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这条命是姑娘所救的,自打遇见姑娘那日起,在下心中便立下两愿,一愿年少春闱及第,二愿余生能与姑娘岁岁相守,若姑娘不弃,在下愿立刻登门求亲。”
瞥了眼秦楚霖,他又急得赶紧补道:“这孩子我会视如己出,今日愿当着全临安城的百姓立誓,绝不负今日誓言。”
叶绾姝看出状元郎是被这些人逼得开始犯糊涂了,说这番话怕也只是想替自己解围。
她虽然有心寻个普通子弟成亲,但也不好这么仓促的答应状元郎。
为了不让他当众难堪,叶绾姝只道:“我家离此尚远,公子还是先紧着公务为重,切莫耽误了大事。”
话落,只拿了银票,冲他微微笑了笑:“银票我收下了。”
随后,领着秦楚霖扬长而去。
纪昀泽充满不舍的注视着她走远,想要上去追赶,可又渐渐意识到自己方才情急之下似乎太唐突了些,只得目送她离去。
耳边仍是此起彼伏的喧嚣声,纪昀泽心里却突然变得空落落的,被官差们提醒了好几声,才重新跃上马,回想着方才发生的一切,犹如做了一场大梦。
想来,她也是觉得自己太唐突了。
真不知下次见到她又是猴年马月了。
而长乐街上发生的一切,尽数被远处春满楼坐着的顾庭琛看在了眼里。
“原来绾绾勾搭的男人竟是这状元郎?”,他不屑冷哼一声,拳头捏得咯咯作响:“一介寒门竖子也敢和我抢女人?简直不知死活。”
阴狠的目光看得身旁小厮心惊胆战的,只得一个劲的逢迎。
“不就是个状元郎,有什么好神气的,听说陛下也就册封他做了个六品修撰,小公爷您初入朝堂就直接成为二品大员,执掌御林军,他哪能与您相提并论。”
顾庭琛听着半点不受用,将手里捏着的一把瓜子全撒到了他脸上:“混账东西,本世子是谁,他也配和我攀比?”
刚发泄了一通,一群女子兴冲冲的奔了过来,一脸痴迷道:“竟然是小公爷,您可许久没来长乐街了……”
“滚。”
顾庭琛言简意赅,一个字便将所有女子吓退。
愤然起身,他一边下楼一边问小厮:“那寒门竖子住在何处?”
小厮小心翼翼禀道:“听说陛下对此人格外看重,今日刚刚张榜便厚赏不断,还赏了一座城南的宅子,想必他今日会搬到那处宅院。”
“原来是老皇帝看重的人,连匹马都骑不稳的书呆子,倒不知哪来的底气敢抢我的女人。”
顾庭琛勾唇冷笑,不屑摇头:“看来他在临安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去城南会会这书呆子,让他见识见识临安城的风浪。”
第46章 警告
十年寒窗,如今苦尽甘来,一日看尽临安城的繁华,纪昀泽脸上并未有多少欣喜,脑海里挥之不去的皆是那抹艳丽之色。
游街结束,回到城南新宅,他握着叶绾姝留下的那支金钗仍在细细回味着今日见到她的情形,刚入府们,却见小厮冬荣匆匆迎了出来。
“大人,荣国公府的小公爷造访,已经在客堂内等候许久了。”
纪昀泽好看的剑眉微微一皱,抬眼望向客堂的方向,果见几道人影守在了门口。
他对荣国公府的事情知之甚少,但也听闻过顾家那对孪生兄弟的名头,再想到那位姑娘同是出自荣国公府,不敢怠慢的赶紧走了进去。
刚进门,便对上一双深幽刺骨的眸子。
“你,就是那不知死活的状元郎?”
顾庭琛浅浅打量他一眼,眸中充满不屑,桀骜之气快要溢满整个屋子。
看出来者不善,纪昀泽不卑不亢的应了声:“正是在下,不知顾小公爷前来所谓何事?”
顾庭琛慢吞吞起了身,与生俱来的优越感,让他站在纪昀泽面前平添了几分威压气势。
“我来只为警告你,以后离绾绾远一些。”,顾庭琛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荣国公府的女人不是你能肖想的。”
纪昀泽向来聪慧,那姑娘死活不肯承认自己是荣国公府的人,顾小公爷却特意寻来威胁,其中意味只需稍作思量便能知晓个大概。
这不明摆着他自己在玩一厢情愿的戏码。
结合自己在临安城听来的所有趣事,纪昀泽已然猜到了那姑娘身份,原来竟是潼阳叶家的小姐。
她与顾家兄弟的纠葛,整个潼阳有几人不知。
“顾小公爷说话真是可笑。”
纪昀泽轻笑一声:“在下要是没记错的话,叶姑娘与荣国公府已经退亲,小公爷同令兄在春满楼为红颜一掷万金,更是传为佳话,我倒想问问小公爷今日所为可否征询过叶姑娘意见?”
“那是我与她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置喙。”,顾庭琛目色一厉:“你若再敢纠缠绾绾,我不介意让你感受感受什么是临安城最黑暗的一面。”
纪昀泽半点不惧:“顾小公爷,你当真觉得有太后撑腰,你在这临安城便能只手遮天?”
“你不妨试试看。”
顾庭琛挥了挥手,几名身强体壮的彪悍一拥而入,瞬时将纪昀泽围了起来。
冬荣吓得一怔,面色僵硬道:“小公爷,我家公子好歹是陛下钦点的状元郎,你若无礼,传到陛下耳中,恐怕不好交代吧?”
话音刚落,只一道寒光闪过,顾庭琛忽的从护卫手中拔出一柄长剑,轻飘飘的在那小厮唇边划过,手起刀落也就一瞬间,小厮唇角被划开长长一道口子,顿时鲜血淋漓。
“聒噪。”
顾庭琛脸色淡然,不紧不慢的将剑重新插回剑鞘中:“就算陛下养的狗,若是不听使唤狂吠,咱们这些忠臣良将也有匡扶之责,更别提这等无名鼠辈。”
话落,重重睨了眼纪昀泽:“看在状元郎初出茅庐的份上,我今日只替你管教管教下人,若是再有下次,就不是割肉之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