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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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说,也许我们可以出来喝一杯好好聊聊。我说下次吧,下次我给你电话。我们互相留下手机号码。

过了一周也没有打电话给他,虽然我仍然寂寞。我心里一直在斗争,我可以么?可以去见一个男性网友么?如果肖知道了,他该怎么想?不用猜,他一定不喜欢我同别的男孩子单独约会。可是,我又想,我为什么要让他知道?他有什么权利控制我生活的全部?

九月底,肖展庭出国考察,时间在半个月到二十天左右。走了一个星期也没有给我电话,我实在不爽,打电话约“不羁的风”见面。十月三日,我们约好去一家泰国菜馆。事先发过照片,又将衣着打扮告诉对方,应当没有问题。真没想到,我竟然赶上了时髦,玩起近年来风靡全国的游戏“网友见面。”

我到餐厅时一眼看到“不羁的风”,是一个约莫二十六七岁的男孩,短毛寸,高大而且结实,单眼皮,皮肤是很健康的颜色。我走过去,他起身与我打招呼,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亲切,像邻家大男孩一般,在他面前毫无拘束感。他让我叫他“小安。”我欣喜的很,自此以后多了一个说话的人,另一方面,也是算是小小的报复一下肖展庭,虽然他并不知情,但我的心里总算痛快了一点,现在想想,那时的我真是非常非常阿Q。

我好不容易赶在年底拿到驾照,肖展庭送我一辆当年推出的新款车子作为二十四岁的生日礼物,黑色大气的别克车。又是他喜欢的样式,黑颜色,内部空间宽敞,成熟稳重的风格,就像他这个人。其实我并不喜欢这样大个头的车子,灵活的小个头女式车倒符合我的口味,不过,既然是他买的他送的,照他的意思办也算情理之中的事。

肖问我,“喜欢么?”

我怎样回答?自然是说“喜欢。”几时在这种场面逆过他的意思?

真是没有想到,我毕业不到两年居然成了有车族,虽然是他给的,但名义上,是这样的了。第一次开车出去,肖坐在我身边,像一座山一样给我安全感,我心里真踏实,仿佛他在这里就一定不会发生什么。他笑我,“子璇胆子不小哦,慢慢开。”

第二次我自己开,肖不在身边,我很紧张,但一时之间又找不来一个师傅指导,开得尤其小心翼翼。最后终于出状况了,在地库泊车时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蹭到右旁边的石柱上,擦掉一块漆,幸好旁边没有车,否则又得掏腰包。我很沮丧的给肖打电话,说,“对不起,今天停车时蹭到一块。”

“上次还开得好好的,”他的语气很柔和,“没关系,明天开到4S店去就是了。”

“上次有你在,不担心。”我小声说。

“因为我在,所以子璇觉得安全,超水平发挥。对不对?”他笑我。

“如果你一直在身边,就好了。”这是我很久以来想对他说,又没有说出来,一直积攒在心中的话。

“我一直在你的身边,只怕你哪天就不愿意乖乖呆着了。”这话很动听,可不是我想听到的,我说的不是抽象的意义上的距离,我指的是实实在在的空间距离。我想听他说,“子璇,你回来,来我身边好好呆着。”究竟还是没有听到。

第十七章 开宾利车的男人

春节前夕,外公去世,我提前几天回家,一连好些天,我都沉浸在深深的回忆和巨大的悲痛之中。有几夜老是梦见童年时代在外公的指导下练书法、画画的场面,醒来时泪流满面。

初六那天,毓辰来找我,她说一个人累了,想找念生复合。我想起当年魏念生弯腰替她系鞋带的模样,可爱至极,我好生羡慕。只是,那已经是过去好久的事情。他还肯回头吗。

“子璇,我去找他,他说要考虑考虑。”毓辰说。

“当初是你先放弃的,念生说要考虑符合常理。”我安慰她。

“他说过等我,我以为随时可以转身去找他。”她嘟起嘴巴。毓辰长得真漂亮,是那种带着妩媚的漂亮,人人都会说她是美女。

“等一个人很辛苦。”

“那,你说他在考虑什么?他的父亲升了官,也许现在不少女孩想和他好。”

这个问题叫我怎么回答?……现在的毓辰还不如高中时候的她聪敏呢。也难怪,被男孩子追惯了,她根本不需要知道人家怎么想的,不需要去了解他们的心思。

“念生,我想他不是这样的人。给他一些时间,给彼此一些时间去修复你们的感情。”

“子璇,你也在等一个人,等得辛苦?”她转过来问我。

“我不需要等什么,他早已是自由身。”

“噢,这样啊。那你们为什么不在一起?你怕你爸爸妈妈不同意,还是在等他开口,说他要你在他身边?”

