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莫非没有进宫?”,皇帝小声询问叶绾姝。
叶绾姝也觉得十分蹊跷,今日可是祁王唯一的机会,错过今日,他再无任何胜算。
顾庭洲也困惑的瞥了眼薛仁,薛仁只是默默的摇了摇头。
“祁王不至于如此糊涂。”,顾庭洲小声道:“我与他约定的是午时起兵,按理说他应该入了宫才对。”
“只怕他还在观望。”,叶绾姝揣测道。
“绾绾放心,今日我定会逼他出手。”
顾庭洲拿起佩剑,冲着薛仁喊道:“老薛,咱们今日定要替祁王清君侧。”
“顾庭洲,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顾庭琛满眼阴鸷的吼了声,转而目色凌厉的看向叶绾姝:“绾绾,杀了你身边的老皇帝,表哥可以既往不咎,明日我仍会与你成婚,你还是我道安王的王妃。”
“你休想。”,叶绾姝紧紧护到皇帝身前,厉声道:“顾庭琛,我今日便是死也不会同你这恶魔再有任何纠葛。”
“绾绾,你带着陛下先退回殿内,只要我们拖住两个时辰,祁王定会带兵入宫。”,顾庭洲叮嘱了声,便和薛仁带着马军司的人冲杀上去。
顾庭洲仗着骑兵的优势,很快在重重围困中撕开一条口子,顾庭琛见势不对,连忙吩咐刘章:“去,将全部御林军调集过来,务必以最快的时间斩杀顾庭洲。”
刘章眉头一皱:“殿下,如此一来,若祁王真的带人入宫,何人抵挡他的攻势?”
“蠢货,马军司叛乱,若让他们占据上风,再带走老皇帝逃出宫,你想让顾庭洲与本王分庭抗礼?”
顾庭琛怒斥一声,一脚将刘章踹出门后,亲自带着人阻挡上去。
一时间,养心殿前箭雨横飞,厮杀声响彻宫内。
而此时宫中宫监房内,潜伏的祁王府军队听到宫中的厮杀声,皆已有些蠢蠢欲动。
“父王,顾大公子已经带领马军司和御林军厮杀上了,咱们此时只需带人前往慈宁宫,控制住太后和群臣,大邺的天下就是您的了。”,世子激动的说道。
祁王脸上一喜,正要吩咐大家行动,季宁溪急着将他拦了下来。
“殿下,不可呀。”,季宁溪苦口婆心的劝道:“那顾庭洲的心思妾身至今不明,可别中了他的奸计。”
“就算他再有奸计,此时养心殿那边的打斗声却是不假。”,祁王世子甚为愤懑:“玉玺和太后皆在慈宁宫,咱们此时杀将过去,得了太后和玉玺,还怕他顾家兄弟不肯束手就擒?”
“世子好生糊涂。”,季宁溪道:“道安王宁可让那么多无辜女子前往北境和亲,也不愿带兵前往北境,他如此爱惜权柄之人,怎会将玉玺和太后拱手送给我们?”
略略思忖一番,她甚是冷静的看向祁王:“殿下,世子年轻易冲动,你可别由着世子,咱们只需再等等,等到顾家兄弟拼得两败俱伤,最好是趁乱杀了老皇帝,咱们再坐收渔翁之利。”
被她这番劝说下来,祁王终究是有了顾虑。
见父王变得犹豫不决,世子心头倍感窝火:“父王,若是错过这千载难逢的良机,咱们整个祁王府再无生路可言。”
“听你季姨娘的,再等等吧。”
祁王轻叹了口气,示意众人按兵不动。
第195章 诀别
临安南城外,傅明池与三千人马皆已齐聚城下。
望着巍峨坚实的城墙,傅明池心里不觉生出一抹寒意。
要不是韩进清晨差人来送信,只怕凭着手底下这点人想要攻入城内着实有些困难。
“言瑾,叫韩进打开城门。”,傅明池吩咐道。
言瑾刚策马上前,朝着城楼上喊了声,便见密密麻麻的弓弩手从城墙内现了出来。
傅明池眺眼望去,一眼便认出了正中站着的纪昀泽。
“永宁王,你果真胆大包天,竟敢擅自入临安。”
纪昀泽将捆绑的韩进拉到跟前来,笑着示意道:“你以为你和首辅大人那点小把戏,能瞒得住所有人?”
说罢,他立刻对身旁的神威军统领炫耀起来:“钱将军,现在你总该相信本官的话了吧。”
“状元郎果真是技高一筹。”,钱统领恶狠狠的瞪了眼韩进,目光转向傅明池时,眼里多了几分质疑:“殿下,你既然自请前往北境御敌,怎能擅自前来临安,如此岂不是欺君?”
傅明池此时心里担忧着绾儿的安危,可看着城头上布满的弓弩手,又有些无奈。
暗暗捏了捏拳,他只得耐下性子朝着城头喊道:“纪昀泽,祁王必反,绾儿今日也入了宫,你何忍她与陛下在宫中受辱?”
“下官安排的探子刚从宫里出来,宫中并无异动,殿下何必自欺欺人?”
纪昀泽冷笑一声:“你若速速退回越州,下官可以当做今日之事没发生过,至于公主,下官自会设法搭救,就不劳殿下费心了。”
傅明池无奈摇了摇头,心知今日避免不了一场恶战,立刻对祝文才、言瑾吩咐道:“攻城。”
祝文才、言瑾刚拔出佩剑,纪昀泽便示意弓弩手拉弓搭箭:“永宁王,你可想好了,我知你颇有本事,可今日的临安城并非徽州,我也并非荣国公,你胆敢冒进一步,休怪我无情。”
眺望着城头上严阵以待的弓弩手,和厚实无比的高墙,傅明池心知想要攻上城去并不简单。
可一想到绾儿尚在宫中,他心中便格外不安。
将手中长枪狠狠插入地底,傅明池目光坚毅道:“今日就算我等尽数战死临安城下,也绝不能让王妃和陛下有任何闪失。”
“末将领命。”
祝文才跟随他多年,最是清楚他攻城的手段,只要能助殿下登上城头,再坚固的城池都如履平地。
迅速组织了十支敢死队,两百人一组,每一组背后配备弓弩手,祝文才亲自领着敢死队朝着城墙迈了过去,只为掩护弓弩手将弓箭射向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