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1)

佛跳墙 晚潮荆劭 2791 字 4个月前

荆劭一个激灵,猝然坐了起来。他他在干什么?!

晚潮还没有回过神来,迷糊间低语:“什么声音?”

荆劭一把抱起她,摸到身边的椅子,把她放了上去,“喀”的一声轻响,不知脚底下踩到了什么,弯腰一摸却是刚才那只打火机。本能地捡起来打亮,火光摇曳地一跳,他也在这一瞬间重重地一震,蓦然清醒晚潮!他居然,占了晚潮的便宜!

荆劭的头一阵晕。

一定是他出了毛病,刚才到底怎么了,明明就是一直克制着的……

“荆劭!”宋英勋听不见他们回答,越发急了,刚才好像听见里面什么东西掉下地的声音,可是过来一看,怎么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荆劭来不及多想,先拉开了门,“电闸……坏了……”真要命,他居然有点口吃起来。

好在外面也是黑的,宋英勋也看不见他的脸色,听见他回答,也放下心来,“先点个火再修嘛,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不用。”荆劭哪敢让他进来?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的汗,这死胖子还真会挑时候!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干吗那么多事,深更半夜的赶回医院帮他开刀,随便让他死到哪里都成啊。

宋英勋前脚刚走,荆劭就点亮手里攥着的打火机,在墙脚底下找到刚才那根蜡烛,好不容易才点燃,手一直在轻轻打着颤。蜡烛融化的油滴上手背,也顾不得擦一擦,先俯下身去看晚潮。

她没事吧?有没有摔着哪里?有没有被他吓着了?

烛光摇曳,照着晚潮星光一样温柔的眼睛。她的神情是从来没见过的,嫣红如酒。

“晚潮……”他叫了她一声,“你怎么样?”

她只是微笑一下,不说话,眼神好像找不到焦点。

荆劭汗都下来了,看她这样子,一定是被他吓傻了,“我不是……不是故意的,刚才……一定是喝多了。”他开始强为自己找理由,一定要解释,即便是语无伦次也要解释,“我没有那个意思,真的,你不要误会……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晚潮的神色逐渐迷惑起来,他在说什么东西?这个时候,不是应该深情款款地在她耳边说“我爱你”吗?

“其实今天我来的时候,就是为了把支票送过来,谁知道会喝酒,还停电……”荆劭被她古怪的眼神看得心里越发没底,手上的蜡烛又一滴蜡油滴下来,烫得他一痛,可是哼也不敢哼一声,他活该!居然无耻成这个样子喝酒又怎么样?停电又怎么样?连他自己都觉得这种借口实在荒谬,难道喝了酒停了电,就可以把人家抱在怀里强吻?“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都是我的错,你……可不可以,就当今天晚上,什么事也没发生?”

这辈子,他真从来没试过这么慌这么惭愧,只怕从今天开始,在晚潮眼里,他就得挂上一只“色狼”的牌子。可是,刚才,他真的就只是一时意乱情迷,身不由己,她明白不明白?!

晚潮逐渐清醒过来。寒意慢慢沿着脊背往上爬,什么,他说什么?

喝多了?不是故意的?当作一切没发生?!

“荆劭!”她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了,“我真是够了!你再敢多说一句,信不信我立刻让你变成哑巴?”

荆劭一呆。她居然气成这个样子,这下完了,祸闯大了。

晚潮扶着椅子站起来,掉头往外走,趁她的心脏病还没发,赶紧离开这头猪是惟一的办法。

“晚潮”荆劭一急,伸手拉住她,“你先听我解释。”

晚潮本来就酒意没消,站不太稳,被他这么一拉,差点又扑进他怀里。转了转晕沉的脑袋,她一手拽起荆劭胸口的衣襟,想要拿出所有的粗口话劈头痛骂他,却偏偏使不出半分力气,只盯着他熟悉的浅灰色毛衣上那三粒米色纽扣,心里又是酸,又是苦,终于叹了口气,“荆劭……我,认输。”

这男人,这笨蛋,她已经这样的表白,这样的厚着脸皮引诱他,连佛跳墙这样的压箱底绝活都使了出来,她实在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办法,赢取他的心。真是黔、驴、技、穷。

“你认什么输?”荆劭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揣摩她的神色,不知道她莫名其妙说这么一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晚潮再次挫败地垮下肩膀。

“我是说……”她从牙缝里硬生生地迸出几个字,“刚才,我不是因为喝醉酒。”

荆劭一怔,晚潮已经甩开他的手,掉头出门。

她还说她没醉?连路都走不稳,两只脚绊来绊去。荆劭在后面看着她的背影,又一滴蜡油滴下来,他的手一震,她说……刚才,不是因为喝醉酒?那是什么意思?那是不是、是不是就表示……荆劭猝然屏住了呼吸。

不会吧,这种事情就连想也不应该想,难道晚潮也有一点喜欢他?!

第八章

“竹青……”

荆劭手里的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你先等一等再忙。”

竹青爱搭不理地回头,“什么事啊,老板?”

“你那什么态度,”荆劭不满,“这两天我又没叫你跟思甜来加班。”他顿了顿,终于好不容易开始试探,“你……你也是女人,对吧。”

竹青翻了一个白眼,难道他忽然发现她是个男人?

“那么通常,在什么情况下,一个女人,会允许一个男人……”荆劭尴尬地说不出口,“这么说吧,如果换做是你,如果有人在你喝醉酒的时候,占了你的便宜,你会怎么样?”

竹青愕然,“那还不一个大耳刮子扇过去?喊非礼!报警!哼,是可忍,孰不可忍?”

荆劭汗下。连竹青这么好的脾气,也说这样的话,那晚潮还不早晚阉了他?!

“那再如果”他定了定神,“万一你心里也喜欢他,然后发生了这种事,又怎么样?”

“那就……有情人终成眷属啦。”竹青一头雾水,“荆,你不是出了什么毛病吧,怎么问这种蠢问题?”

荆劭讪讪然,支吾了一下,终于还是不屈不挠地问下去:“现在又假设,有一个人,男人,他跟你一向是很好的朋友,忽然有一天,在完全意外的情况下,他占了你的便宜。你既没有给他耳光,也没报警,可是第二天你一声不响失踪了,这又是为什么?”

可怜的竹青一个头,变成两个大,“你能不能不要拿我打这种比喻?到底是谁跟谁啊?”

“唉。”荆劭颓然靠近椅子里。这叫他怎么说得出口!那杀千刀的色狼,就是他荆劭,而那个被欺凌的弱女子,就是她的死党,谢晚潮?竹青不撕了他才怪。

两天了,对面那扇白色格子门被他从早晨盯到晚上,却一直不见人,只有一只“休息中”的牌子,孤零零地挂在那里。

晚潮到底又跑哪去了?不要再玩了,再找不见她的人,他一定会死于精神崩溃。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都闲着不干活。”思甜从外面进来,看一眼荆劭,“有人好像在郁闷啊。”

“不知道他这两天都是怎么回事。”竹青收拾着药品盒子,“荆,你打起精神来好不好,下午还有一台手术,对了,你在报纸上打广告找助手跟护士,他们也是下午面试。”