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将柴房的门打开,把赵韵动作粗鲁的拉了出来,赵韵满脸恐惧被拉到常席面前,“你们要做什么?”
常席□□了一下,“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我们公子有事要找你了。”
闻言赵韵奋力挣扎起来,以为夜里都是一场骗局,“不要……不要!”
嵇临奚上前按住她,“不要也得要,你不过是我们公子的玩物罢了。”嘴上恶狠狠的说着,手却趁势往赵韵手中塞了张纸条,顺便给赵韵使了一个眼色。
触碰到纸条,赵韵一怔,又收到嵇临奚的眼色,顿时明白过来,不再作反抗。
两人就这么把赵韵带了出去,出去的赵韵,抓住嵇临奚的手,焦急道:“里面还有其它姐姐妹妹,能把她们一起救走吗?”
年轻的姑娘哪怕头发凌乱衣服上满是褶皱,面容也依旧秀美得紧,被抓着手的嵇临奚却是心如止水,毫无半点绮念。
他虽是色胚,但他现在已有了想色之人,那人将他的全心全念占据,他已经拿不出其余的心神去对其它人心神摇晃了。
“你与我们闹一场,她们就全部能得救了。”他说。
“怎么闹?”
“待会儿我们会带你到前厅,那里王老爷在办一场宴会,有两位京中贵人,他们的父亲一个是侯爷,一个是太傅,两人都是心地善良的人,我们会将王家的罪行一一揭露,你只要把你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就好。”
“他们……真的会救我们吗?”
“会。”嵇临奚安抚她,“就是他们让我们来救你和你的姐姐妹妹的,但是因为一些原因,他们要装作不知道,顺势而为。”
“好!”赵韵咬了咬牙,又问:“是不是只要我说出来,王贺就能得到他该有的惩罚!”
“王公子呀。”嵇临奚笑了起来,“他必死无疑。”
前厅的宴会上,王老爷长舒了一口气。
今天是那两位祖宗留在这里的最后一天,只要平安度过今天,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他这两日一直让人看着日升院,这两位贵公子除了第一日吵架燕世子跑出去了一会儿,其余的时候两人都在院子里没出门。
他脸上露出笑容,欣赏着美人们的舞蹈,还侧身问了燕淮与楚郁。
“两位公子可有看上的,若有看上的,宴会结束后,我让她们单独去给你们献艺。”
燕淮利落地说了句不用,又补了句:“沈二公子也不用。”
王老爷遗憾片刻,就专心去欣赏舞蹈了,视线在这些女子的面容上一一扫过,那是找寻猎物的眼神,一旁的王夫人僵着一张脸,看着这些舞女歌女的眼神冰冷。
第17章
眼看宴会就要到了结束的时候,一直提心吊胆的宋知府也慢慢放下了心了,就在他抬起酒杯饮酒之际,外面突然响起声音。
“你们要做什么?”
“楚道长,现在不能进去!”
王老爷皱眉,看向管家:“快去看看发生了什么。”
管家才刚往外面走了几步,嵇临奚就和常席带着赵韵推开人闯了进来,看到赵韵,王老爷只觉得在哪里看到过,却辨认不出来。但他也知道来者不善,厉声道:“快将这些惊扰贵人的泼徒赶出去!”
听到吩咐,王家下人立刻围了上来,嵇临奚一副不怕死豁出去的模样,冲进来就跪在地上声情并茂激慨昂扬悲愤欲绝道:“还请知府老爷给我们做主啊!!这王家坏事做尽!要将人往绝路上逼啊!!!”
被称作知府老爷的宋知府身子颤了颤,差点坐不稳。
他想装作没反应过来,等王家下人将这些人都带下去以后再虚情假意问一下,到时王老爷也能找好借口应付过去,然而在那些下人刚刚碰上嵇临奚和常席赵韵,正准备将人带下去的时候,楚郁放下酒杯,开了口:“慢着。”
王老爷看见那张“楚道长”的脸已是心神大震,慌乱中扭头道:“沈二公子,这些人是故意来闹事的,我马上就将他们……”赶出去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那边嵇临奚的声音骤然大过他,朝着宋知府的方向:“知府大人!王家强抢民女不说,奸杀女子害人无数!你可要给我们做主啊!”
