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1 / 1)

未曾料到谢弦要对自己说的,会是这些,卢宛闻言,笑着?点?了点?头?,道:“这些我都晓得,有劳二公子挂心了。”

旁人的好意,卢宛能看出?是不是虚情假意来,但,她?也只是平淡如水地领情罢了。

再次浅淡地笑着?催促谢弦快去寿安院看望谢老夫人,卢宛扶着?肚子转身,继续往回玉衡院的路上走。

而看着?离去的女子的背影,想着?如今她?对自己的冷淡疏离,还有记忆深处,几年?前,所见到的她?青涩单纯的模样……半晌之后,眼中?怅然若失的谢弦,方才在身旁侍候的侍从有些忧虑的提醒中?,回过神来。

看了一眼身旁的侍从,谢弦掩下眼中翻滚的复杂情绪,颔首道:“嗯,走罢,去寿安院。”

……

翌日。

当王韵书在谢弦身旁侍从那里知晓,昨日谢弦到长房去看望谢老?夫人,路上遇到了卢宛之后,指甲都气得生生掐断了一只。

她?便晓得,谢弦那个混账,不会那么容易收敛起来!

想到自己今日有意让谢弦身旁的侍从过来,为的便是询问?这件事,此时此刻,听到果不其然的消息,王韵书悬了一晚上辗转反侧,夜不成寐的心,一时不晓得是该落下来,还是该继续愤恨。

只要一想到方才侍从所禀报的,谢弦如今对长房那个不要脸的,轻浮的狐媚子仍旧念念不忘,王韵书便觉得心中?恼火得厉害。

虽然面前这个有时会做她?的线人的侍从,并不是谢弦贴身侍候的,且有的时候,还会在她?面前给谢弦那个t?混账打掩护,说好话。

但,只要想到方才面前的这个侍从所避重就轻,却还是让她?愤恨不已地所说的那一番话,说什么谢弦是在安慰卢宛,因为摄政王在战场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王韵书心里便邪火直冒,简直难以按捺。

这两个人从前有过婚约,如今又?年?龄相近,却隔着?辈分,难道便不晓得什么叫做避嫌吗?

王韵书越想,便越觉得恼恨,心中?汹涌的情绪难以克制。

挥手?让谢弦身旁的侍从下去之后,王韵书有些歇斯底里地,让房间中?的其他女使也都下去。

伏在桌案上,呜咽着?哭泣了许久,王韵书忽然想到了什么,抬起头?来,用帕子擦干了面上的泪痕,面上的神色隐隐流露出?几分打定主意的决心来。

她?让战战兢兢候在外面的女使进来,让女使命人去套辆马车,在女使有些小心翼翼问?起马车是什么用途的时候,王韵书冷笑一声,答道:“还能做什么?我要回王家!”

听到王韵书这样说,声音中?带着?明显的愤怒与怨恨,女使不敢再多问?,忙应了一声,然后退出?去准备马车。

正在王韵书命下人们去准备马车,她?要回娘家的时候,谢弦忽然自外面回来,仿佛有事要找王韵书商议。

走进王韵书的房间中?,在看到面前的女子泛红的眼眶望着?自己,还有那冷漠的目光,谢弦不由?得微顿了一下。

看着?面前见自己走进房间,却缄默着?不为所动的王韵书,谢弦轻皱了下眉心,问?道:“你怎么了?”

王韵书听到面前的这个薄情之人这样问?,只觉得心中?既疲累,又?尽是伤透了的寒凉。

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不过是想要嫁给她?喜欢的人,如愿以偿之后,谁晓得,等待她?的,却是更沉更重的痛苦!

目光中?尽是恼恨地望着?面前的翩翩如玉的温润公子,王韵书一开口,便尽是火.药.味地呛道:“妾身怎么了?原来二公子也会在意吗?妾身还以为,除了那个轻浮的狐狸精,二公子不会将其他的任何一个女子放在心上呢!”

