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给我。”楼枭不愿多言,此刻他和烛九沉算是知根知底,心里都念着那位决绝剖骨跳崖的小公子,自然少不了一番争抢。

“他?他是谁?魔尊怎么还来我这盘龙谷要人了?”烛九沉眯眼,锦瑟与苍远道也悄无声息地靠近,正好与不远处的楼枭、明朝呈对立状态。

“你知道我说的是谁。”楼枭知道妖祖的性子是个混不吝的,又野又狂,万事没什么在乎的,他倒是诧异这一回竟是连烛九沉也栽了。

“呵,我怎么知道……”

在烛九沉和楼枭打太极的空隙,傅?菀磐缸湃廾?看到了楼枭的模样。

刹那间,他瞳孔紧缩,像是回忆起什么,但很快他的眼里被一种思索的迟疑替代。

这个人太像了,气质、身形,最重要地是有五分相似的五官,只是比起那位前世的恩客,显得更加凌厉,且多了几分雕琢的精致感。

不,或许说最像的应该是他们那同出一源的气质,即使前世今生过了许久,但那人的名字还是印在傅?菀诺男睦铮?并非铭记,仅仅是难忘。

那人名叫――

林檎。

但同时,另外两个名字也同样浮上了他的心头。

臧祸。

楼枭。

这一刻,所有的事情像是错综复杂的线绳,一根根交缠在一起,每一端就握在一个带着面具的人的手里,从被系统称为反派的小黑到烛九沉,从大气运的主角臧祸到楼枭,傅?菀啪醯米约核坪跄芾砬宄?每一个人之间的联系,却又总是在须臾间产生疑问――

为什么会是他们?

为什么这一切都与自己相关联?

反派和主角,以及他这个在旁人故事中担任炮灰的重生者,这一切到底都是为什么呢?

站在迷雾之前,傅?菀叛≡窳顺聊?,比起发问,他更习惯于等待。

“都干站在这儿做什么呢,可别耽误了正事。”抱着一盆生姜的锦瑟不耐烦甩了甩身后的狐尾,她自是看得起这几人之间诡异的气氛,但都在此处争锋相对除了浪费时间,没有任何用处,还不如先去剖个龙骨给那小孩疗伤。

“魔尊大人若是心里也为同一件事来,那应当知道耽误不得。”苍远道笑笑,意有所指。

沉默片刻,楼枭道:“你们准备怎么做?”

“缺了什么便补什么。”烛九沉说得毫不在意,似乎在他眼里剖了自己骨送给小私奴并不是什么大事。

“我有这个。”楼枭声音沉沉,只是下一刻在他的掌心便骤然出现了一截莹润如白玉的骨,其上泛着光芒,但在微光之后却是他早就被灼烧露着白骨的手掌。

不愿损了仙骨,便只好伤了自己,也不知道这叫不叫深情。

“啧。”烛九沉抵着后牙槽,眼里满满的都是不爽。

“所以,我们还是坐下说吧。”苍远道挥手,身后出现了一苍劲的藤木桌椅,香茶氤氤氲氲,雾气腾盛,六个椅墩成环摆放,距离一致,“请。”

片刻,圆形的藤桌被占满,傅?菀沤艚艄?着大氅缩着脚坐在椅子里,过于宽大的位置显得他格外娇小,脖颈以下被遮挡得严严实实,只在椅子边缘踩着一双玲珑、隐隐透着轻薄经络的脚背,脚趾粉红,像是刚出来的珍珠。

这般美景,少不了两侧炽热的视线――左侧是一脸不屑却眼神痴迷的烛九沉,右侧是神色冷漠目光如箭的楼枭,而护法明朝、狐王锦瑟以及长老苍远道则是坐在了另一端,明显地泾渭分明。

而在圆桌的中央,则是摆着锦瑟先前不肯放手的那盆生姜。

圆桌会议,即将开始。

傅?菀疟?膝缩在宽大的椅子里,他内里赤裸,若不是先前被烛九沉压着亵玩一番,也不至于在众人面前狼狈成如此情态,每一动作,便能感受到了湿漉漉的穴肉被屁股下大氅的绒毛蹭过,又滑又黏,难受得紧,就是胸膛前两粒被吸吮得红艳的朱果也胀的难受。

偏偏此刻所有人都聚在一起,他也便只能佯装正常,暗地里狠狠瞪了妖祖一眼。

位于左边的妖祖烛九沉轻啧,借着藤桌的掩饰,大大咧咧地将手伸了过去,轻轻覆盖在少年的左脚之上,指腹捻着对方的脚趾轻轻搓揉,涩情而酥麻。

这一幕正好落在了楼枭的余光里,他不甘示弱,同烛九沉一般伸手拢住了少年的右脚,甚至还顺着大氅的间隙向里钻,手指摩擦着对方玲珑的足踝,眼神中侵略性十足。

傅?菀牛壕褪窍肼钊恕?

他动了动腿,直接一脚踩住一只手,使劲儿晃动脚腕想要碾那两只禽兽的手,奈何手大脚小,一双玉足非但没出成气,还被两只深了一色号的大掌紧紧握在了炽热的手掌里,那力道就仿佛握上了再也不愿松开。

傅?菀牛很撑丁?

“咳咳,”藤桌便是自苍远道而生,虽是瞧不见,但也能隐约感受到对面的情况,她无意指出,只当是不曾发现,“既然都坐下了,那就说说这件事是个什么样儿的章法吧。”

她懂得上界医道,在傅?菀牌使窃萄?一事上有绝对的发言权,“正如之前所说,‘缺什么补什么’,想要替小朋友重塑仙途,就要先将那缺失的仙骨补回来。”

说着,她的视线落在了楼枭身上,以及那截被上好软绸铺垫而放在桌子上的仙骨,“只是这仙骨离开了主人便大打折扣,对于旁人来说是能够将其引入仙途的媒介,但是对于其本身的持有者,大约就是‘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所以,就必须要更加强大的骨来替代小朋友的仙骨。”

“我们早就商议好了,便是用我那龙骨,珍品之最,不需魔尊来淌着一趟。”烛九沉的掌心里还踩着少年的柔嫩的足底,他神色带着种桀骜的狂妄,那是生而为龙对世间的不屑。

“龙骨不过是万法之一的选择。”楼枭不怒自威,脸上的神情甚少,只是眼瞳微微溢出猩红,好似某种情绪喷薄欲出。

他手臂轻动,口中无声念诀,随后自体内浮出一抹转动的浑圆,色泽乌黑,魔气肆意,“上古便凝聚而成的魔息想必可比龙骨吧?只要稍加手段,将魔气转化,便也可归为珍品。”

砰!

烛九沉陡然用空闲的手狠狠拍上桌子,叫那立在桌面的花盆一颤,险些溢出土壤。

“楼枭,你今日是要和我作对到底了?”

“呵,是你抢人在先。”魔尊冷笑,周身魔气大涨,却有意无意绕着身侧的少年。

“堂堂一魔界首领,何须盯着我盘龙谷豢养的私奴?”妖祖不甘示弱。

“于你是私奴,于我却是心尖人,何轻何重,自见分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