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泊锋说:“你别逗他了,他一会得坐十多个小时的飞机,难受着呢。”

“得得得,你最宝贝。”徐开说:“甘涔,你去了脾气别那么烂了啊,在这儿蒋泊锋能罩着你,到了国外,那边的警察可不好说话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赶紧说,一会上了飞机你再哭可就没人哄了。”

甘涔气死了:“徐开!我走了,你别把蒋泊锋给我带坏了听见没?!你要是敢把他给我带坏了,我就在美国扎你小人!”

徐开冤枉的很:“嘿,怎么就是我带坏他呢,不能是他带坏我呢。”

甘涔嘁一声,徐开也不逗他了,让他到了美国给蒋泊锋来电话。

广播里已经在播他们这趟飞往波士顿的航班的登机信息了,那边的老师和学生也陆陆续续动身了。

蒋泊锋朝许嘉平说:“麻烦你了。”

许嘉平点头:“放心吧蒋哥,你跟我说的我都记得,我会照顾好甘涔的。”

学生们一个个过了安检口,回过头来的老师在催促仅剩的他和许嘉平了。

大庭广众的,来回穿梭着旅客,他们并不能亲吻,甚至在前面老师的目光和催促下,连一个拥抱也变得谨慎。

甘涔踢了一下蒋泊锋:“最后还有没有什么要跟我交代的?快点。”

蒋泊锋说:“昨天哥跟你开玩笑的,哥不会输,你到了,别省钱。”

甘涔没抬头,他点了点头,所有学生都进去了,老师又在催了,甘涔背上包和许嘉平往安检口走,快要进去了,听见蒋泊锋在后面叫他:“甘涔。”

甘涔回过头:“干啥?”

蒋泊锋说:“去吧。”

“讨厌...这会儿还把我当小狗...!”

他们开始登机,隔着通往飞机的玻璃通道,甘涔再次回头,果然见蒋泊锋还在那里站着,甘涔举起机票,朝外面的蒋泊锋挥手拜拜,许嘉平看见他和蒋泊锋说了什么,隔着这么远,他刚要提醒甘涔蒋哥可能听不到,却看见蒋泊锋隔空给甘涔比了一个“好”。

甘涔笑了,他点点头,又朝蒋泊锋挥挥手,上了飞机。

许嘉平拎着书包,走在前面找到他和甘涔的座位,把甘涔的包放上去,有一个同学因为紧张,想要和甘涔换这个更靠前的座位,甘涔答应了,许嘉平也陪着他一起调到了后排坐着。

不一会,飞机缓缓驶向跑道,迎着天际线的第一缕晨曦,腾跃入空,飞往大洋彼岸,加速时的摩擦产生了巨大噪音,许嘉平耳膜微震,转头想问甘涔怎么样,却见甘涔拥着外套,已经哭得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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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甘小涔要远赴深造了!他成为杰出科研者的必经之路...!

呜呜破案了!原来是502的问题!好的呜呜抱住我的宝子们啾啾啾!我就知道你们还是最爱我的!!(我也是!!)

开始留学生活!

呜呜谢谢安意小山芋~昵称什么的好麻烦~hybridweiling~!丁懿珩~田不苦~砰砰砰朋朋朋~piggybank损人不利己~报之以歌,香菜加点醋~糊周周还有宝子们的鱼鱼~!

还有每个宝贝子的留言和点赞!

都是我心尖尖上的宝子!!啾咪!!(狠狠抱住!)

