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无非是说,呵,蒙我哪。我也不说话,我们之间早已不再需要对这些问题进行解释。
“你来了多久?”
“两场电影的时间。。。。。。给你打完电话就过来了。”
哦,对,他说要等吃完饭出去喝茶。
我没再吭声,仔细的打量他,大半年不见,瘦去了一些,下巴显得更尖,鼻子显得更高,其他都没有变,只是感觉有些沧桑。
我给自立发去短信道晚安。
车上放着那首熟悉不过的歌,卡珊卓威尔森的版本,朦胧雾色般低沉的嗓音。
“If loving you is wrong I don’t be right
If being right means being without you
I’d rather live a wrong doing life
。。。。。。“
今夜。今夜让我们做一个了断吧,告别过去,需要一个仪式来祭奠。
他带我来到宜园三号,房里十分干净,应是专门打扫过的。“子璇,来点酒?”他打开橱柜,提溜出一瓶皇家礼炮二十一年。
“好。”
酒液在水晶高脚杯里晃来晃去,使人眩晕。房间里的温度很高,我换上睡衣,蜷着腿依偎在沙发一角,肖展庭坐在沙发的中央,展开欣长的双臂,搭在沙发靠背上,这个姿势看上去舒展而且轻松。
“子璇,我知道你回来过。”
“回哪里?”我小饮一口酒。
他并不回答我的话,续着刚才的话,“家里很干净,地板光洁如新,白色家具一尘不染。谁会为我悄悄打扫房间,还记得将茶叶放进冰箱?”他向我坐近一些,伸出一只胳膊搂我的肩膀。
我歪着头偷偷的笑,长发如瀑泻下,正好挡着我的侧脸,叫他看不见。“前一阵打过你的电话,有些担心。”我轻声地说。
他突然放下手中酒杯,展开双臂轻轻搂住我。“对不起,我说过不再让你担心。”他低下头,我捧起他的脸,轻轻地抚摸,那种久违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他的眼中又浮现出那种倦意,像从灵魂深处散发出来,积攒了许久许久,化解不开。
“嘘------”我捂住他的嘴,举起酒杯,示意他碰杯。
杯中酒一饮而尽。我仿佛感觉到酒精在体内发挥作用,忍不住抬起头吻他的脸颊。许久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过,有些东西,压抑得太久太久。他的怀抱他的唇,对我来说,是致命的**。就让我最后的疯狂一次吧,只要这一次,再也不回头,再也不要相见。
他吻我的额头,我嘟起嘴巴要他亲,他轻轻摸我的脸,示意我停下来,“小丫头,有一样重要的东西要给你。”
我松开手,只见他起身从外套的内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我,“也许这份礼物迟到了很久,不过我仍然希望它能顺利抵达它的主人那里。”
我接过来,托在手心,是一个精美的红色珠宝盒子,卡地亚钻饰。那一刻,我的心没来由的慌乱起来,噗噗乱跳,许久以来一直想要的东西,摆在眼前却令我害怕。我轻轻将它放在茶几上,“嗯嗯,一会再打开,好么?有点晕。”我小声说。
“好。”他对我笑,嘴角上扬。
我知道那是什么,只害怕一打开来就再也丢不掉,再也逃不开,走不出。
我们饮了许多酒,他的身体火烫,那一夜,自然是翻云覆雨。
就让这一晚成为最后的记忆吧。
他沉沉的睡去,我替他盖好被子,起身下楼,走到客厅里,也没开灯,蜷在沙发中,掏出一根雪茄抽起来。那个红色的首饰盒近在咫尺,曾经盼了很久很久,如今却不敢打开。想到许许多多的往事,我怔怔的落下泪来。
不知什么时候,有个黑影站在楼梯口。啪,他开了灯,看见我这副鬼魅一般的样子,脸上闪过一个惊讶的表情。
“我不能,我不能。”他拿掉我手中的雪茄。
“我已有婚约在身。”
他突然走过来,半蹲在我面前,捧起我那张被泪水打湿的脸,“你说过,‘如果爱你是错,那么我不要作对。’”
我无声的抽泣着,肩膀一耸一耸的,他的眼睛红了,声音低低的,“嫁给我,子璇。我会好好照顾你,保护你,爱惜你。”
“对不起。”我摇着头,发音不清。
“为什么?子璇,请告诉我原因。”
“我------不爱你了。”我哭着说。
“不,你爱我。”
“你老了。”
“不,你说我永远不会老,你永远不会嫌我老。”他的声音十分沮丧。
“如果爱你是错,那我不要作对,但我不想错上加错。”我泪如雨下。
他双手掩面,伏在我的膝上。
婚礼如期举行,我和自立在上帝面前发了誓。
两天后,我们回渝举办婚宴,那一日难得的阳光明媚,我穿着长长的拖尾婚纱在酒店大厅门口迎接来宾,突然看见一辆熟悉的黑色轿车在对街停下,那个熟悉的身影下了车,冲着这边招手。我放下手中的花束,追出去,裙摆挂住,伴娘伴郎七手八脚才帮我解开,等我出去,那部车子已经缓缓发动,一溜烟消失在山城弯弯拐拐的街角。
仪式完毕,伴娘递过来一个长长的首饰盒,说是刚才那会有位先生托她转交与我。我打开一看,是条卡地亚钻石项链。
“来人可有留下姓名?”
“没有姓名,只说是老朋友。”
那石头犹如浩瀚星辰般闪耀着。
我的父亲――――豆豆自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