啊!我小瞧她了,她仍是那个聪敏的江毓辰,方才只是当局者迷而已。她的话深深刺痛了我,我低下头不说话。真话往往使人难堪。

毓辰大概看出我的不悦,很不好意思的说,“子璇别生气嘛……不好意思,我随便说说的。”

“谁同你生气啦。”我拉拉她的手,一齐笑了。

春节期间,我一直住在家中。节后抽了两天时间去肖那里,顺便帮他打扫房间收拾屋子。肖是个爱整洁的人,房间里的一切井然有序,只是打扫不勤,覆盖着薄薄的灰尘。我慢慢的清扫屋子里面每个角落,拭去家具上的灰尘,他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看报纸一边看我干活,“需要帮忙么?”他轻声问。

“不用,你坐着就好。”我微笑着说。

他虽然穿的很家居,却怎么也不像是干这种活的人。我搭着椅子,一边擦书柜上面的灰一边想象他帮我干活的样子,那样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士,帮一个年轻女孩子爬上爬下干家务,是有一点滑稽的。现在很时兴“新好男人”,那种年轻小伙子,有情趣又疼老婆会干活的。我和同龄男孩私交甚少,不太了解他们在家中是怎样一番模样。我只晓得,肖不是这类人。想着想着悄悄笑出声来。

“子璇有什么开心事?”他放下手中的报纸,走过来问我。

“没有没有。”我一边说一边摆手,冷不防椅子一歪,摇摇晃晃的跌下来,他反应快,上前一步扶住我,那双手十分有力而且温暖,我扑到在他怀中。回忆渐渐荡开去,想起高中毕业那一年夏天。

我问他,记不记得我考上大学那年夏天的酒席,你也是这样“救”了我。他居然说记得。我顿觉惊奇,问他为什么记得。

他说,“我发现那天的汪子璇不再是个小女孩。”

“那是什么?”

“像一朵亭亭玉立的莲花。”他的声音很温柔。

我们都笑了。

节后返京,我继续在这个寂寞的城市里,过孤单的生活,日复一日。

四月份,毓辰来北京出差,推迟两天回去,正好在这边和我一起度周末,我开车带她四处转转。周五下午,她退了宾馆的房间去我那里,我带她住进宜园三号。毓辰是唯一知道我和肖之间事情的朋友,所以我很放心让她住在这里,也是给我做伴。

毓辰问我:这么大的房子,他给你的?

我答:我只是住在这里而已。

毓辰又说:三层,很大哟,布置得很好,不像是无产阶级的生活。

我笑笑说:呵!我还是月光族。

周六白天去了颐和园,晚饭由我在家里亲自操刀,毓辰很惊讶,问我什么时候学会做菜,技术还不错。我说一个人独自在外面生活,逼出来的。她又感叹自己从没想过这些,也许,现在的念生喜欢的就是这样女朋友、妻子。

吃过饭,我们开始商量晚上去哪里玩。说实话,真是难得有毓辰这样掏心的伴和我一起参加什么娱乐活动。她想了想,说要去三里屯的酒吧看看。我从没有去过那样的地方,也不知道那里情况怎样,和毓辰一起,就我们两个女孩子,心里不踏实。毓辰又说,“那你叫一个男孩子出来和我们一起去。”我想想也觉得这个办法比较靠谱,拨了何谦的电话。呜,可怜的他,在外地出差。那还有谁呢?我没有什么要好的男孩子,高中同学?大学同学?平日里难得和他们吃一顿饭,突然发出邀请难免引起人家疑虑。思来想去,我想到了一个人,“不羁的风!”我对毓辰说。

“这是谁?”她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