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在找“暗”的留言,不过没有,现在到了这种情形,谁还会那么傻不拉叽的发表一些支持的言语啊。
删吧。
何处没想到自己的第一个博客,人气如此高的博客,竟会这样的收场。
进入了管理页面,将所有的文章都勾上选中,泪水突然更加汹涌的流了出来,鼠标移到了删除的按钮上,像要做某种道别似的,她深吸了一口气,左键按下的同时,电脑黑屏了。
停电了。
趴在桌上的何处放声大哭了起来,为什么停电了?为什么不早一点停电?为什么时机永远都不对?为什么缘份总是差了那么多?
为什么她和博客上那些游客一样,已经分不清真假了?
良久后,何处抹了一把泪,去洗手间洗了把脸,为了防止再来电,她将电脑的电源插头拔掉了,关门,离去。
最近何方的情绪不大好,何家的气压有些低,何处每天都热络的逗何方笑,很勤快的帮着父母做些家务活,可是莫名的,何妈妈还是觉得气压偏低了些。
“说不定是你的血压升高了的缘故。”何爸爸打趣着老伴。
“你懂个什么?我察觉出来的事,十有八九不会错的。”
“那你察觉怎么不对了?哪个出了问题?”
“两个。”
“说你更年期还没结束呢。”
“死老头子。”
柳丁的案子结束了,判决结果让柳丁非常的满意了,宣判时赵安飞没有回来,何处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的,但是她知道,他肯定早知道是这结果,所以都不用回来。
QQ上每天都显示着赵安飞有上线,可是他一次也没找过她,何处一如既往的隐身,偶尔鼠标不小心碰触到隐藏悬挂的QQ界面时,QQ界面便会落下来,明明上线的人那么多,赵安飞的QQ头像,就是那么显眼的撞进她眼里,何处是那么的不想看见,想过是不是要把它拎到黑名单中,却莫名其妙的不敢,于是,在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她再也不登陆QQ,这样便看不见了。
她还是看赵安飞给她找的资料,尽管是他给的,可是资料是网络资料,她还没不理智到只要是他的东西就都不看不顾的地步。
一个月便这么捱了下来,似乎难,又似乎不那么难,坐上开往省城的火车时,何处看着车窗外跳跃的风景,脑海中乱七作糟的什么都有。
公务员的笔试在省城举行,何处一个人独自前往,老妈说有几个熟人的子女也会前去考,可是她不愿意跟她们同行,她就想一个人,很久很久的时间,她都没有试过一个人的滋味了。
因为很久很久,她都不曾一个人,所以老爸老妈看起来是那样的担心。
何处笑了起来,即便是二十五岁了,他们也总把她当作没长大般,保护的太好了。
说起来好笑,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去省城,虽然其他的城市跑了好几过,就是没去过省城,一出车站,她便有一种晕晕的感觉。
她事先就打听好了行车路线,于是她决定,一下车便先去找考场,然后找住的地方。
车站外有人兜售着市区的地图,何处想了想,便买了一张。
她是路盲。
坐上了公交车,从车子一开动,她便开始数站,全然不顾车外的这个城市的风貌,她但心会错过了她要下的站。
很是顺利的到达了考区,可是考区已经封闭了,她只能通过考区外的考室分布图,大致的了解一下情况。
报考的人挺多的,全省有几万人去竞争这几百个职位,竞争其实挺激烈的。何处不由得有些慌了,感觉没什么底气,书似乎还没看好,笔试的划线,并不是及格与否,而是会按职位的比例挑选名次靠前的,所以,她的水平要达到怎样一种程度才算安全,她自己也没有底。
从考区出来,她开始在旁边的一些招待所酒店兜转,想找一个便宜又离考区近一点的地方。
从第五个酒店里出来,何处想要哭了。
说了报考的人多啊,所以,当然,酒店都已经爆满了,有很多都是昨前天便被人给预订了。
眼看天色一点点的暗下来,莫非她今天便要露宿街头了吗?
狠一狠心,她向一家四星级的酒店走了去。
五分钟后,她又跑了出来。
还是不行,一个标准单人间,居然要一百九十八,吃人不吐骨头啊,不就是睡一夜么?最恨的是昨天手机还剩一格电,本来她想充电的,可是想想,最后把充电器带了来,准备将电池用光了再充,可是现在没有房子,上哪充电啊,手机的提示声越来越频繁的响起,她得趁手机还有电的时候赶紧打电话求救,因为一旦手机没了电,那么,她连电话号码都无从查询了。
计划总赶不上变化啊。
找网友。
虽然是没见过面的网友,不过情谊却不浅,省城有好几个呢,赶快拔。
通了,那边的电话响着“嘟嘟”的声音,响了好几声,还没人接,何处急得快跳脚了。
“喂!”谢天谢地,有人接了。
“冰雪。”何处快哭了。
“你打错了。”对方很客气的挂机了。
何处看着在对方挂机的同时,她的手机发出了一声有气无力的声音,然后,自动关机了。
天亡我也!
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何处看着缓缓亮起的路灯,欲哭无泪。
这就是她想要的一个人。
一个人,逞什么能啊!
一个人在大街上乱逛,看到打着“招待”灯牌的地方,她便跑进去问,然后又一脸颓败的走了出来。
一些迪厅歌厅夜总会的外面,或站或蹲的围了很多的年轻人,何处拎着她的大包包,从这些人的面前挤过去,然后遇上另一拔人,再挤过去,省城的夜生活,比起她所待的那座城市,丰富热闹的多,不知道是因为她以前晚上不出门没看到,还是真的那么的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