宋知府不得不怔怔回应着:“这……”
王老爷抓紧时间又厉喝一声:“快赶走!放人进来惊扰贵人,你们是想死吗!”
下人们这次抓着人,强行就要送出去,哪怕楚郁又喊了一声慢着也没有停下来,就在此时,燕淮出手了,他一手拍桌,一手拿剑借力纵身从舞女头顶跃了过去,落地噌的一声拔出剑,转身拦在这些下人面前,寒声道:“说了让你们住手,没听见吗?”
剑在眼前,下人们便不敢再动了。
舞女歌女们也乱成一团,四处逃窜。
楚郁看了一眼知府,视线又望向嵇临奚:“你们刚刚说,王家强抢民女、奸杀女子害人无数……”他将这个罪名在齿间转了一遍,疑惑皱眉道:“你不是王老爷的远亲吗?怎么给王老爷盖上这样的罪名?”
嵇临奚似乎这时也才意识过来这京城远来的贵公子才是能救命的人,连忙挣脱开下人的禁锢,跪爬着来到楚郁面前,好不含冤的姿态:“公子!我其实不是王家的远亲!王家公子王贺害死了一个姑娘,那姑娘变作厉鬼来复仇,便请道士上门驱鬼,我与另外的清翁道长来王家,后面清翁道长和他的徒弟们都被关了起来,只留下我一个人……”
王老爷迅速打断他,看着楚郁急匆匆道:“沈二公子,我王家确实闹鬼,但事情根本不是这人说的这样!那女子引诱我儿子后索要钱财不成,争执中自己不小心撞头死了,死后冤魂作祟,我们就请了道士,被关起来的那群人,因为他们是骗子,骗了我王家我王家长着给他们一个教训,方才这样做。”
楚郁神色平静,笑了下:“原来如此,我还不知道,在邕城,王家居然还可以替代衙门。”
这句轻飘飘的话,说得王老爷和知县还有知府心头跳了跳,宋知府连忙给自己辩解:“此事我并不知晓。”
王老爷脸上挤出一堆笑,拍了拍自己脑袋:“哎哟,瞧我,当时也是被气昏了头,这才把他们关起来,我这就让人把他们带出来,送进知府衙门里去!”说着就连忙吩咐人去将关着的清翁道长几人放出来,又继续道:“至于那女子,真不是我的锦之害死的,谁能想到她就那么倒霉,不小心就把自己摔死了,沈二公子啊,王相在朝中的名声你是知道的,我们王家,怎么可能会做败坏王相名声的事呢?”
他将王相说出口,是想逼着这两个京城来的贵公子双方各退让一步,卖自己个面子,毕竟他们再是身份尊贵,也不是他们手握权力的爹,只是没有官职在身的公子哥。
只可惜,事情的发展并不会如他所料。
楚郁依旧正襟危坐在席位上,去问了嵇临奚:“你说王家强抢民女,奸杀女子害人无数,可有证据?我陇朝律法,诬告是要割舌,若是诬告的罪名大了,还要斩立决,以儆效尤。”
嵇临奚抬头朗声道:“小人有证据!”
他扭头看向赵韵:“证据一便是这名姑娘――她是被王公子强抢来的良家女子,名唤赵韵,那日小人听见哭声,询问下人,说是关押犯错奴婢的房子,后来小人心觉不对,偷偷去看了眼,才发现整个院子里住的都是被王公子囚禁的女子!”
赵韵哭着跪在地上,眼神充满痛苦怨恨:“公子,奴家本是邕城寻余镇上的渔家女,一个月前,奴家与父亲母亲捞鱼的时候被王老爷的儿子王贺调戏,那时奴家没有理会,隔日有人来我家预订三十条鱼,说是家中宴会要用,要奴家送去,没曾想奴家到了,才发现是王贺的陷阱,他将奴家虏来侵犯了后,便一直关在王家,甚至因为奴家反抗了他,将我扔进柴房,只给我猪狗吃的吃食。”
王老爷一脸怒色:“胡说!分明是你贪图我王家富贵自己勾引我儿!我儿要什么样的女子没有?他要强迫你一个渔家女!”
“燕世子!沈二公子!你们不要信他的话,我儿什么样子你们也见过,锦之安分守己,这两日还病卧在床,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