了笑,这怕是吓着了。
谢衍行又是将姜如雪紧抓着衣裙的手扯下,语气温柔,“那你和大哥见面,就不让我讨厌了?”
他想知道她和谢衡远的一切,哪怕现在也许仅仅只能得知刚刚她和谢衡远聊了什么。
姜如雪故意在他面前落水和知他院中有门洞这事没过,她同谢衡远本就青梅竹马,那日又是谢衡远设的局,
他对姜如雪和谢衡远的关系仍旧持怀疑态度,但他也不想深究,只是想知道她和谢衡远的近况。
哪知身旁人儿不仅没有觉得稀奇他说出这话,反而将她那双玉手放在男子右手背上,狡黠一笑,
“谢衍行你是不是醋了呀?”
谢衍行呆了呆,“那囡囡都要和我定下婚事了,却仍旧还和往日的竹马这样亲密,我就不能醋了吗?”
“更何况刚刚你身上就没有落叶,大哥他在你肩上停留,我看见了没有拆穿而已,难道囡囡就不能告诉我你和大哥说了什么,好安我的心。”
谢衍行痞痞的笑着,试图在姜如雪面前博博同情。
好不容易让姜如雪的目光在他身上,他可不能让谢衡远有机会再把姜如雪的目光吸引过去,即便是他臆想,那他也不允许存在这种情况。
“谢衍行,你啊,真的是。”
姜如雪见谢衍行当真承认他醋了,又用另一只玉指贴上谢衍行手心,学着撒娇模样,轻轻摇摇,
“我保证日后和谢大公子见面定然要你在身边才行,好不好?”姜如雪声音轻轻柔柔,神色却又坚定。
不可否认,她现在欢乐极了,谢衍行醋了的样子,莫名让她觉得可爱。
谢衍行许是被她传染,不由轻笑出声,“这样说就得这样做才好,可不能出尔反尔。”
他突然不想知道了,只想沉迷于这温柔乡中。
谢衍行悠然自得得端凝眼前姑娘,细风吹动着她的三千墨发,姜如雪眉眼弯弯,许是羞了,姜如雪快速松开抓着他撒娇的手臂,双手背在身后,倒显得一本正经。
“谢衍行,我父亲同意你我之间的婚事了,现在可离你那日所说的半月之约过了许久,等谢伯爷回京述职后我要是还没有听见你们府上门提亲的消息的话,我就不要嫁给你了。”
其实她有些急了,刚刚谢衡远和她说的那番话,莫名让她觉得她和谢衍行的婚事是要赶紧推上日程了。
眼前人将姜如雪飘在额前碎发往一处撇去,薄唇轻张,“谁家的姑娘这么急着要嫁人。”
他调侃着,惹来姜如雪娇嗤,“反正不是你家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