听到王韵书这明显是在找茬的,咄咄逼人的质问?,谢弦的眉心不禁皱得愈发厉害。

意识到王韵书是在指桑骂槐什么,在她?话音方才落下,谢弦侧了侧眼眸,有些掩耳盗铃地斥道:“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看着?面前的谢弦有些躲避的目光,心中?失望地觉得自己为什么会喜欢这样一个伪君子的王韵书,不由?得冷笑声愈重地笑了一下。

方才吩咐下去的女使已经回来,看着?房间中?的二公子与二少夫人,以及他们二人之间有些僵持对峙的情形,女使站在一旁,唯唯诺诺不敢开口。

王韵书不想再理会这会子一语不发的谢弦,她?已经不晓得自己同他撒泼大吵过多少回了,而且,她?也明白,今日便是回了王家,可能很快她?又?会回来。

可是,这个谢家,如今她?是一时半刻都待不下去了!她?要回王家,去见母亲,让母亲为她?出?主意!

对谢弦,她?绝不会善罢甘休!绝不会让谢弦与长房的那个好过!

而望着?王韵书离开的背影,谢弦想到自己此行过来的目的,不由?得自嘲地笑了一下。

听闻王韵书又?将自己身旁的侍从给叫了来,谢弦心中?的第?一个反应,便是无尽的愤怒与想要质问?的冲动。

他不晓得,王韵书究竟要做什么。

在经常歇斯底里的王韵书面前,他已经尽力保持自己温和平静的性格与修养,不与她?那样,在生气时口不择言。

只是,王韵书却一次又?一次地同他吵架,让他觉得身心俱疲。

原本是过来质问?王韵书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想要监视自己,却不曾料到被王韵书先发制人,反过来怒斥了一通,此时此刻,谢弦心中?有许多烦闷的怒火。

他拂袖转身离开,将这一切归结于王韵书的错,在有些畏惧的侍从上前,问?他要到哪里去的时候,谢弦冷声道:“去备几坛酒来,放到我的房间去。”

郁郁寡欢的谢弦,在受到打击时,总是有些一蹶不振,要将自己喝得烂醉如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借酒消愁……

而在谢弦喝酒期冀排解苦闷时,王韵书的马车,已经回到了王家。

第117章 算计

王家的后宅中, 望着这几个月来已经是数次回娘家的王韵书,王夫人眼中不由?得划过一抹无奈之色来。

望着面前的女儿,王夫人让她坐到自己的身?旁,然后细细端详着面前的王韵书面上愤恨的神色, 不用询问, 也能?将这回女儿回来的来龙去脉, 给猜个八.九不离十。

抬手, 摸了摸面前的王韵书因为?来的匆忙, 而有些?散乱的耳畔鬓发,王夫人慈祥怜爱, 又甚是拿她无可奈何道?:“书儿, 你跟姑爷又因为?什么吵架了?”

听到面前的母亲这样问, 神色柔和的模样,王韵书心中的恼恨,妒火,与委屈,在一瞬间被?点?燃。

按捺了一路子的眼泪终于忍无可忍, 王韵书泪盈于睫,很快,大滴大滴的泪水仿佛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簌簌而落。

王韵书是王夫人老来得女的独女, 也是她与王老爷的掌上明珠, 此时此刻, 见到面前的女儿这委屈哀怨的模样,王夫人心中也不由?得甚是酸涩。

拿出帕子来, 为?王韵书擦拭着面容上的泪痕,王夫人又是心疼, 又是无奈道?:“书娘,你何至于为?了一个男人,一丁点?事这样难过呢?总归你手中有钱财与产业,是谢家二房的少?夫人,亦是我们?王家千宠万爱娇养出来的好?姑娘,想让自己过得好?不过是唾手可得的事。更不必说如今姑爷房中连个侍妾都没有,对那个女子,便是有贼心,也没贼胆,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糊里糊涂将就着也便过去了……”

听到面前的王夫人这样说,话语中带着叹息之意,王韵书不禁哭着打断了王夫人的话,声音有些?尖锐道?:“我偏不要将就!谢弦分明是我的夫婿,为?何心心念念的不是我,而是一个他不该有妄念的人?阿娘,女儿实在不甘也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