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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奇总觉着……祂好像是两种情况都占了。

“既然你说自己可以存在, 那就讲讲看你要如何存在。”魔女?小姐没有?提及自己的猜测, 她打算先听一下?对方的想法,“我是来考试的,所以我认为我们可以不做敌人。”

附在特洛伊身上的世界用人类的视角盯着佩奇看了一会,祂尝试着去说那些?不太熟练的长句子, “可你一直在做会让我消失的事, 这?样还不算是敌人吗?”

被?质疑的魔女?拆解着这?句话,她回想起祂曾提过一次的命运, “是有?必须发生的事吗?如果未来被?改变,你就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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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有?未来,这?里只有?命运。”虽然讨厌着时间?魔女?,可世界却会回答她的每一个?问题,也会应下?她的邀请前来对话,祂从不曾无视她,“我不能插手?既定的命,但有?些?命我很不喜欢。”

尚且不会调动人类面部表情的世界硬生生的用一张面无表情的脸表现出了愤怒,“原本是有?能代表改变的运诞生的,但弗洛拉抢走了能开启运的果实和传说,我失去了孕育变数的机会。”

可只有?发生在内部的改变才?是新生,一切外来的力都意味着摧毁,就像是破茧,被?外力干涉的蛹展不开健康的翅膀,祂会死。

直面怒火的魔女?没有?因为听见七点的名字就跳过最开始的问题,她抓住了那句被?祂一带而过的重点,“还没有?未来?你的时间?是不完整的?”

一直都能感?知到佩奇在跳跃的世界没有?回避这?个?问题,祂甚至还从她那里学到了新的表达方式,“如果你试过就会知道,你跳不到1523年。”

祂确实是还没有?未来,但祂觉得祂可以有?未来,前提是这?里不会在1522年抵达之前就崩散,“你把?命运改得很乱。”

“可你只制止过我一次。”被?指责的魔女?毫不心虚,“若非涉及唐吉诃德的性命,你根本就不管我在做什么?,哪怕我的做法会让你消失。”

“……因为有?些?命我也很不喜欢。”被?挑破心思的世界重复着自己刚才?的说辞,祂移开盯着魔女?的视线,转而看向脚下?的大海,“如果我的消失能交换到未来,那就消失。”

真的有?在认真守护世界的世界意志用特洛伊的眼睛注视着祂能看到的一切,“我已经失去能改变命的能力了,就连维持现状也差点做不到。”

不再远眺的世界重新望向魔女?的眼睛,“我阻止不了你,也阻止不了命运,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将这?里平安地带向1522年。”

“但你不许动多弗。”祂再次给出了强调,“别杀他,我喜欢他。”

“可我讨厌他。”未曾被?世界的献身说感?动到的时间?不打算在这?个?时候谈感?情,她在讲交换,“我失去了一个?朋友,所以你也应该失去一个?朋友才?行。”

“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再次燃起怒意的世界居然做出了皱眉的表情,“弗洛拉吃掉了将近千分之十一的人口,许多人的先祖都在那场浩劫里失去了灵魂,我用了800年才?将命运需要的生命重塑齐全!”

祂差点连维持现状也做不到!

过于庞大的数量将魔女?震住了一瞬,她在沉默了片刻后直接将自己的推测问了出来,“你是世界为了自救才?提前诞生的,对吗?”

可无论是代表着改变的运还是那千分之十一的人口,其实都还不足以触发世界的防御机制,所以弗洛拉应该是还拿走了什么?别的东西。

“她伤到了你的根基?”

没有?伴生规则的世界其实听不太懂佩奇在说些?什么?,但祂知道自己被?夺走了什么?,于是被?要求‘失去一个?朋友’的世界在这?个?本不应需要硬气的时候硬气了起来,“她从我身上剪走了8762个?七点,我失去的已经够多了,比你多得多。”

佩奇:……

8762个?七点钟,那差不多就是12年,在连时间?线偏移一秒都有?可能出现严重灾难的情况下?,这?个?对常识一无所知的世界却维系住了自己的时间?流不溃散,不得不说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作为一个?掠夺者,弗洛拉实在是很合格,她差不多就是踩在毁灭祂的底线上在行走。

如果用人类来类比一下?世界的遭遇,那大抵就是有?人趁着祂沉睡的时候断了祂的双臂,又抽走了足以让祂休克的鲜血和丧命的脊髓液,这?换成谁都不可能再睡下?去。

而一个?完全可以用早产来形容的意识在刚刚苏醒的第一秒就直面了满目疮痍的烂摊子,祂不对魔女?产生抵触才?奇怪。

“你的运气确实很差。”

既不是主?物质位面,也没有?未来,逃不出命运的限制,还被?弗洛拉拿走了代表着改变的歌谣。

被?七点的大手?笔惊到的九点不再一直抓着唐吉诃德的性命不放,她暂时放下?了这?个?问题,但九点没有?对命运一事松口,“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命是什么?样,也不想知道,可若是那些?命让我的朋友难过,我就不会让它存在。”

“即便会让你消失我也不会停下?。”

“我知道。”

一直在注视着九点的世界其实对她的感?情很复杂,有?迁怒,也有?惧怕,有?喜欢,也有?憎恶,但不可否认的是,祂早已承认了那个?会被?她带来的未来,否则在泽法被?她更改命运的那一刻祂就会降临。

祂是偏爱多弗朗明哥不假,可偏爱之余,祂也爱着每一个?造物,爱到愿意为了他们而消失。

只是这?份爱太过宏观,祂在忙碌和抵御的事物很少能对应到单个?造物的身上,更不会局限在人类社?会里,这?也使得在佩奇代入友人的视角后时常会觉得祂一无是处。

可佩奇终归不是人类,所以一旦从那个?太过渺小的视角剥离后,九点是能理解世界在做些?什么?的,毕竟比起友人,她们两个?才?更接近同类。

但佩奇之所以会把?世界叫过来对话并不是为了去探求什么?真相或秘密,她只是单纯的为了让那个?即将开始的博弈游戏能拥有?一个?更加稳定的外部环境。

只有?当她与祂都不再偏颇的时候,这?场属于人类的博弈才?是公平的,才?能被?称之为是尽兴。

“你的游戏会让命运完全脱轨,那个?方向真的可以通往未来吗?”虽说已经做好了消失的准备,可世界其实只是因为无法反抗,又不算讨厌那个?被?安排的走向,所以只能接受这?个?祂其实不算是很清楚的结果。

“你不是主?物质位面,所以其实你不是真的存在,就像是一场梦。”佩奇看着这?个?在缺失中独自摸索了800年的幼生意志,久违的付出了她的耐心,“但我们要把?这?场梦翻转成真实,我们需要它变成真的,所以需要更换做梦的主?位。”

佩奇在用‘我们’来做主?语,因为她已经确信这?是属于她们两个?的共同目标。

她开始给祂补课,“让造物们自己做梦,自己迸发能量。”

“让他们供奉自己,受命于己,做自己的人神,将自己带向未来。”她向这?个?注定要在出生之前就献祭自己的意志讲解着属于她们的常识,“你是空间?,我是时间?,只要你和我能架构出足够稳定的坐标轴,这?颗星球就不会散,我们会迈过1522年。”

“但在那之后,你会消失。”

因自救而提前诞生的残缺意志是命运的附属,而失职的附属将会随着主?位命运的溃散而溃散,祂不能活。

“我知道。”

被?时间?宣判死刑的空间?重复着那个?已经说过一遍的词,“那就消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