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没说完,卫毅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来,她生生又将口中的话吞了下去,眼睁睁看着那炉子递了出去,然后窗户又合上了。

杨公公赶忙接过来捧在怀中呵护着,停在那处等着太子的车驾过来。

檐雨在卫朔对面安静坐着,目光时不时地瞥向桌面那只盒子,心忖着若是交到王公公手里,他自然不会随意打开,可偏偏卫朔不下令,手指头反而有节奏地敲击着盒盖。

此刻的他闭着眼,气定神闲:“过来。”

车厢内只有他们二人,不是与自己说话还能是谁,檐雨也不好继续装聋作哑,挪了挪身子,移到了他左侧,卫朔却不满意,伸手一捞,竟是夹着她的肩膀将人抱坐在自己腿上。

“殿下不可如此”

“有失体统?”卫朔接了话,掐着她下巴俯身压去,“一刻钟前央着我带你出来的时候,怎么不说体统?你一东宫内人,若守着那体统,今日还能上本宫马车么?”

檐雨愣在那,一时间竟哑口无言。

片片绯吻落在额头、鼻尖、面颊之上,二人的气息即刻纠缠在一处,麝香混杂着白檀的气味,难舍难分。卫朔眼中的占有欲浓厚,深深看了看她一脸的惊慌失措,辗转间又含住了她的唇珠。

如今他吻得越发娴熟,舌头描绘着嘴唇的形状舔弄一番之后就直直地伸进了她檀口中,吸吮勾扯,推换着口中津液。

而后他一手搭在她腰上,大拇指摁着揉了揉,原本僵硬的身子立刻水一般瘫软在臂弯中。

“外头还有人,殿下不可……啊……”檐雨被迫吞吐着他的舌头,说话声也是呜咽。

那双大掌覆了上来,正隔着衣衫用力揉着她胸前软肉,绵绵乳肉被他拢在手心里把玩,卫朔却还嫌不够尽兴,勾住了衣领口粗暴地扒开,两只白得发腻的团乳就露出殷红尖尖角来。

他低着头看那对嫩乳,目光缱绻眷恋,突然对着乳尖吹了一口气。

“啊哈”一冷一热,明明是落在胸口肌肤上,檐雨却感觉出自己私密之处好像挤出了许多水来。

竟这么被吹得湿了身子。

【1400珠】雁字回时「三」

【1400珠】雁字回时「三」

见她坨颜玉色,清冷的眸子里渐有迷离之色,卫朔的呼吸渐沉,指尖刚触到她腰带,就听见外头杨公公那令人厌烦的尖细声音:“陛下知道殿下头痛顽疾,恐天气寒凉,命奴才将这手炉拿给殿下。”

他冷了脸,动也不动。

外头又重复了一遍:“陛下御赐手炉与太子殿下。”

马车停住了,里头传来一道清洌的嗓音,冰凉凉的倒是太子一贯的声调,只是听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烦,像是被人强迫着似的,极不情愿地吐出一句

“臣谢陛下体恤。”

杨公公赶忙踮着脚将手炉递了上去,窗户口伸来一段纤细皓腕,将东西接了过去,他愣在那里,旋即反应过来。

居然是个女子!

像是不可置信一般,他探着身子晃了晃,想从窗户缝隙处窥探一二。

却只得卫朔厉声呵斥,竟是一点面子也不给武德帝:“狗奴才!还看什么?滚!”

……

檐雨已迅速拢好衣衫,此刻仍然坐在卫朔腿上,她身下黏腻粘连,有些不适,屁股不自然地在他腿上蹭了蹭,连自己都没察觉,这动作何其暧昧。

卫朔斜睨她一眼,轻舔了舔唇。

然而她只顾着看手里捧着的暖炉,低声道:“陛下御赐之物,殿下当亲自躬受拜谢。”

“本宫天生火体,秋冬寒天里也不过只多加件氅衣,哪用得着这东西?”卫朔原本连搭理也不想搭理,卫毅的心思他瞧得明明白白,哪里是要送手炉给他,不过就是想看看他今日为何改坐马车。

他要看,那就让他看个明白,也趁早断了送她去和亲的念头,卫朔心中不屑,方才刻意让檐雨伸手去接,正是要叫那个杨熙据实禀告过去。

“天气寒凉,陛下也是一番心意,殿下不该这般揣度君父。”檐雨望了他一眼,将那炉子朝他递过去,“挺暖的。”

此刻一股烦闷之气也不知从何处生出来的,卫朔将那手炉一夺,重重放回桌上,又抓着檐雨的手贴着自己肌肤伸到了心口处:“若是冷,可在此处取暖。”

炉子在桌面翻了个滚,车厢内即刻溢满浓香,她正要挣脱出去,却见卫朔的注意力落在那只盒子上。

“顾、蓁。”他缓缓念出这个名字。

是阿娘见过一面之后整日在府上夸赞,执意要他求娶的人,是谢昀立了誓言终身不背弃,即便她已经嫁人、已经身死,也绝不改二心的人……

卫朔对这个跟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的女子谈不上有多好奇,只是感慨命运无常,可冥冥之中却被人指引着似的,一个念头要他去打开那只盒子。

檐雨的心跳几乎都要停止了,瞧着他的手指慢慢按在搭扣上,就要掀开盖子

千钧一发之际,她竟头脑发昏般地转身抱住了卫朔。

“怎么了?”

耳畔听见卫朔的声音。檐雨语无伦次,不知该对他作何解释才好,口中胡乱说着:“……我身上有些冷。”

见识过他设陷的招数,也领教过胁迫威逼的狠戾,方才还被强迫着扯了衣衫玩乳,此时檐雨整张脸埋在他胸口处,身体因为害怕而簌簌发抖。

这个举动,卫朔会怎么想?他那般狂悖不羁,是不是就要在这马车上……

“殿下,我、我……”檐雨呼吸都乱了,小腿肚儿也忍不住打颤,若是今日真在马车里与他苟合,不如即刻死了,待到地下见了父亲母亲,再去另行请罪。

绝望如潮水一般袭来,将她淹没。

卫朔伸手将她一捞,定眼看去,只见那额头正冷汗涔涔,竟连嘴唇都是发白,又摸了摸她的两只手心,皆是冰凉一片,沉着脸将桌上的暖炉摆正了塞进她手里,抱起檐雨放在身旁软垫上。

四周忽然静得可怕,马车过了山林,速度忽然快了起来。

檐雨看着卫朔的目光一直停在那只紫檀木盒上,心又揪到了一处,却听见他对自己说话的声音:“按你们的圣贤书中所说,婚姻当遵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人生在世,父母与兄弟姊妹不由自己选,为何一生姻缘也不能自己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