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有点,”岑致森没否认,“我也没想到他们能这么高调办婚礼。”
宁知远:“那倒是,是挺叫人眼红的。”
尤其之后,当这场婚礼的主角在鲜花和掌声簇拥下交换戒指、接受众人祝福时,连宁知远也生出了名为羡慕的情绪。
羡慕的不是这样的高调,而是无所顾忌。
婚宴结束后,岑致森被两个生意场上的朋友绊住应酬,宁知远独自去了趟洗手间。
回来时路过休息室门口,他看到岑致森那位老同学像喝多了,跌跌撞撞地靠在他家小朋友身上差点摔倒,上前问了句:“需不需要帮忙?”
小朋友双手将压着自己的人扶住,跟他打招呼:“宁哥你们还没走?”
宁知远帮他一起把喝醉了的人扶沙发里坐下,小朋友仍被醉鬼攥着手臂,好歹松了口气:“他喝多了,没空招待你们,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们一会儿就走了,”宁知远说,笑了起来,“刚一直没机会跟你聊天,没想到你们这么恩爱高调,大宴宾客特地办了这么个婚礼,当时收到请帖我们还挺惊讶的。”
他调侃对方,小朋友也调侃他:“你们要是想也可以,你跟你干哥哥,现在不是我误会了吧?”
宁知远颇觉有趣,问:“为什么当初你就一口咬定,我跟他是这种关系?”
毕竟当时他跟岑致森之间那些苗头,连身为当事人的他们自己,都讳莫如深。
“很明显啊,”小朋友大咧咧道,“宁哥你嘴上说自己是直的,不承认和你干哥哥的关系,但你眼睛落在他身上就没移开过,你干哥哥也是,这不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吗?就算当时没什么以后肯定也会有什么,我直觉一贯很准。”
“是么?”宁知远若有所思。
他确实不知道,原来在别人眼里,他爱着岑致森,是这么显而易见的事情。
回去时岑致森那边应酬已经结束,正在等他。
“去哪了这么久?”
“没有,跟小朋友聊了几句,你老同学喝醉了。”
“他也会喝醉?”岑致森有些好笑。
“人家结婚呢,大喜的日子,特别高兴吧,”宁知远说,“走了,回去了。”
坐车回酒店的路上,宁知远拆开刚拿到的喜糖,剥了一颗扔嘴里,再接着剥第二颗,送到岑致森嘴边。
岑致森就着他的手含住糖:“挺甜的。”
“沾沾喜气,”宁知远嚼着糖,懒懒靠着座椅,“毕竟这样的婚礼应该没机会参加第二次了。”
“我们也办一个。”岑致森忽然说,转头看向他,“想不想?”
宁知远扬眉:“我们?你没开玩笑吧?”
“想办就办,别人可以我们也可以。”岑致森道。
车里没开灯,只有窗外进来的一点光亮,偶尔掠过他们的眼,眼中情绪看不分明,所以这句到底是玩笑还是别的,谁也说不清。
半晌,宁知远笑叹道:“算了吧,我俩好像不太合适,爸不会乐意的。”
“真算了?”岑致森似乎有些遗憾。
“嗯,算了。”
之后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回到酒店一进房间,还没开灯他们便迫不及待相拥在一块,互相剥去对方身上衣物,急切地亲吻、抚摸,纠缠着倒进床中。
动静很大,身体交叠着砸下去时,床垫都被砸凹下去了一块,胸膛紧密相贴,四肢交缠,放肆宣泄着最原始的欲望。
宁知远有些难耐,双手捧着岑致森的脸,寻着他的唇热情地舌吻,迫切地渴求着这个人。
那些过了头的快感不断将他推向未知的高潮,一浪又一浪,将他打湿,诱他溺毙。
结束以后宁知远趴在岑致森身上,半晌没动,岑致森一下一下轻抚他的背,都没有出声。
落地窗帘拉开了一半,外边是灯火通明的夜下城市,他们安静看着,良久,宁知远轻笑出声:“哥。”
“嗯?”岑致森应他,嗓音沙哑餍足。
“我爱你。”
他冷不丁地说出口,岑致森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低低地笑了。
宁知远就是这样,一旦确定了爱,便不屑于掩饰,反复将这三个字说给他听。
“我知道。”岑致森说。
宁知远贴着他笑了一阵:“我刚想了想,虽然他们那样是挺叫人羡慕的,不过我们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真要办婚礼那得多少麻烦事,我俩大概都没那个精力,还是拉倒吧,有空我宁愿多睡两觉。”
“那就别羡慕别人了,”岑致森提醒他,“有空不如想想我们过年去哪里玩。”
宁知远从岑致森身上坐起来,赤着脚下地,去把另一边窗帘也拉开,让更多的窗外灯亮进来。
“没想好去哪,”他说,“要不就开车在周边转转吧,走到哪算哪,我回国这么久了,其实很多地方都没机会好好去看过。”
“那也行。”岑致森点头。
宁知远回来,面对面地坐到岑致森身上,抱住了他的脖子,手指轻揉着他后颈:“哥,其实去哪里都一样,能跟你一起我就够高兴了。”
岑致森的手则停在他腰间,触碰他腰上和自己相连的纹身:“真这么想?”
“以前过年最多也就回家去住两天,”宁知远小声说,“其实也不错,至少那两天你也在家里,虽然我们说不上几句话,总好过之前在国外那些年,连你的面都见不上。”
岑致森想想前头几年过年都是怎么过的,通常三十那天他们会回去陪爸,初二初三便各自离开,剩下几天假期他除了偶尔跟朋友小聚,便是一个人在家靠电影和书打发时间,说到寂寞,并不只有宁知远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