第六十九章:留学时光(一)

九月末的波士顿已经有了凉意。

许嘉平从木质楼梯上下来,正在厨房煎豆腐的赖阿姨抬起头:“小许,你和阿涔今天中午吃豆腐酿肉可以吗?我家乡的一道客家菜。”

“好,麻烦您了赖阿姨。”

赖阿姨是广东人,五十多岁,三十年前跟随做木匠的丈夫定居在了波士顿,孩子们如今都在市中心当上班族,她在家里没事做,看到唐人街招聘做中餐阿姨的信息后,现在每天中午和晚上来这里帮这两个从中国来留学的学生做一些家常菜。

初来乍到,甘涔和许嘉平原本是住在学生宿舍的,但是甘涔吃不惯学校里的火腿起司鸡肉土豆泥,他生着一副中国肠胃,偶尔调剂一两顿还可以,但长时间吃高油食物导致他不过一个多星期,就开始肠胃不适,急性肠胃炎差点去了医院。

于是蒋泊锋就让他申请搬出了学生宿舍,在距离校园不远的地方租了一处住所,房东太太常年和丈夫住在洛杉矶,屋子空着也是空着,他们只租住给在周围念书的中国学生,顺便帮忙照看。

每月五百美刀的房租当然也是蒋泊锋付的,毕竟留学委员会给出的那部分生活费只有可怜的一百五十刀,可不包括“校外住宿”。煮饭的赖阿姨则是许嘉平开学时在MIT的中国学生会里,托人问到了唐人街的一家华人开的小时工中介店找来的。

许嘉平背着书包,问在门口换鞋的甘涔:“甘涔,你的现金和支票都带了吗?”

甘涔啊了一声,摸了摸空空的口袋:“没有...,忘记了。”

他说忘记了就像在这里遇到华人同学,说“你好,再见...”一样简单,许嘉平无奈,回楼上给甘涔拿,甘涔放贵重东西的抽屉从来没一次记得上锁。

他又看了一眼甘涔上面穿着连帽衫,下面还穿着露出膝盖和小腿的短裤:“你还是上楼穿厚一点吧,最近降温,上次视频里蒋哥已经骂你了...”

甘涔门都已经打开了:“...许嘉平,怎么你也变得啰啰嗦嗦。”

他话虽是这么说,还是上楼换了一件厚一些的长款牛仔裤,

不然许嘉平会打小报告的。

...

MIT的学生中心有两家银行,一家是美国银行,一家是联邦信用合作社,联邦信用社只为在校学生和教职工提供服务,甘涔和许嘉平开了户头,以后每月由留学基金会下发的生活费都会直接存到这个账户里,包含医保费用,两个人办理完了手续,职员说要等两周左右才会把银行卡寄过去。

他和许嘉平就读的是机械工程,讲授设计制造课程的罗伦斯教授是美国工程院和美国科学院的双料院士,也是美国IEEE电气与电子工程师协会的创始人之一,一节课上完,甘涔只勉强地记了两页笔记。

中间好几行还被划掉了,语言对他来说是一个大坎,他们班里算上他只有三名中国学生,坐在一群异类肤色中央,上着完全听不懂的课程,有时候他甚至都分不清楚教授是在讲专业问题,还是在讲他家宠物的趣事。

虽然国内给他们联系了语言班,每个周末去恶补英文,尽快追赶进度,但研究生的课程包含大量专业名词和复杂原理,甘涔上完一堂课,简直就像听了一节叽里咕噜的天书,他在学习上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挫折,以前是他不想学,和现在学不懂,完全是天差地别。

不仅仅是学习,初来国外,连日常生活也成问题,他去趟超市,如果不和许嘉平一起,买一些生活用品都面临着语言上难以沟通的障碍,可许嘉平是长时间奔走在教室和图书馆之间的,甘涔也不好每次都叫许嘉平牺牲学习时间来陪他。

身处陌生的异国他乡,周围的话像鸟语,他听不懂,又没有蒋泊锋在身边,还要忍受时差,最开始的一个月,甘涔的情绪跌落到谷底,不愿意和许嘉平说话,不愿意和任何人交流,只有下课了,才在房间里对着笔记本视频那端的蒋泊锋,常常说不了几句就往下掉眼泪,哭着说他想要回家。

他这样哭,这样‘孤立无援’,蒋泊锋心疼坏了,甚至好几次都忍不住动摇了,想把甘涔先接回来,管什么留学,先休着,被徐开力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